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佛不渡穷比[修仙](40)+番外

作者: 一呱 阅读记录

“宗门的资源有限,享受了多大的权力,就应该履行相应的义务。你身为禅子,不尽责任、敷衍塞责。就算你修到大乘,又有何用?就凭你的心性,大难临头时,你真的会挡在宗门前?这样的人,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吸血蛭。”

季禅子微微佝偻,放弃跪地的姿势,斜斜地坐在地上,一脸不为所动。

和光怒火冲天,一气之下一脚踢翻他,狠狠地踩在他的胸膛上,弯下腰,食指戳在他鼻尖,“不能对禅子动私刑,我知道,等会自会去领罚。但是,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你一脸不在乎,你他/妈是个人吗?”

“我筑基期时,不止要修炼,还要跟在两位师叔屁股后面,向他们学习算账、外交事务、处理手段。这才是禅子应走的道路,就像现在的尤小五。”

“我们身上扛着一座峰的未来,从师父手里接过的重任,要是在手里砸了,对得起那些或飞升或坐化的师祖吗?对得起下面数以万计全心全意依赖的弟子吗?”

“嗔怒峰弟子三万六千人,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们的修为,在哪个阶段应该去哪座寺庙修心,应该进哪个秘境修行,我心里算得清清楚楚。你呢?你知道忘情峰护山大阵的小和尚换人了吗?恐怕今年忘情禅新招弟子的名额,你都不清楚吧。”

和光的脸上带着三分鄙薄,“你算哪门子的禅子?”

季禅子睁开眼,看向她,眼里一片空洞、无求无欲,淡淡地开口道:“我愿辞去禅子之位,如今我只想找到幽幽。”

和光握紧双手,强忍住揍人的冲动。

禅子修行的是顶级功法,从不外传。脱离宗门,必须废除修为。

“你要舍去一身修为?”

和光长长地叹口气,反而笑了,“你拿什么和涂鸣拼?一腔真心吗?”

季禅子的眼神动了动,扭过头,不再开口。

和光松开脚,走回高堂。再拖下去,也得不出结果。

她下达了审判结果:撸掉季子野的禅子之位,压入水牢,令其自省二十年。

忘情禅禅主对此没有异议,刑期立即执行。

这件事在弟子中引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和光毫无兴趣,至少警告其他禅子们长点心。

几日后,她收到了九节竹的功德点。不太多,但是同之前积累的功德点加起来,足够上升一节,升到第六节 。

解锁第六节 后,可以获知更多坤舆界的秘密。

一连几天,她紧闭大门,谢绝宾客,窝在茅屋里,兴致勃勃地翻着秘密。直到点开一格黑色的格子,吓得她仰头栽倒,跌下床。

涂鸣,是潜夜人。

潜夜人,也被称为深度睡眠者,他们是与九节竹建立某种联系的邪修,他们的基本任务是长期生活在邪修地界,并有所成就,充分了解邪修的弱点、组织和势力划分。

九节竹承诺,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帮他们功成名就,但当九节竹发出任务召唤时,他们讲坦诚地详述邪修势力正在发生的事情,以及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

涂鸣,是最成功的潜夜人。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人。

和光捂住小心肝,在心里默默道歉。

大兄弟,对不住,误伤了。

怪不得提起涂鸣时,来穆臣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淦,涂鸣肯定知道狗血是她泼的,以后指不定怎么对付她。

盛京,樊楼。

此樊楼非九曲城的樊楼,两家却同属大衍宗旗下的产业。樊楼居京城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宾客满堂、座无虚席。

花灯节一过,九曲城的人气散了不少。

盛京即将举行一甲子一次的万派招新,来自坤舆界各地的凡人蜂拥而至,一叩仙门。无数修士涌进盛京,只为瞧瞧热闹,见识见识大门派新一代弟子的风采。

这股人气,从九曲城移到盛京。

说书人跟着人气,从九曲城的樊楼,移到盛京的樊楼。

他的故事,比起花灯节的时候,精彩了几分,也有了个结局。

“话说残指被捕,柳幽幽和季禅子又幸福安稳的过下去,这幸福却没能持续太久。花灯节结束那夜,传送阵腾焰飞芒、直冲云霄。诸位都知道,九曲城的传送阵卯开酉闭,大半夜的,明显是有人强开哪!”

说书人顿了顿,勾起听客的兴趣,听客打赏催促他,他却不缓不急地喝了口水。

“那时,老朽正在蹲坑,被它吓的,屎都夹断了,屁股还没擦,急冲冲地往外逃,老朽还以为天魔又打来了。”

底下有人嘘了几声。

说书人淡淡地瞄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强开传送阵的正是邪修涂鸣,为了救出残指,他强闯大衍宗,闯到一半,遇上了柳幽幽!月圆花好,孤男寡女,惊雷勾地火,疾风伴暴雨。”

众人听得入神,遐想非非,他一拍醒木,话音一转,温情地说道:“涂鸣知道,他动情了。无恶不作的邪修,遇上心善人美的正道仙子,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通往二楼的木梯,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听到这一句,脚下一踉跄,将将握住扶手,差点没滚下去。

涂鸣?动情?

残指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来。

他悄声进入西边的包间,还没走两步,一根筷子扑面而来,直指他的眼珠子,距离不到一寸之时,残指手指一动,筷子断成三截,掉落下去。

“回来作甚?我还以为你叛出师门了。”

说话之人身着玄衣,仰躺在房梁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看不清脸。

残指掀开兜帽,扯了扯唇角,“徒弟错了,不该私自接任务。”

眼见玄衣男子没反应,残指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他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她拿着一颗彼岸花种子来求徒弟,彼岸花种子难得,徒弟实在想要,就出手了。”

“种子呢?”

残指的脸色更难看了,舔了舔唇钉,斟酌说道:“送人了。”

“什么?”

“送人了。”

漫长的沉默,玄衣男子的反应表示:不是实在想要吗?你逗我玩呢?

玄衣男子屈指敲了敲房梁,沉声道:“外面说书,你听到了?”

残指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连忙否认,“不管徒儿的事。”

“你没这胆,我问你,你信吗?”

残指:差点就信了。

他转了转手指,正色道:“一派胡言。”

“他们信了。正道的伪君子,什么锅都喜欢往我头上扣,掏心诛魂,夜止儿涕,老子都认了。可是,他们怎么肯定老子是直的呢?”

三日后,邪修窝里传出流言,涂鸣好男风。

残指走在邪修的地界,总觉得周围异样的眼神,不是带着杀气的打量,而是一种兴奋的黏稠的打量。他觉得奇怪,一打听,原来流言变成了他和涂鸣是一对。

日。

他是直的!

虽然他骚,他变态,但他铁骨铮铮的直!忘情禅禅主张敞来了,都扳不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