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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805)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寒狱是他的地盘。

谢映之道:“寒狱戒备森严,对晋王来说,反倒是最为安全之处。而且主公在寒狱里还有一个特别的监室。”

当年萧暥在寒狱里给北宫浔造过一个vip套房。

“阿季现在哪里?”

“魏将军怕节外生枝,亲自押送他去寒狱了。”

萧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西陵果然靠谱。

寒狱属于他管辖,若要将魏瑄押送寒狱,需要他的钧令,魏西陵为了避嫌,才故意绕道秦羽处,以大司马令代之,同时,秦羽得到消息,也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他。

秦羽道:“我就来传个口信,彦昭就不要担心晋王了,你们也早点睡。别再折腾了。”

萧暥脑阔疼:没折腾啊?等等,什么叫你们早点睡?

“大哥,不是……”他正要解释

“这粥怎么搁地上啊?”秦羽拄着手杖弯下腰。

萧暥愣住了,这不是刚才洒了的那碗吗?

他看向谢映之,难不成真有覆水能收之法?

“我刚好有些饿了。”秦羽道,

萧暥:“等等,大哥,别吃!”

“味道还不错。”秦羽赞道。

萧暥:……

***

寒狱

火把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狭长幽暗的砖石甬道中,陈英亲自提着风灯,在前面引路。

北宫浔的vip套房经年未用,陈英已让人去打扫了一下灰尘,铺上新换的褥子,案头还摆上书籍和笔墨纸砚,寒狱里冷,还搁了火盆。

“晋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我不住这里。”魏瑄道,

魏西陵回头看他,眉头轻蹙,“阿季,这是他为你准备的。”

魏瑄道:“皇叔,替我感谢萧将军。但我不能住这里,如果让北宫达的密探得知了,恐再生事端。”

他又问:“陈司长,此处可有梅树?”

陈英莫名其妙,“倒是有一株老梅树,寒狱刚建的时候就在那里。”

魏瑄:“带我去。”

月光照在森严的高墙上,墙角一株虬曲的老梅树,春季梅花已凋,只有一树青绿的叶。

魏瑄怔怔看着,凄冷的月色照着他的脸极致的苍白,“我想住这里。”

梅树旁的铁槛上,有一个狭小的窗口。可看月色,却也漏风雨。

陈英搞不懂了,这些王孙公子附庸风雅到了这个地步?

“君侯,这?”他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点了下头,往里走去。

陈英赶紧跟上:“那间监房在角落里,又潮又冷,容我收拾收拾,添几个火盆。”

……

这一收拾就是半夜。

天将破晓时,一轮残月挂在高墙边,魏西陵站在铁窗前,沉冷无声地望着残月瘦梅,落了一肩清霜。

“今夜多谢皇叔周旋,但此处监牢之地,皇叔不便久留。”魏瑄把陈英给他的软垫暖炉都收拾到一边。他用不到这些。

这里光线幽暗,四周的墙壁黑沉沉地向他压了下来。

“陈司长会照应我的,皇叔放心。”他轻声道,“也让萧将军放心。”

提到那人,他眼中有微光闪烁,但在魏西陵转身之际,又很快地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魏西陵道,“阿季,为何选这里,你想到什么了?”

第387章 输赢

“快!把陛下的裘皮披风拿来!”

风卷着大雪漫天飞扬。年轻的帝王穿着单衣,披发不冠,大步走在雪地里,曾贤急匆匆地抱着大氅跟在后头。

“陛下,不能去寒狱啊,那里冷——”

……

狱中寒如冰窟。

沉重牢门打开,灌入一阵呼啸的冷风,案头的青灯将熄不熄地跳闪了下,暗昧的灯光照出细细的雪沫如浮尘飞扬。

烛火下,那人的眉睫间也凝着雪沫,荧荧地闪烁着,他整个人便如同冰雪雕琢般剔透易碎。

窗外大雪纷纷,空气中有梅花寂寥的寒香。

***

此刻,初晨的阳光透过监栏,斑驳地落在魏瑄眉宇间。

“皇叔,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多年以后,天下靖平,海内无事,国之利器就变成了国之凶器。”魏瑄脸色苍白,薄唇紧绷,说着前后看似没有联系的话。

听得门口等着的刘武一头雾水,怔怔地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眉端轻蹙。

“自古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九州清平无事之日,便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时,无情最是帝王。”魏瑄的声音低哑而幽沉,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从心底挖出来。

他仿佛又看到那人静静地躺在陋榻上,微抬的下颌,烛火勾勒出苍白纤细的线条。

“戎马半生,风刀霜剑,最终一身病骨,深陷囹圄,折剑于此……”

稀薄的晨曦中,魏西陵眼中一瞬翻涌,“你说的是谁?”

这时牢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外头传来陈英的声音,“君侯,我来送朝食,是”

魏西陵一抬手,“不忙。”

然后他静静看向魏瑄。

魏瑄低着头,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目光幽沉,“皇叔,这是个乱梦,梦里我也分不清真假。”

果然,溯回地里,普通人只能看到自己的视角。魏西陵并不知道萧暥前世陨落于此。

他不知他现在站立之处,正是曾经陋案草榻前,一点青灯映着那人寒白的脸容,瘦削的手中还攥着一枚玉玦。

前世今生,时空流转。他终于等到了。

魏西陵站在晨间氤氲的光雾里,渊渟岳峙,轩然清举,又似乎有种岁月也洗不去的沉凝。

魏瑄心中泛起无言的苦涩。他是磊落君子,难怪前世萧暥会信任他,生死相托,不像自己满腹心事和秘密。

“我只闻到梅花的香气,就想来这里看看。”

魏西陵目光深沉,没有再问下去。

气氛压抑而凝重,一旁陈英忍不住低声问刘武,“他们在聊什么?”

刘武道:“兔死狗烹。”

陈英皱起浓眉,好像明白了,赶紧打开食盒,“别烹了,再等下去,粥都糊了。”

“这粥本来就是糊的吧。”刘武不卖面子道,又用勺子撬了几下,

“又糊又焦,谁煮的?有水平啊!”

***

萧暥在围裙上搓了搓爪子,“小云,喝粥。”

他亲自做的嗷!

红豆那是相思豆啊。云越心头春风一荡,目光熠熠地看着萧暥。

他一早就来了,还绕道尚元城的早市给萧暥带了份香葱酥油胡饼,他昨天念叨过馋这个。

清早庭院里花木扶疏,廊下搁着一张矮几,云越一边如尝珍肴般喝着又糊又焦的粥,一边将昨夜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报告给萧暥。

不得不说云越讲的比秦羽细致很多。

“你是说柳尚书建议陛下派容绪为正使,江浔为副使前往燕州?”萧暥咬着酥脆的胡饼,以免香喷喷的芝麻掉下来。

“嗯。”云越咽下一口粥,糖放多了,有点被齁到,他清了下嗓子,“国库没钱了,他们这是想让容绪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