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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80)

鹿途身上带着那么多灾祸之气,能活下来,已经殊为不易。

“可是那白彦呢!”

大夫人抬头,厉声说道:“为何那白彦,却没出事。我儿偏偏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出事那天,白彦和他在一起,难道不是那白彦作祟!”

鹿禾强压着脾气:“夫人,没有‘人’,你明白吗?找不到‘人’,因为鹿途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父亲,父亲,肯定是那该死的鹿安清,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父亲,你给我报仇……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鹿途在屋内惨叫连连,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大夫人甫一听到鹿途这话,立刻起身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鹿禾紧皱着眉,也匆匆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儿,你刚说什么?鹿安清?这事怎么和他扯上了联系?”

鹿途已经没了手脚,躺在床上就像是个怪异的侏儒。刚太医上完药,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气,连带着鹿途在恐惧变得丑陋的面孔,都让人心生反感。

鹿途原本就脾气不好,但他毕竟是鹿家这一代的嫡出子弟,伺候好了他自然前途光明。

可是一朝出事,落成这个德行。

许多下人的心就开始活络了起来,不过在夫人和老爷尚且在意的时候,这般心思却是不敢随意流露,只在心里使劲。

“母亲,定是那鹿安清,一定是他!北名死了,陆河也死了,赵三卜那家伙也死了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偏偏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白彦还活着……他以为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初的事,他明明也参与了!”

鹿禾心一沉,第一次越过了夫人,走到了鹿途的床边。

“鹿途,你刚才说的是何意?”他的声音微冷,“你和白彦那些人,都曾做过什么?”

鹿禾再是敏锐不过,一下便觉出其中的怪异。

鹿途没听出来鹿禾话里的警惕,反倒因为父亲的靠近激动起来,这让他的伤口撞到了床沿,疼得他哆嗦起来,脸庞更加扭曲。

“父亲,为我报仇,一定是鹿安清动的手!”

“那原因呢!”鹿禾厉声,“倘若鹿安清真的要杀了你们,以他的脾气,总该有个原因。”

鹿途被鹿禾这话吼得怔住,过了一会,他的眼神变得朦胧了起来。

是为什么来着……

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仿佛转瞬回到了十一年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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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令人发指!昏君!☆

鹿途年幼时, 在鹿家就是个小霸王。他的身份,他的性格,注定了没有人敢违背他说的话, 既然从小就获得他人的瞩目,自然更加养成他这般天上有地下无的脾气。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 定要得到。

可是, 在他年少时发生的一事,似乎挑战了鹿途的地位。

那起源于一次大火。

鹿家的大火不知从何而来, 烧掉了鹿途等人惯常爱去的一个小花园,那个花园虽然很是偏僻, 可是因为安静没有人打扰, 成为了鹿家子弟常常爱去玩耍的地方。

那里出了变故,鹿途自然要去看热闹。

但是, 在那闹哄哄的火场, 鹿途却没得到旁人的关注, 盖因所有人都忙于救火, 更是因为……从火宅中, 救出来一个小孩。

那孩子的年纪很小, 也很白,仿佛长年累月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看着异常孱弱。

他躺在安娘的怀里, 好似随时都可能死去。

往常看到他, 总是会笑眯眯和他打招呼的婶婶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满心满眼在盯着的都是那个孩子。

……他, 看起来有点奇怪。

年少的鹿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过一个照面, 就天然不喜他。

那个孩子叫鹿安清。

在床上养了一段时间后, 鹿途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会被养在小院后的原因,据说他是得了一种病,不适合在外行走。

所以族内的人也很少见过他,只是不知为何那天他竟在花园内,出事时,如果不是婶婶跑去找他,怕不是要烧死在那里。

为此,安娘也躺了好些天。

鹿途不喜欢鹿安清。

这种不喜,是悄然滋长的。

不只是因为第一次照面,在那熊熊烈火之下,所有人都在关注他,更是因为,鹿途感觉到了爹娘对鹿安清温和表象下的厌恶。

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如果鹿途去问,肯定会得到否定答案。

然他对此很是敏锐。

父母不喜他,鹿途更加讨厌他,那鹿安清在族内的生活可想而知。

其待遇之差,常人不敢闻。

可要是鹿途来说,他自然觉得没什么。

不过是一个庶出叔叔的孩子,论起身份,在整个鹿家,根本没有人在意。在这样的世家大族里,出身名分何其重要,只要是个庶出的,这辈子都打上了卑劣的标签,如何都上不了台面。

只要那些小打小闹不弄出事情来,长辈从来不会管。

但,鹿安清从来都不在乎。

他那张脸,从来都是漠然。不管是挨打,还是被骂,都是那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动容。就好像……那张面皮之下,藏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怪物!

他越是没有反应,鹿途就越是变本加厉。

只是这样的折腾,延续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鹿禾强行中止了。他们这一辈的人都被丢去读书,就连是庶出子弟也是如此。

在书院里,鹿途认识了更多的狐朋狗友,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就忘记了鹿安清这么个人。直到他再一次想起来时,大抵是在半年后。

白彦和鹿安清走在一起。

白彦那时,父亲还不到高官之位,可是这些子弟的长辈,早已经耳提面命,不可得罪白家。毕竟,还“没”走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鹿途心生不满,又开始盯上了鹿安清。

尽管他后来知道,并非鹿安清主动与白彦结交,而是白彦莫名其妙盯上了鹿安清,想与他这样的人交个朋友。

哼,不过是个卑劣的庶出,怎有脸面与那样的人结交?

鹿途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他只是在帮助鹿安清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时候,出身就是一辈子的,并不是想改变,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后来,后来出了什么事?

鹿途也记不清了,毕竟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漫长的十来年,他只记得,他好像在一次醉酒后……杀了一个人。

不过是酒后发了脾气,和往常那么多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力气大了点,谁知道那家伙就这么不中用……

清醒后的鹿途逃回了家,哭嚎着和父亲求情。鹿禾虽然暴跳如雷,可总不能真的送鹿途去牢狱。

在种种因果之下,鹿安清成了那个顶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