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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597)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风浪涌动间,船身微微倾斜,水花激溅进舷窗,兵器架上的刀剑顺势坠落地板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萧暥赶紧攀住床榻,心里都是杂七杂八的念头,这船颠成这样,不会到海里了吧?

“快到云霁了。”魏西陵道。

云霁?萧暥忽然想起谢映之给他看过此间的水文图。

京门到云霁激流险滩,先前水面宽阔感觉不明显,现在水面忽然收窄,激流澎湃,浪潮奔涌,所以这船颠地厉害。

他这念头还没有闪过,一阵凌冽的江风撞开了舷窗,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水腥味儿,紧接着烛火嗖地熄灭了。

“阿暥!”魏西陵猛然回头间,黑暗中寒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

萧暥只觉得有什么湿寒的东西,像一条黏糊糊的蛇在面前疾射而过。

几乎是与此同时,剑风掠过,他还没看清那是什么,那东西已被魏西陵一剑挑飞,激得水气飞散。

紧跟着,他只觉得腰间一紧,纤细的腰线被魏西陵利落地一把揽过,两人顺势往榻内一翻,他听到似乎有雹点急雨般射落在榻上。

萧暥被魏西陵压在身下护着,温热的肌肤贴紧那人冰凉的甲胄,金属坚硬的质感摩挲着腰腹间柔韧的肌肉。

萧暥:草,有点刺激……

那么近的距离里,他抬起眼,正对上魏西陵一双寒光流转的凤眸,仿佛月光水色都收进眼底凝成了冰霜。

萧暥被他看得心里没底,探手捞了一把,才发现刚才袭击他们的怎么好像是几根水藻和水中的碎石?被大风刮进浪头打进来的?

一番大战后,又泼溅了一脸水,萧暥此时妆容已残,发丝凌乱,唇间一点朱蔻隐隐约约,眼尾斜红两颊云氤霞色,如同落花风雨,更显凄清秀美。

魏西陵看着他的眼神显得幽深,“你想要压寨夫人?”

刚才当着两军阵前调戏主帅,果然,记仇了……

萧暥心虚道,“西陵,你听我说。”

这时,舱门哐当一声被一把撞开,刘武大步进来,“主公!”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了榻上的两人,顿时怔住了,瞪大双眼,一脸被雷劈懵了的表情。

魏西陵回眸,目光寒冽。

“主公,我……”刘武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转身疾走,只觉身后的目光冰刀霜剑,寒意透入脊背。

“站住。”魏西陵冷道,

刘武顿时脚下打了个趔趄。

魏西陵松开萧暥,替他拽上被褥,看向刘武,沉声道,“何事?”

刘武硬着头皮:“主公,刚才刀剑峡口风浪大作,那艘楼船就忽然扬起帆,加速趁着风势向下游去了。”

魏西陵剑眉一蹙,当即站起身,疾步出了船舱。

“刘武,看着他。”

片刻后,萧暥对着刘武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有点尴尬。

魏西陵也不解释一句。算了,这人惜字如金,不指望他了。

“那个……刘副将,我谈谈罢……”他一边说一边不老实地瞥向刘武身后,“外面出什么事了?”

舷窗外,江风穿过峡谷,水面上涌起了数尺高的巨浪。

田让一见魏西陵,赶紧上前道:“君候,我们刚想要奉命登船,江上就起风浪了。”

浪潮推动下,那宝船张满风帆,数十只浆同时划动,白浪翻滚,如同离弦的箭,向云霁驶去。

魏西陵断然下令:“跟上,拦住它。”

第296章 缘浅

雕花的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最后一缕灯光淹没在幽暗的长廊上。

正如局主所说的,所有武士都撤到了底层的厅堂四周,那里是他的棋盘,也是他的战场。局主希望魏瑄不要在无谓的地方浪费力气,所以这安排倒是显出十足的关心和合作诚意。

他沿着游廊往下走一直没有遇到阻力,直到能看到大厅中煌煌燃烧的十八盏连灯,映照着笙歌散尽之后的歌台舞榭,前面是陈列彩胜的朱台碧宇。

几个时辰前,这里还是暖香袭人,奢华靡丽之地,现在已经是杀机暗藏。

第一个袭击就来自这舞台后。

不见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而是十多名面目狰狞的宾客和他们的武士从纱幕后杀气腾腾地扑来。

魏瑄冷静让苏钰退后之际,当先的一名武士已经越过众人,钢刀裹挟着催经断骨之力向魏瑄劈来,锋利的刀锋几乎贴着他的脸颊掠过,割断几缕发丝随风散落。

旁边的苏钰见此情景,惊地腿一软跌坐在地。

就在钢刀掠过魏瑄鼻尖的同时,电光火石间,他的长剑借势荡出,手腕灵活地一翻,剑势突变,只听当的一声,钢刀被挑飞了出去,钉入廊柱上。

“苏先生,没事吧?”魏瑄一把将苏钰从地上拽起来。

“没……没事。”苏钰冷汗涔涔。

他不会技击之术,所修的玄术更多涉及的是阵法,在这种刀光剑影的场合中派不上用处。跟着魏瑄纯粹成了负累。

但魏瑄不能把苏钰单独留在那里,那个局主和金先生都是心机叵测之辈。

就在这时,侧前方又有三名武士挥舞着钢刀向他们扑来。

魏瑄将苏钰掩到身后,凌空跃起腾身杀入,他出剑快如流星,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寒风掠过,剑尖如点朱砂,分别在他们眉心挑出一点红桃。

他记得局主跟他说过,只要在他们眉心开一刀口子,所施的秘术就自然解除了。

那三人懵然地抹了把额头,随即像是被激怒了,眼中爆起血丝,挥舞着钢刀如同野兽般咆哮着向他扑来。

魏瑄心中一沉,莫非局主是骗他的!

他来不及多想,举剑奋力一格,刀剑震出剧烈的交鸣声。

“这是天罡阵!”苏钰躲在廊柱后道,

“什么?”魏瑄一剑劈开一名武士。

苏钰一边借着柱子后躲闪,边道:“天罡阵是按照日月星辰的位置来排布的防御阵术,我猜那个局主既然把这些人做成守护帝王剑的傀儡,每个人必然都是按照阵脚来排布的,只有在相应的方位上点掉他们的阵眼,才能将他们制住。”

“什么方位?”

苏钰道,“帝王剑为天日,日出于东方,隐于西,但此间是在水上,水属阴,现在是十二月,属西北方向,左二!”

魏瑄赫然回头,那正是歌台舞榭的方位,他飞身跃起,凌空挥出利剑,双脚还未落地,剑尖已经如同蜻蜓点水般取一名武士的眉心。

那人顿时像撤了力的提线木偶般,颓然跌坐地上。

“东南正位,右三!”“南方偏星,左一!”苏钰又道。

此刻他正处于大厅正中的舞榭。四周垂落着霰花红绸,薄如蝉翼迎风飘荡,靡乱又绮丽。

魏瑄干脆拽住那如丝红绸,身如掠水轻鸿般掠过大厅上空,回旋飞荡间手腕灵活地翻转,手中长剑轻轻点过一个个宾客的眉心。

“西南正位,右三。”苏钰道。

两人配合默契。

剑风掠过处,红绸散落,如乱花迷人眼,漫天飘飞,靡丽潇洒,绵绵无绝,犹如一场华丽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