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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319)

在黄家刚刚出事时。

只是后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寿康宫的地位一落千丈,太后无心管顾这样的小事。

再加上,乾明宫赏赐惊蛰,分明是查出了这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做些什么。

然这个人的身份太低了些,他是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太后,景元帝的隐秘?

这根本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太后得知那个秘密,也不过是最近的事,就连敏窕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敏窕越想,这心里越是恐惧。

她不敢继续猜下去,生怕是她根本无法作对的人。

只是不管敏窕心里有几多猜测,她都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太后。

今日之事,对太后未必是好事。

可她只要敢说出一句话,今日死的人,就会是她。

敏窕无比清楚她的主子,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脾性。就算看在她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份上,也顶多留下个全尸。

敏窕闭了闭眼,强行压着自己不要再想。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查一查直殿监。最起码,得知道陈密,到底出了何事!

陈密窝在屋里,已经有两天。

正如廖江告诉他的那样,除了每日三急,他根本不能外出。就算不得不去解决,也会有人跟着他。

一路护送他去,又护送他回。

这样的生活,陈密只过了两天,就有点待不住。

他烦请门外的小内侍去请惊蛰,虽然不一定能够请得来人,可好歹问一问,还能有个机会。

谁成想,惊蛰真的来了。

“你说你想找点事情做?”

陈密:“待着无事,实在无聊。”

“既如此,你们司内的事,你就接手一部分吧。”

惊蛰转头吩咐小内侍,将一些文书搬过来。

陈密听了这话,有些茫然。

惊蛰身后的慧平解释了一句:“刘掌司进去后,这掌司位置就空置了下来,依着掌印的意思,打算年后再挑人上来,现在是我们掌司接着这些事。”

多了一人分担,惊蛰手头的事情,总算是轻松不少。因着这,陈密和惊蛰的接触也多了些。

惊蛰还挑了个时间,与他说了那些东西的去向。

“从你屋里搜出来的,除了赃物返还回去后,不合适的,我已经请了侍卫处的人处理。”惊蛰平静地说道,“余下的那些,廖江应当是还给你了。”

陈密面露尴尬,哪怕这事是自己做下的,可被其他人提起来,尤其还是不怎么熟悉的惊蛰,那种莫名的尴尬更是梗在心头。

陈密那日回来,发现包裹里,只剩下一些钱财,但凡是暧昧些的东西,譬如荷包与手帕,全都没了。

那时候,陈密就有猜测。

只是猜想归猜想,他到底有些不舍,今日听到惊蛰这么说,才有尘埃落定之感。

陈密:“毁了就毁了罢,总比命丢了强。”

沉默了会,他又道。

“若非掌司救我,而今我已是没命。不知掌司,想要何等回报?”

他是那种欠钱不还,就非常难受的人,如今欠了惊蛰这么大的人情,如果不能做点什么,陈密简直浑身难受。

他更不觉得,惊蛰会无缘无故救他。

……是为了钱?可廖江已是将所有的钱财都还给了他,惊蛰压根没有截留。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惊蛰淡笑着说道:“等你能从这里出去后,我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帮忙。或许有些危险。”

陈密态度认真:“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不推辞。”危险不危险的事情另说,他几乎是欠了惊蛰一条命,自然得竭力帮忙。

两人又聊了些公事,惊蛰才从陈密屋里离开。

他近来是真的忙,忙得几乎都没办法去思考那天容九的异常。

只是闲暇下来的某个瞬间,惊蛰总会觉得……

容九那天,肯定有事瞒着他。

惊蛰回来后,就跟扒拉自己财宝一样,扒拉着朋友一个一个数着他们的安危,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出事儿,都好端端着呢。

他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奇怪的不安。

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紧绷着神经,不敢轻易放松。

不过那日之后,容九已经有好几天没半夜袭击他,应该是冷静下来,不再受那种异样的狂热驱使。

那天他们的对话很简短,在说完那话后,容九就走了,他走得很匆忙。

就像是再逗留下来,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他仿佛在忍耐。

尽管惊蛰不清楚他压抑的是什么,却清楚地觉察到那种庞然的情绪……仿佛他答应惊蛰的事,需得悖逆本性,碾碎所有的暴戾,才得以堪堪挤出来的隐忍。

惊蛰几乎被那浓烈的情绪覆没,却没能来得及拉住容九。

男人走的实在是太快了。

惊蛰有点心烦意乱,又叹了口气。

那天,惊蛰原本是要和敏窕套话,但还没问完,就被容九的出现给打乱了节奏。

好悬那个时候,容九只是将女官敲晕,并不是真的杀了她。

虽然没能从女官的口中套出太多的话,不过显然惊蛰已经明确了太后的态度,以及得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陈安,果然是死在太后手中。

这不由得让惊蛰咬牙。

除此之外,那名单上所列的其他人也在他的调查范围内,他必须得先知道这些还活着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那女官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投靠了太后。

什么情况下会用上投靠这个词语?

他们原来不是太后的人。

那他们原来又是谁的人?

先帝,还是慈圣太后,更或者,是某些无法想象的人。

“惊蛰!”

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惊蛰带着慧平停下,就看到世恩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和他说话:“出事了。”

世恩四处打量,看起来有点紧张:“就在刚才,云奎被带走了。”

“被谁?”

“不知道。”世恩不安地说道,“杂买务那边并没有传来太多消息。”

如果不是胡立来找他,世恩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去告诉姜掌司了吗?”

“我没找到他。”

不然最先被通知的人肯定是姜金明。

惊蛰倒是知道,他在何处。

他带着两人匆匆赶往掌印太监住处,正此时,姜金明正好从屋里面走出来。

当他看到惊蛰几个人的表情时,他脸上的笑容停住了。

只因为一贯冷静的惊蛰脸上,都有几分忧虑。

德妃,现在正躺在殿内的软榻上,拼命揉着额头。

“姨母为何在这个时候,让我来负责这些事情?”她的语气充满暴躁,与从前的优雅淡定有些不同,“难道她不知道,这种耻辱的小事,直接交给慎刑司处理不更好吗?”

眼下德妃根本不想处理这些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