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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珠映玉(195)

太后怒道:“静安的东西,岂由得她一个外室女染指?”

她当即叫人过来,让人去查静安郡主的嫁妆。

吩咐完这事后,她安慰伤心的褚映玉,“你别哭啦,哭坏身子可不好,哀家定会让人将你娘的嫁妆完完整整地讨回来。”

褚映玉双眼含泪,感动道:“多谢皇祖母!其实孙媳对娘亲的嫁妆有多少并不在意,只是想着那好歹是外祖母给娘置办的,怎么能给害死了我娘的人糟蹋?就算孙媳拿去捐给朝廷,也不愿意便宜他们。”

“说什么傻话呢。”太后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那是你娘的嫁妆,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嫁妆不给你给谁?”

历来母亲的嫁妆都是留给自己的孩子,静安郡主的嫁妆自然也是如此。

这是人之常情。

褚映玉拭去脸上的泪,孺慕地看着太后,“皇祖母,谢谢您。”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啊,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交给哀家,日后莫要再去天牢这些地方,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只怕后悔莫及。”

褚映玉乖巧地应下。

这时,太医被人请过来,给褚映玉请脉。

“太医,雍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事罢?”太后紧张地问。

太医道:“太后娘娘放心,雍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很好,不过雍王妃的身子较弱,还是要小心养着些方是,不要轻易劳累,受到刺激。”

妇人怀孕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太医也是小心为上,不严重都往严重说,没毛病也要挑出些毛病来。

闻言,太后也要赶褚映玉赶紧回府里歇息,没事不要随便出门,甚至免了让她进宫请安,有什么事派个人进宫就行。

褚映玉乖巧地感谢太后的爱护,接着面露踌躇之色。

“怎么啦?可是还有什么难处?”太后问道。

褚映玉咬了咬唇,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起身缓缓地朝太后跪下。

陆玄愔见她下跪,神色一凝,小心地护着她,跟着她一起跪下。

太后道:“你这是作甚?赶紧起来。”又朝陆玄愔说,“小七,你还不赶紧将你媳妇扶起来?她还怀着孩子呢。”

褚映玉却没起,而是说:“皇祖母,孙媳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作主,让我娘和离?”

太后愣住了,“什么?”

直到她再复述一遍,太后皱起眉,问道:“你真想让你娘与褚伯亭和离?”

褚映玉一脸坚定地点头。

太后迟疑地说:“可若让你娘与褚伯亭和离,只怕你的名声也不会好……”

哪有当女儿的会请求让父母和离的?

就算褚伯亭再多的不是,他也是褚映玉的父亲,揭穿他的罪行便罢,还要让父母和离,只怕世人会说雍王妃不孝。

褚映玉哭道:“皇祖母,若是娘亲还活着,只怕也希望与他和离罢?母亲枉死,还受此大辱,被人顶替身份,父亲明知真相,却护着凶手,对母亲无情无义,如此不若让母亲与他和离。”

太后看她哭得如此伤心,最后叹了口气,“哀家答应了!”

她赶紧让孙子将人扶起来,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纤姿楚楚,说不出的可怜,她叹道:“可怜的孩子。”

为了让母亲不受辱,提出让母亲和离,日后只怕世人少不得要指责她一二。

但这又何偿不是她为人儿女的一片孝心?

**

褚映玉和陆玄愔出宫后不久,太后派去的人已经拿到孟蓉的嫁妆单子。

一般高门嫁女,都会有嫁妆单子,抄作两份,一份放在娘家,一份由出嫁女带去夫家。是以静安郡主的嫁妆单子也有两份,一份在靖国公府,一份在长平侯府,想要取到它非常容易。

取到嫁妆单子后,慈宁宫的人进入被封起来的长平侯府,打开库房,清点孟蓉的嫁妆。

这一清点,发现孟蓉的嫁妆居然不剩多少。

太后勃然大怒,“怎会没有多少?难不成他们都将静安的嫁妆霍霍没了?”

真是越说越生气,当年静安郡主出嫁时,有多少嫁妆,她可是一清二楚,毕竟庆阳大长公主可是特地进宫和她提了一嘴的。

负责这事的慈宁宫的内侍道:“太后娘娘,奴才查看过,静安郡主的嫁妆除了一部分被花用完的,还有三分之二是被送到荣亲王府?”

“送到荣亲王府?”太后先是有些糊涂,尔后瞬间明白,“给荣亲王世子妃当嫁妆了?”

“正是!”

太后更加生气,拍着桌子骂道:“真是岂有此理!那是静安的嫁妆,褚惜玉一个外室女,有什么脸面拿静安的嫁妆给她陪嫁?”

特别是知道褚映玉这亲生女儿的嫁妆中,居然没有一点是孟蓉的嫁妆,反倒都给褚惜玉当嫁妆,陪嫁去了荣亲王府,没得恶心人。

太后是越想越气,命令道:“去将静安的嫁妆带回来,那是给雍王妃的,一件都不能留下!”

内侍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106章 讨回嫁妆

慈宁宫的内侍得了太后的命令后,便拿着孟蓉的嫁妆单子,以及整理出来的账册,直奔荣亲王府。

荣亲王府的主子们以前极得宫里的贵人重视,府中的下人自然也认得慈宁宫的内侍,发现为首的是慈宁宫的总管太监李公公,还有一群内廷禁卫。

荣亲王府的下人直觉来者不善,赶紧去通知王妃。

今儿不是休沐日,荣亲王父子俩皆不在,王府里只有女眷。

荣亲王妃听说慈宁宫的内侍到来时,心里咯噔了下,以为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怪她风声鹤唳,去年发生了私会之事后,荣亲王府被宫里的太后厌恶、圣人大怒,差点一蹶不振。

直到现在,她仍是心有余悸。

荣亲王妃忐忑地迎出去,看到李公公和那群内廷禁卫时,腿肚子有些发软。

她勉强打起精神,忐忑地问:“原来是李公公,您怎地来了?可是太后娘娘那边有什么吩咐?”

李公公看她一眼,并未与她多作寒暄,开门见山地问:“贵府的世子妃可在?”

荣亲王妃闻言,不仅没有放松,反而一颗心提得老高。

难不成太后终于要清算孟芙生的那两个奸生子?

“在的。”她老实地说,一边吩咐人去将褚惜玉叫过来,一边招待李公公和那群内廷禁卫,试探地问,“李公公,你找她有何事?”

李公公喝了口热茶,身体暖和许多,说道:“太后娘娘找世子妃有些事。”

多的便不说了。

虽然荣亲王父子俩确实极得圣宠,然而他们现在到底不比以前。李公公知晓太后虽然重新招荣亲王妃进宫,这不过是看在圣人再用荣亲王父子的份上,其实她老人家心里对去年的事还膈应着,对荣亲王一脉亦不如以往那般看重。

李公公是看主子面色行事的奴才,自然也不会像以往那般热情以待。

荣亲王妃看在眼里,心里暗恨,却不敢流露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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