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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穷比[修仙](237)+番外

作者: 一呱 阅读记录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如今这个场面,该受到安抚的不应该是躲在一边的他,而是九死一生的她!

可现实是他居然被她安抚了。

她浑身都被黑色藤蔓死死束缚住,丝毫动弹不得。她扫了一眼堆成小山丘的刺针,哂笑一声,高高地仰起头,大声道:“你以为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能使我屈服?来吧,谈老狗!”

她轻蔑地看着魔主,不屑地哼了一声,“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看看是你的刺针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话音刚落,黑色藤蔓分出一小根,圈圈缠住她的左手臂,往魔主的方向拉。魔主化身的小孩不高,手臂伸不到他跟前,还差一点距离。咔嚓,黑色藤蔓猛地一下往下扯,总算扯到了魔主面前。

江在鹅离得不近,也听到了骨节脱臼的声音,她的脸色倏地变白,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滑下。

他长长地吸入一大口气,直到胸腔因窒息而难受,才一股脑儿吐出,大声嚎叫起来。

上来!阵法,快上来啊!

和光用阵法给他拖延的时间,他绝不能浪费!

另一边,魔主似乎是嫌弃叫声太吵,又懒得和一只大鹅计较,太跌份儿,于是他抬手施了个隔音罩,隔绝了江在鹅的叫声。

魔主拉过和光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地、轻轻地拨拉,其温柔细心的程度仿佛像是对待精美的古董艺术品,拨到大拇指时,他顿住了,开心地笑了出来。

“佛修拨弄念珠,都是用的大拇指。前辈,你定然有一颗虔诚向佛的佛心。”

和光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搭话。

他点了点她大拇指指下的茧子,新的旧的,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哪怕用再厉害的灵药,不剜掉整块茧子,不会恢复成原来白皙细嫩的皮肤。

这是秘境中被夺舍佛修的身体,她真正的身体有过之而无不及。江在鹅曾经在执法堂的档案中看过,她一生气,极喜欢拨弄念珠,而且拨得极快。

魔主来回摩挲着她指心的茧子,突然间仰头冲她一笑,“前辈的手这么好看,可惜毁在茧子上,不如我替前辈剜掉吧。”

说完,他捏起一根木签子,猛地往大拇指的茧子上一扎,从下往上,木签子的尖端穿过拇指内部,碰上指甲内层,尖端被磨平了,无法再贯穿指甲盖。

“哦豁。”魔主惋惜地叹了口气。

鲜血大多被竹签子堵住,只有几颗几颗血滴子缓缓地流下来。

江在鹅看到这一幕,嚎声登时断了片,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火烧火燎地干涩难受。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道友?”

和光大喘一口气,咽下了嘴边的□□,她面色扭曲,一缕血液慢慢地从唇角滑下,估摸是咬破了舌尖。她咽了咽喉咙,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

“瓜娃子,怎么?连根手指都捅不穿?”

她动了动大拇指,抬起手掌,对魔主比了个中指,紧接着嘲讽地笑了起来。

“就这么点能耐,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赶紧躲回盛京老窝吧。”

魔主抬起眼皮,轻轻地瞧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往竹签子的尾部一拍,竹签子的另一头瞬间顶飞了指甲盖,竹签子整个贯穿大拇指射了出去。

没了竹签子的阻碍,大片大片的血淌了下来,浸透了地面的青草。

猝不及防之下被伤害,和光闷哼出声,嘴里泻出一丝浅浅的□□,然而转瞬又消失了,她的面容拧在一起,脸色苍白得吓人。

江在鹅看得揪心,不禁悲鸣了一声。

他强硬地按下传音的心思,收回眼神。

她这样坚定的人,这样执拗的性格,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安慰。

她只需要他做到她要他做的事,不论过程如何。

于是,他抻直脖子,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潜心感受着周边的气流,长长地吸入大量的空气,大声地嚎叫出来。

他绷紧身体,死死地控制住气体的流出,少一点、再少一点,他要叫得久一点、叫得大一点。

上来!

求你了!快上来!

再快一刻,她就能少受一分罪。

魔主拉过和光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似乎丝毫不在意献血横流的模样。他眨眨眼,用好奇地口吻问道:“前辈,疼吗?”

和光哼笑一声,“疼你麻痹。”

魔主戳了戳失去指甲盖的嫩肉,和光不为所动,他又狠狠地按了下去,反复地碾压着,“现在呢?”

和光闭上眼睛,掩饰住眼神里的情绪,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瓜娃子,给你姑奶奶挠痒痒,姑奶奶可不会给压岁钱。”

“挠痒痒?”魔主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流露出几分赞赏,“你不错,比大业帝宫里的软骨头硬气。”

他挥挥手,四根竹签子飞到他手中,他一手握住和光的手掌,一手夹着四根竹签子,咧嘴一笑,“前辈,就让我试试你的极限在哪。”

说完,他高高举起四根竹签子,对准指甲缝狠狠地扎进去。

风声在这一刻停住了,甚至能听到竹签子刺破皮肤的扑哧声,贴着指甲盖的滋滋声,贯穿血肉的刺溜声......

直到竹签子从指甲盖底下穿过,从第一个骨节处刺出来。就像烤肉架上的串烧肉一样,竹签子串起了和光的手指。

魔主定定地盯住和光的脸,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痛苦或祈求。

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沉沉地闭上了眼,如果不是额头大颗大颗冒出的汗珠,恐怕还以为她毫无感觉一般。

和光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含义。

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得她的意识混沌起来,抽痛和刺痛的来回交替又急急喊回她的意识。她在两者之间来回折腾,不禁想到了残指。

理性告诉她,应该专心致志应付眼前的魔主,可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残指,想起观邪师叔说的故事。

残指幼时受尽虐待,修行人偶师的法术时,也是用十指,他也要一根根扳开、扳断十指,他受的苦一点也不比现在的她少,一点也不比现在的她轻。

凭什么他忍得,她忍不得!

她可是万佛宗执法堂的三把手,未来的堂主。

区区这么点痛苦,完全不在话下!

她睁开眼,颤颤悠悠地抬起不堪入目的手,又比了个中指,“还有什么手段,拿出来让你姑奶奶瞧瞧,再挠痒痒,姑奶奶都要睡着了。”

魔主笑了出来,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拍起掌来。

“是个硬骨头,我越来越满意了。”

他掐了个响指,黑色藤蔓立刻拉下和光的身体,逼得她跪下来。他走近她,拂开她肩上的长发,头发被汗水浸透,一根根黏在一起。

他轻柔地把她的头发扎起来,看着她白皙的脖颈,眼神亮得吓人。

王负荆握紧拳头,心里闪过一个不妙的想法。

魔主伸出手,轻柔地摸上她的脖颈后面,头发的最下方,缓缓地滑下,经过脖颈的骨节处,顺着脊椎,缓缓地滑到底,一直到腰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