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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831)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恍惚的烛光中,贺紫湄的声音如同鬼魅般袅绕不散。

“这能让你重返过去,或者穿越将来,让你突破现世的束缚,在前世今生、三千世界中迷途难返。”

“你所见,乃心底最深沉的欲念,你所感,乃人生最痴缠的挣扎。”

“你会在欲念的巅峰和痛苦的深渊里发疯或者死去……”

他一半的意识强烈地抗拒,另一半却只想化身境中的自己,和那人融为一体抵死缠绵。

萧暥只见他汗如雨下面色潮红,仿佛整个人都在酷热的炙烤下挣扎,同时却又像禁不住彻骨的寒冷,在刀割般的寒风鞭挞下蜷身瑟缩,这孩子不会是病了吧?

毕竟魏瑄才从襄州回来就进了监狱,外有北宫达要他为儿子偿命,内有他那个不怀好意的皇兄巴不得将他重惩抵罪,这孩子的压力肯定很大。

萧暥想着往榻前走去。

“主公,先生让你别靠近他!”云越疾声阻止道。

萧暥在榻前坐下:“阿季是中了术,又不是传染病。”

说着就探手摸了摸魏瑄的额头,只觉烫手,“他在发烧。”

“云越,去取凉水巾帕。”

“先生说不要靠近他。”

云越不放心地紧盯着魏瑄,“这小子心眼多着,说不定是装的。”

魏瑄仿佛在梦魇中挣扎,脊背像绷紧的弓弦,眉头紧蹙,像是拼命忍耐着什么,嘴唇紧绷成一线,薄薄地咬出了血。

萧暥心中怜惜,这孩子怎么连昏睡都不得安生。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噩梦?

云越站在旁边斜睨斜魏瑄,“我听说人的脚心穴位多,用竹签子刺激穴位,是装的肯定忍不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暥头大。

“行了。”他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打发道,“小云你去打盆水,再跟陈英讨点竹签子,牢里这东西应该有吧?”

“肯定有!”云越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想揭穿那小子的把戏。又见萧暥离魏瑄十尺之外,这才推门出去。

萧暥凭桌倒了杯凉水,心里碎碎念,云越以前像个小媳妇乖巧听话,现在怎么唠唠叨叨的,有点老妈子的潜质了?

发烧要多喝水。他拿着水杯走到榻前坐下,抬手扶起魏瑄肩膀,打算给他喂点水。

但是魏瑄唇上被他自己咬破了口子,殷红的血色溢出嘴角。

萧暥只有让他先靠在自己怀里,觉得魏瑄浑身滚烫,汗湿的衣衫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萧暥怀抱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团烈焰。

难怪这孩子如此难耐的表情,烧得那么高寻常人怎么能受得了?

他忍着烫手的热度轻轻拂拭去魏瑄唇上血色。

魏瑄意识正深陷境中,随着皇帝的视角颠乱起伏,忽然滚烫的唇间恍然触及一缕清润的凉意,还似乎带着一缕凛冽的寒香,仿佛驿外断桥边傲霜凌雪的寒梅,又像荒野上风中摇曳的剑兰,隐隐萦绕着金戈之气,既幽柔又清烈,丝丝入骨,让他魂牵梦绕不能自已。

细腻的指腹拂过唇边时,更仿佛是如茵细雨渗入干裂窒热的大地,他如同久旱的禾苗,情不自禁地含住了那剔透的指尖。舔吮着那莹润的指甲,继而灵活的舌尖勾住修长的指节吞下,仿佛怎么也吃不够。

萧暥的手指被他吮得湿答答的,就觉得像投喂一只饥肠辘辘的小动物。

萧暥:陈英怎么搞的,看把孩子饿的?

等等,魏瑄体温那么高,一定烧得很难受,所以,他其实是当吃冰棍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腾出一只手端过杯盏,轻声道:“阿季,喝水。”

如果阿季想吃冰棍,等病好了,我们想办法看看怎么搞出个冰工厂来嗷!

可他这念头还没转过,忽然觉得手腕一紧,魏瑄竟毫无征兆地拉近了他,仿佛在烈焰焚身中追索着那一抹沁人的清凉,耳鬓厮磨般在他耳边颈侧轻轻蹭了蹭,但这浅尝轻触的凉意显然无法浇灭胸中燃烧的野火,魏瑄不满地咂咂嘴,突然翻身猛地将他压在榻上。

萧暥猝不及防,一杯水全泼洒在了衣衫上。

***

兰溪大营位于京郊南门外二十余里地处。此处山脉起伏,原野开阔,河流环绕,在景帝朝曾经有一片天子猎场。旁边有屯兵的大营。

但相比驻扎京郊要塞的灞陵大营和北军,此间更不起眼,也更低调。

此处遍布京城王宫贵胄豪强大族的猎场和土地。在春耕令的推动下,不少猎场土地都被开垦出来,种上了粮食庄稼。

魏西陵选在此处驻军颇有深意。

大雍朝规定,诸侯军队不得入都城,所以他驻军兰溪。

此间离灞陵大营和北军都有一定距离,但却是离京城最近的,只有二十里地。

一旦京城有变,驻军此处能最快速度策应,这是其一。

其二,这里几乎无险可守。

大雍朝不管是王宫贵胄还是豪族士人,都喜欢狩猎。原本这里在前朝就是一片猎场。如今则是城中豪强富户的产业。

魏西陵此次进京不仅只带三千人马,驻扎处又是猎场而非据守险要,就暗中传递出一个信号,让桓帝和王氏放心。

同时他一方面公开拒绝了秦羽提供的府邸,一方面也以无功不敢受赏为由,谢绝了皇帝赏赐的府邸。透露出了在各方势力保持中立之意。

整顿完兵马,原野上已是日色偏斜。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春日芦苇一片萧瑟,在斜阳下逐着水流载沉载浮。

魏西陵静立河边,注视着潺潺河水中渐沉的日色,微蹙起了眉。

“主公还在等谢先生的消息?”刘武问道。

他不知道去哪个犄角旮旯里钻过了,背甲里斜插了支芦苇,在晚风中像根令箭似的轻轻点着头,有点滑稽。

魏西陵也不问,他现在有些担心萧暥他们。

由于他和萧暥之间要避嫌,所以只能由谢映之从中联系。从寒狱出来后,谢映之曾给他传过消息,相约待午后商议今后事宜。可是这一等就到了暮色沉沉。

“嗨,他早忘了吧!”刘武道。

魏西陵淡淡看了他一眼——谢先生又不是你,怎么可能忘。

他现在担心的是,谢映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刘武,你驻守大营。”说罢,他转身进帐,换了身利落的便装。

“主公,我觉得吧,你还是别去了。”刘武跟着进帐道。

魏西陵正在换衣,随口问:“为何?”

“谢先生今天有意支开你,你如果突然去了,撞见什么挺尴尬的场面,那多没意思?”

魏西陵剑眉一蹙,“你听到什么了?”

“没,没有。”刘武赶紧道。

刚才他巡视营地时,发现河边的芦苇从里有动静,便拔刀带头钻了进去,结果没见着人,就看到翻倒的草丛里掉落了一本书。

刘武好奇地捡起来,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梦-栖-山-辞-话。

这啥玩意儿?

再一翻内容,他简直眼睛都看直了,原来那么离谱的吗?京城的世家子弟那么会玩?还有那个萧……居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