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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214)

甚至有可能,秋日宴就是丁鹏和康满一起密谋,只不过丁鹏因着想要拆伙的想法,被卸磨杀驴了。

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德妃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就算通过快刀斩乱麻挽回了少许,可已经没了的东西,那就是没了,想要重新再树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然这一次各宫也不会婉拒了德妃的好意,全都龟缩不出。

可以说这些娘娘们是怕了,也可以说,是因为德妃这次丢了面子里子,让她们不再和从前那样敬着了。

如果德妃还是以前的德妃,有着太后撑腰,那这些妃嫔,不管再如何,都绝不敢这么做。

可现在的太后,就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老虎,空有架子。

那德妃,就只能倚仗自己。

她对幕后主使恨之入骨,如果让德妃娘娘知道幕后的真相,还有康满的身影,那肯定还会再查下去,只是不会摆在面上而已。

“你要怎么让德妃相信?德妃不是朱二喜,你也很难见到她,哪怕她真的相信你的话,最大的可能也会是她将你灭口,然后再继续查。”

容九冷言冷语。

惊蛰:“我当然没想着让德妃相信我。”

他哪来的能力去说服德妃?

能成功说服朱总管,那还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几面之缘,再加上陈爷爷从前的旧情分,这才勉强说动了人。

光是说服朱总管就已经不容易,更别说是德妃。

“那你打算怎么做?”

惊蛰上下打量着容□□着他说话的语气,慢吞吞摇头:“我不告诉你。”等他思索妥当了,自然会告诉他。

感觉要是现在就告诉容九的话,会演变出非常可怕的可能。

“我有个主意,”容九道,“你可要听一听?”

惊蛰下意识看过去,有些好奇。

“杀了。”

……哈,他就不该期待容九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要是真的杀了他,要怎么逃脱罪责呢?”

“就说,失足落水。”容九意有所指,“的确是个很好的法子。”

以绝后患。

惊蛰冲着他甜甜一笑,而后翻脸。

“不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重重地砸在容九的身上。

容九拧着眉,屈尊拎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手指一捏,倒是不少银两。

怨不得刚才这下,砸得这么疼。

“这是什么?”

“钱。”

容九幽幽地看向惊蛰。

惊蛰嘿嘿一笑,盘腿坐起来:“你不是买了我家嘛,又不肯和我说多少钱,我就让郑洪去帮我打听。”

容九的眉头微蹙,晃了晃荷包,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你用……”手指又捏了捏,准确地报数,“大概三十两碎银,想买下来?”

“怎么可能?”惊蛰怒视他,“我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

而后,他又觍着脸,不大好意思地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就想着有一点,就给一点。”

在男人还没说话前,惊蛰又忙说道:“我知道那是你的礼物,也不是想要和你分个你我。”

他的声音更小了些。

“就是,一起买,不行吗?”

良久,一只手盖上惊蛰的脸,冷淡地说道:“那以你的速度,怕是要攒上五十年。”

“那不好吗?”

他听到惊蛰天真,柔软地反问。

“那说明,至少还能一起活个五十年。”

丝毫不知,这会激起怎样可怕的欲求。

“月饼,月饼,阿妈,我要吃月饼……”

“来来来,这是最新鲜的月兔糕,买一个吧客官?”

“绢布,手帕,布鞋,各种丝线,我这都有……”

“东边有人在办祈福会,要去看看嘛?”

整条街道上,甚是热闹。

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叫卖声。

岑良和柳氏被人群裹挟,险些要被冲散。岑良紧紧拉着柳氏的胳膊,将身子和阿娘贴得紧紧的,丝毫不肯和她分开。

柳氏笑道:“别怕,要是冲散了,我们待会就去桥头相见。”

岑良却是拼命摇头,依恋地说道:“娘,我才不要和你分开。”

柳氏看着岑良,心中难免酸楚。

自打去祭拜了岑玄因后,岑良就比从前还要粘人,以往都是分开睡的,可这些天,岑良总会偷偷爬上柳氏的床,小心翼翼靠在她的腿边睡着。

柳氏心疼坏了,发现后,索性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睡,免去这半夜爬床的举动。

岑良:“娘,待会买完东西后,我想去,想去那边看看。”

柳氏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岑良想去哪,就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再去最后一次,就别去了。”柳氏的声音淡淡,“那已经不是咱们的家。”

岑良抿紧了嘴,有点倔强。

柳氏看了眼,心里叹气。岑良的性格要强,许是从小的经历,让她很是敏感,也非常维护柳氏。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这几日,柳氏会偶尔听到岑良的梦话。

她叫着“惊蛰哥哥”。

惊蛰……

柳氏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心口都会微微发疼。

她何尝不想念这个孩子?

只是,一朝入了宫,就近乎永隔。他不是女子,无法在二十五岁后出宫,几乎是一辈子被困在宫闱里……也可能,是死了。

柳氏只要一想到这些可能,每每都很难入睡。

可也是没法子的事。

柳氏不想给岑良虚无缥缈的期待,私下寻过几次门路,可都是无法,便也只能按下心里的失望。

岑良拉着柳氏,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都放在她斜挎的篮子里。

而后,她们母女俩,就逆着人流,慢慢地走到了……

容府。

岑良飞快地看了眼匾额,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不管多少次,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低声说道:“我要好好攒钱。”

柳氏笑了笑:“你攒钱做什么?是嫁妆吗?”

“等我有了钱,我就把家给买回来。”

柳氏的笑容变得勉强,像是要哭出来,却勉强忍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知道买一处京城的宅子,要花多少钱吗?”

岑良:“娘,掌柜的说,想让我接手一些铺子上的事。我本来觉得麻烦,想要拒绝。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她要一点点努力,一点点攒钱,早晚有一日,能够做到。

岑良找人打听过了,这宫里的内侍,年老了,还是有可能出宫的。如果她不把家买回来,那兄长将来出宫后,哪有落脚的地方呢?

这想法,她没和柳氏说。

柳氏抓着岑良的胳膊,犹豫了一会,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会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将来婚嫁上,肯定会难一些。可她们这样的人家,柳氏想,又何必去拘泥良儿呢?

她想做什么,那就去做罢。

她们两人在府外小声说着话,也没有上前,只是偶尔看上几眼,而后,柳氏抬头看着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