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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531)

“我看到人了,我看到人了,哎哎哎别挤着我——”

那七嘴八舌的,京城本地口音的,各种奇怪乡音的,感叹的,尖叫的,如此之多的声音汇聚而来,终于让惊蛰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更用力地攥住了赫连容的手腕。

赫连容看过来,反手抓住惊蛰的手指。

“他们挨得这般近,是不是牵上手了?”

“这得多失礼?”

“这么俊俏的郎君,我也想握着……”

“别说了别说了,都看过来了!”

惊蛰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反倒是大方了起来,勾着赫连容的手指晃了晃,抬头看着停在府门外的御驾,“你是要骑马呢,还是要和我一起上去呢?”

赫连容的眼底似有笑意,大抵是猜到了惊蛰在想什么,他扫向四周的百姓,淡声说道:“要是骑马,引起的骚动太多了。”

秦思雨在心里疯狂点头,得亏陛下还算清醒,直到目送着这两位上了御驾,他这心才算是稳下来。

被黑骑隔开来的大街上,除却那御驾外,更有无数铁骑随侍,将御驾拱卫在最中央。也有那明眼人,看到了其余的岑家人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似乎是会一起入宫。

等到车驾动起来时,沿途有人一路跟着派送喜糖,许多百姓便也跟着一道走,这蜿蜒流淌的人潮,竟是一路从岑府门外,蜂拥到了朱雀大街上。

这简直成了整个京城的盛事。

便是前几月的除夕欢庆,也犹有不及。

一踏上朱雀大街,那遍地的红毯就一路铺陈到了宫门口,那张灯结彩的喜庆,几乎将一切都涂抹成了红色。

惊蛰跪坐在御驾内,望着外头,不自觉笑了起来。

今日,他总是在笑。

就好似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总会叫他的嘴角扬起。

此刻,有着黑骑夹道保护,再加上这日本就是喜事,坐于御驾内,也能清楚地看到外头。

自然,那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头。

就见那位殿下侧过头去,不知在景元帝的耳边说着什么,而后,那位一直冷淡着脸色,近乎面无表情的景元帝,也跟着浅浅笑了起来。

那笑意很淡,却若春暖花开。

好看。

任由是谁,在看到景元帝笑起来的时候,都说不出半个批判之词语。

这男人的容貌本就得天独厚,是世间难寻的美丽,倘若他不是常年保持着那冰冷淡漠的模样,再加上那一身生人勿进的煞气,谁又能免疫于这样的漂亮?

只是当景元帝笑起来的时候,他们仿若才真正意识到一个事实。

景元帝怕是相当喜欢这位殿下。

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欢愉,是再多东西都换不来的眷恋。

待入了宫门,百姓再不能见车驾,但从今夜始,连着九日都未有宵禁,一切禁忌皆是放开,可谓是民与君同乐。

而入宫门,于赫连容与惊蛰而言,却还有数道仪式在等。

先是坐帐,再是合卺。

这仪式都在乾明宫举行,等到所有仪式都完成,夜色已沉。

所有官员与宫人都退到殿外。

而岑家人,也在诸多护卫的护送下,被亲自送回了岑府。

于这殿中,就只剩下赫连容与惊蛰。

整座宫殿灯火通明,几乎亮如白昼。惊蛰能够清楚地看到跪坐在对面的赫连容,男人今日的脾气出奇的好,不管身旁的人说了什么,摆弄了什么,都没发过火气。

惊蛰偶尔看他时,更是常从他的眼底看到淡淡的笑意。

惊蛰手里举着白玉杯,低下头来时,竟是发现还有微微的颤抖。他用左手按住了右手,声音也有几分轻颤,“赫连容,我敬你一杯。”他抬起手,赫连容却是夺走了惊蛰手里的酒盏,将两杯酒都倒在了一起,而后自己一口饮下。

赫连容越过桌面,勾住惊蛰的衣襟,吻住了他。

这酒气在两人的唇间来回,仿佛某种醇香的暧昧流淌。

惊蛰直到气喘吁吁,这才有了几分挣扎,他抓着赫连容的肩膀,“你等,你等下,为何,为何外面还守着人?”

惊蛰原是没反应过来,可侧身时,却隐隐看到了外面,还有人在守着。

往常,在这道门里,是不会有人的。

哐当——

赫连容掀翻了那桌菜,在那噼里啪啦的声响里,男人长手一捞,将惊蛰搂进怀里,低低说道:“这按着宫里的规矩,若是新妇嫁进来,头一天,的确是在安排宫人在外头听着。”

惊蛰瞪圆了眼,这是何等奇怪的规矩?

那不是什么都被听去了吗?

赫连容将惊蛰压倒在地上,勾着他的衣襟缓缓扯开,沙哑地说着:“惊蛰,你是更喜欢有人在外面听着,还是……”

惊蛰闷哼了声,用手压着人的肩膀,面红耳赤:“谁会喜欢有人在外面听着?”他生怕这话给人听了去,就连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赫连容古怪地笑了笑,手指却往下抓。

“嗯?”

那冰凉的尾音上扬,竟不知为何,带出几分魅惑。

“那这是什么?”

惊蛰被抓住了要害,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如同被烫红了的虾子,僵硬得弓着身,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躺在毯子上,湿漉漉的眼眸望向边上,咬着手指含含糊糊,带着几分羞耻与尴尬。

“……今日,一整日都见着你,却没能与你真正说上几句话……”惊蛰很难为情,可被人发现了,抓着问,也不好不答,于是结结巴巴的,也要挤出回答,“……你那般好看,我见了……心中甚是欢喜,就那什么……”

这身子已经食髓知味,贪婪得要命,在空旷了这些时日后,昨天晚上那一点点的慰藉,又怎么足够?

今日的赫连容好看得紧,惊蛰时刻看着他,心中就甚是高兴,哪哪都喜欢,自然也哪哪……都如同火焰在撩拨着,几乎迷醉了进去。

赫连容笑起来。

他今日,也总在笑。

浅浅的,淡淡的笑意。

惊蛰痴痴地看着他的笑,不自觉伸出手去按住男人的嘴角。那根手指摸过赫连容的脸庞,又在他的嘴唇流连,而后,又胆大包天地溜进唇间,摸着那尖利的牙齿。

“我的。”惊蛰呢喃,“这些,都是我的。”

刚才摸过的地方,是他的,没有摸过的地方,也是他的。

他抓住赫连容的衣襟,将人扯了下来,啃噬着男人的唇,很快就闻到了血气,可是这点星的血腥却更像是刺激的诱饵,更是激发了两人的凶性。赫连容很快就反客为主,将惊蛰的唇当做是攻城略地的战场,那条灵活的舌头舔舐过敏感的上颚,锋利的牙齿啃咬过柔软的舌头,他贪婪得仿若要把惊蛰的舌头都吃掉。

惊蛰呜咽着,几乎难以抵抗那狂热的疯狂,他的身体哆嗦着,皮肤很快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几乎都要忘记外面有人这个事实。

当惊蛰几乎要尖叫出声,抓着赫连容的头发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后仰的头颅,却瞥见了外头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