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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525)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什么东西!”

“苏苏!”魏瑄惊道,“不得无礼!”

一团灰茸茸的小东西窜到了魏瑄面前的雪地上,一蓝一紫两只眼睛带着明显的敌意瞪着卫宛,弓着背毛都竖起来了。但是气势做足了,其实后腿在发抖。

“沧岚山猫。”卫宛眉头一簇:“居然这里还有苍冥族蓄养的妖物。”

他说完,灰袍下伸出瘦长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苏苏提到了空中。

“夫子,不要伤它!”魏瑄急道,“都是我的过错!”

他话音未落,两名玄门弟子就将他缚了双臂押住。

卫宛抬起手,拨开了他额间的乱发,眉心的焰芒早就隐去。

卫宛抬起手指在他额间迅速划了几笔,落下一道符文,暂时封住他的修为。

随后卫宛回头,又看向空中挥舞着爪牙的苏苏,神色严峻道:“皆是苍冥妖孽。”

他说着骨节突起,四周的空气暴起隐隐雷动。

“苏苏!”魏瑄挣扎道,“你们放过它!”

就在灼灼火星迸起时,忽然一道清风掠过,带起碎雪纷纷拂面。

卫宛袍袖一挥,散去火星和雪沫,骤然回头。

“映之,你要当着玄门弟子包庇妖孽?”

谢映之静静道:“师兄视之为妖孽,我看到的,是苍生。”

卫宛面色凝重:“映之,玄门无情。”

谢映之道:“大道亦无情。”

“既然你知道。”卫宛面色一沉。

“玄门守护的是大道,包括公道么?”谢映之问。

“大道当然包括公义正道。”卫宛答道,

然后他凝起眉,知道他这师弟又要诡辩,“玄首不能干预戒律堂。”

谢映之看向在场的玄门弟子,道:“诸位弟子,文昌阁策论之日也都在场,可曾记得主公说过的话。”

所有人肃然无声地看着他。

“为这乱世里,热血之士,血不白流。如今晋王一身孤勇救众人于危难之间,却被如此仓促发落,我玄门岂不寒天下之人心。”

众玄门弟子皆面有振色,又看向卫宛。

卫宛知道他这个师弟,淡泊不羁之下,却有慨然之义气,所以师父说他心性最佳。

“此事回去再议。”卫宛无奈退步道,

又看了眼谢映之白衣上斑驳血迹,蹙眉道,“回去先把衣衫换了,看着刺眼。”

***

萧暥夜半醒来就发现魏西陵不在身边,刚出了声,云越就进来了。看来他一直都在屏风后守着。

“主公,有细作潜入大营,魏将军率军追去了,主公不用担忧。”

萧暥心中一惊,魏西陵的营地戒备森严,什么人能潜入他的大营?不仅潜入了,还有机会夺路而逃?让魏西陵亲自去追?

他立即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云越道:“那人极为勇猛,其他人都近不了身,也就跟魏将军交手了几个回合,夺马逃了。”

萧暥蹙眉,看来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等魏西陵回来才知道了。

“营中可有伤亡?”

“没有。”

萧暥稍稍放心。

“天还没亮,主公再休息一会儿罢。”

萧暥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二十多天都没有睡好过,之前在北狄王庭,每天和阿迦罗同榻共寝,夜夜神经都紧绷着,后来猎场逃杀,王庭大战,火烧月神庙,接二连三上演,溯回地里又和一群妖魔鬼怪混战几天,这一阵玩命地折腾,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正想着,云越已经探手到他的腰间扶他躺下。又给他揉按起肩颈来。

萧暥实在太困乏了,乃至于云越靠着床榻,悄悄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他都没察觉。

云越的手环着他的肩替他揉按时,才发现他出了很多汗,再一摸衣衫都是潮湿的。

云越眉心不由挑了挑,“主公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他声调幽幽,“你们做什么了?”

萧暥脑子混混沌沌,糊里糊涂道:“没做什么,也就把他压在下面了。”

云越肩膀猛一震,脸色霎地白了下。

他知道萧暥又开始吹牛,反过来想,大概就差不多了。

但云越不戳破他,顺着他的意思,小心追问:“压下面了,然后呢?”

“他不让我看。”萧暥卷了卷被褥,前言不搭后语道:“好吃。”

云越神色复杂,脑中已经是风生水起,天人交战了。

***

萧暥都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鼻间隐约萦绕着一缕清雅的淡香,若有若无,如雨后云山空境,让人心旷神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谢映之悠然坐在榻边,看上去神清气爽。

他一袭烟雨色青衫,外面又罩了件柳色大氅,如同雨过天青,碧色如洗。

这种鲜艳的亮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得住,然而谢玄首穿来,碧绿春衫衬着冰玉的容颜,清致出尘,恍若神仙中人。

这视觉冲力太强,萧暥刚睡醒,有些受惊。

“主公怎么了?”谢映之莞尔。

萧暥走了下神,赶紧道没事。

心里暗搓搓地想,一大早醒来,就看你穿得那么绿,有点不习惯……

他刚想开口问其他人的情况,就听谢映之道:“晋王无事,已经去休息了,我们回来的途中遇到魏将军了,此刻他正与卫夫子叙话。”

萧暥暂时松了口气。

谢映之又道:“倒是主公,你临行之时,我交代的,你可记得半句?”

萧暥陡然心虚。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使劲作。谢映之嘱咐他切忌劳累之类的话,早就抛诸脑后。

“我刚才已经替你把脉查看过了。溯回地里,你的噬心咒竟然没有发作,已是万幸,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着端起药,递给萧暥。

萧暥皱着眉接过来,四周看了一圈。

“主公如果是找那些果干零嘴,我已经收起来了。”谢映之悠然道。

什么!?为什么?

谢映之云淡风轻道:“主公若不记得这药汤有多苦,就不会记得我的话罢,以后吃药我就亲自监督你。”

卧槽,没收他的小粮仓了?萧暥暗搓搓地炸了下毛。这算什么,虐待病号?

谢先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萧暥端着药碗,眼睛巴巴地望着谢映之。

但这一招在谢玄首这里丝毫不管用。

谢映之莞尔,声音轻柔清淡,不起纤尘,“药凉了,主公快喝罢。”

泥煤的,草……

丧心病狂。

萧暥坐在榻上苦得掏心挖肝,深切怀疑他是故意的。

谢映之抬起手,拨开他的衣领,“你身上还有外伤。”

那是溯回地里被藤蔓缚出的伤痕。

谢映之去取药匣,转身之际,如云似墨的黑发自肩头滑落,用一根碧色发带在脑后随意束着,如飞絮游丝,飘逸潇洒。

萧暥看得一愣,心道虽然是赏心悦目,但是,谢玄首你这真的是……从上绿到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