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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穷比[修仙](113)+番外

作者: 一呱 阅读记录

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光头赤脚的圣洁感,让人忍不住垂涎,忍不住亵玩,最后化为远远看着不忍亵渎。

他整个人笼罩在佛光中,与众人恍若两个世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洁。

周围的佛修们紧紧闭着眼,神情挣扎,时不时不自觉地靠近他,恍然醒悟后,又远远地逃离,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方天一脸调笑,点评道:“不愧是欢喜禅,独领风骚。”

跟在欢喜禅后头的佛修们,眉头狠狠拧起,眼角凶恶地上吊。

口中诵经,却神色狰狞,像生了锈的铁锁,看得人只想一锤头哐下去。

方天咧嘴一乐,道:“看这架势就是嗔怒禅,那天帮你剃头的……”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为首的修士不是和光前辈。

咦,她今日没来吗?

方天面露疑惑,倏地袖子被青鲨急急扯了扯,他一扭头,见青鲨一脸焦急,手指着一个方向。

好像在一张白纸上滴下一点朱砂,异常显眼。

大老远的地方,和光前辈一身白衣染成了血衣,整个人仿佛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般,说不出的凶恶,与周围众人格格不入。

她的身后,走过的地面,拖长着一片猩红的血迹,仿佛沾满了红墨的毛笔狠狠地划过白纸,一笔毁了一幅雪景图。

青鲨定定地望着,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方天挠挠脑袋,斟酌道:“听说斋戒日的诵经清心净神,有助于堪破心魔。和光前辈……她可能心魔太重,没能堪破,还陷在心魔幻境中,无法自拔。”

血人四周,众位佛修们没睁开眼,心有灵犀地远远避开,怕自己的心魔被她牵引出来,受到干扰。

心神不定的佛修偷偷睁开一只眼,好奇地想知道哪个小辈心魔如此之重,瞧见那血人的相貌后,心头一震,一脸不敢相信。

尤小五跟在和光身边,脸色焦急,紧紧扯住她的衣袖,苦苦劝道:“大师姐,求你了,不要再走了,停下吧!”

越往前,佛光越盛,阻力越大。如果不能堪破心魔,伤势会越来越重。

她走了一路,流了一路的血。

他苦苦劝了一路,没能劝下她。

她倏地扯掉袖子,缓缓睁开眼,眼眸猩红,一滴血泪从眼角滑下。她咬住后槽牙,神情狰狞,极度克制一般,吐出一个字。

“滚。”

作者有话说:

大家让让,和光要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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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破魔

◎别急,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捅的不止一刀。◎

三伏盛夏,火伞高张,赫赫炎炎。

太阳初升时,只是在群峰间穿梭时,隐隐约约感受到热意。

一过正午,烈日直直射进高山深谷,没有受到一丝抵挡,炙烤着行走诵经的僧人。

卸去一身灵力,脚踩炽热的石板路,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温泉中一般,只剩徐徐吹过的山间凉风,能带来一丝凉意。

心静则凉,反之,燥热使得尤小五的心神愈难冷静。

心魔考验和炎炎烈日的双重交织,使得堪透心魔难上加难。

尤小五内心入定,跟随着众位同门师兄弟的脚步,口诵心经。

起初,心经只是从他嘴里而出,而后,心经渐渐地从舌尖往下,进入体内,顺着经脉走过一个循环,最后从口而出。

这个循环,渐渐减轻了难以忍受的炽热感。

沉下心,堪透心魔就简单了。

所有师兄弟的经文由耳入脑,与他的经文结合起来,效果更强,仿佛被一盆冰水冲刷一般。

心魔幻境内,一片天昏地暗,黑雾被一阵金光驱散,黑色的天幕坠下,露出金色的菩提佛雕像,尤小五睁眼时,他抬头望见菩提佛的金身。

他扭头,习惯性地找大师姐的身影。

闭口峰与嗔怒峰相邻,故而弟子的队伍也相隔不远。

然而,他在大队伍的最后头,看见了浑身浴血的大师姐。

怎么会?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浑身颤了颤,脚步一顿,一念之差不禁脱离了队伍,落在了队伍最边上。

他应该想到,他忙于执法堂的诸多政务,疏于修炼,被心魔寻到了间隙。

大师姐每日那么多事情,修炼的时间比他还少,心魔怎么可能会轻?

嗔怒禅同杀戮禅一样,走火入魔的弟子不少。

那一刻,不知怎么地,他想到了嗔怒禅的上任禅子,薛孤延。

执法堂就像一道天堑,隔开了里面和外面的弟子。

外面的弟子拼命修炼,就为了有一天能进去。

里面的弟子疯狂处理政务,就为了挤出时间修炼。

对于执法堂弟子来说,最困难的从不是棘手繁杂的任务,而是怎么处理任务和修炼的平衡。

佛修不同于道修。

道修修灵气,从修为的增长很明显看出修炼的成果。

佛修修心,没有一个肉眼可见的指标,修到了,还是没修到,没人知道。只有心魔钻出来的那一刻,才见分晓。

鬼使神差的,尤小五没有选择继续往前走,而是等在一旁,等着大师姐上前。

不过短短一段路,她走得极慢。

嗔怒禅的队伍早已把她远远抛在后头,行过了数座山,连尾巴也看不见。

闭口禅的队伍紧随其后,末尾的小弟子疑惑了看了她一眼,走了。

杀戮禅的菜瓜皱眉看她,在她旁边站了一会,面露犹豫,最终在杀戮禅的最后一人离开前,摇摇头离开了。

明非师叔行在欢喜禅队伍的前头,眼眸半阖,无喜无悲地瞥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倒是他身旁的明淡踌躇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翠绿的山谷间,白色的衣海里,她像是一点误落画中的丹朱,与其说是一抹亮色,不如说是败笔,生生毁了一幅画。

她的身后,拖长着一片鲜红的血迹,被烈日烤干,死死地扒在石板路上。所有佛修不约而同地避开,像是一笔刺破的血痕。

她颤颤悠悠,一步步走来,腰杆挺得笔直,祷告的双手紧紧贴合,血液从上落下。

一袭白色僧袍染成红衣,干掉的血液融入麻衣僧袍,不断新出的血液再浸湿僧衣,颜色愈来愈深,化不开、消不尽。

她越来越近,像一柄利刃直直割破皮肤,所过之处,无不遍体鳞伤,徒留血色的伤疤。

尤小五跟在她身旁,缓缓行着,他叹口气,低声道:“大师姐,停下吧。”

虽然说斋戒日一甲子一次,是万佛宗弟子堪破心魔的好机会,但是堪不透硬是要堪,以至于走火入魔身亡的弟子不在少数。

她的经文顿了顿,又响起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尤小五脸色焦急,紧紧扯住她的衣袖,苦苦劝道:“大师姐,求你了,不要再走了,停下吧。”

越往前,佛光越盛,阻力越大。她的步子越来越慢。

她走了一路,他劝了一路。

“大师姐!”

她倏地从他手中抽出袖子,缓缓睁开眼,眼眸猩红,一滴血泪从眼角滑下。她哽咽喉咙,神情狰狞,极度克制一般,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