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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494)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萧暥道:“无一例外。”

群臣愕然片刻,纷纷涌到御前。

杨覆老泪纵横,“陛下,萧将军没有陛下御令,就要查抄我们的府邸,史无前例,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啊。”

武帝正想如何两头安抚。

就听萧暥道,“陛下不必为难,我令出立行,属下办事利落,快的很。”

杨覆脸色一变,“那老臣请告老还乡。”

他说着取下印绶置于案上,急匆匆就要走,

萧暥道,“杨太宰别忙着,你即使此刻回去,府邸也查完了。”

杨覆的背影晃了晃。

他还先行后奏?!

萧暥拿出一本册子,念道,“太宰杨覆,家中有门客二十人,其中胡人三名,仆从五十人,胡人七人。”

杨覆眉头狂跳,赶紧道,“陛下,老臣年迈,体力不支,所以服侍的人多了些”

“伶人倡优十人,其中三名胡人,还有一名新纳的胡女姬妾,年方二八。”萧暥微微勾起嘴角。

顿时堂上一片咋舌。

杨太宰老当益壮,竟还能弄花狎香,引得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啧啧不绝。

杨覆脸色青红交错,气急道,“你……一派胡言!”

萧暥道,“排查府中胡人时,我还有个发现,杨府中藏金十万,珍珠两百斛……”

杨覆脸色陡变,“陛下,我在朝三十年,门生故吏何止百人,这些都是他们多年来送的。”

“绢帛三千匹,并名贵药材,绮香丸、月罗果、销魂散等各数十斗。”

月罗果是年老体虚者滋补体力以强阳气之用。绮香丸等则是增晴趣之用。

这一来,堂上众人窃窃低语,神色五彩纷呈。

杨覆须发凌乱,顿足道,“将军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为!”

萧暥转着手中的卷轴,“赈灾之事如何?”

“这两日就可备齐。”杨覆几欲吐血。

“甚好。”萧暥表示满意,

他顺手把文书塞在杨覆怀里,眼梢忽然勾了勾,露出小狐狸般狡猾的神色,低声道,“杨太宰怕是被容绪先生欺了,绮香丸月罗果没什么大用,久之还会伤身。”

杨太宰浑浊的目光迟疑地看向他,嗡声道,“莫非……将军也懂得养生之道?”

萧暥眨眨眼,“本帅身经百战,如太宰有兴趣,我这里有几本书,比这绮香丸管用多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武帝修炼秘术,大殿上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丝丝入耳。顿时心脏像被狠狠刺了一下。

萧暥很有经验?还身经百战?

但其实这也正常,萧暥是个男人,虽然戎马倥偬,没有娶妻,但他生得这副模样,难道就没有交好的女子?

萧暥吹完牛皮,敲诈了一笔军资,开春后广原岭剿匪,给将士们买酒肉!然后扬长而去。

柳尚书气得发抖,“陛下,你看看他!当朝携私勒索臣工,他剿匪?他就是本朝最大的山匪!”

武帝静默不语,沉寂的黑眸如宁静的海面下翻涌着狂澜巨浪。

这激烈又压抑的情绪使得另一边的魏瑄如临其境。

***

林间,风雪纷纷。

藤蔓席卷起凌厉的鞭风向萧暥横扫而来,力度摧筋断骨,林间腾起碎雪纷纷。

萧暥纵身跃起,在空中轻巧一个转身,穿过几根藤蔓的围堵,一剑飞挑,扫去一片枝蔓急落如雨。

但他原本就腹部有伤,这会儿腿上又多一道口子,这一连窜动作牵连起伤口血流如注。

强韧的藤蔓堪堪席卷着风雪再次扑面击来,他咬紧牙关,那身形清寒料峭,仿佛是被山风吹得一记飘摇。

藤蔓扑了个空,狠狠撞到树干上,竟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多大仇?!

草!怎么觉得这东西发怒了?敢情刚才只是陪他练练?这会儿才动杀机?

***

深宫里,夜色沉寂。黯淡的香气弥漫四周。

武帝打开一本画册。这是两年间曾贤暗地里塞在书案上的,也不知道是又出自老太监妄自揣测圣意,还是出自朝臣或者柳家的授意。皇帝清心寡欲,后宫无子,朝臣们各种揣度。有人猜度皇帝太过年轻,是否不懂晴事,于是暗中给他塞这些册子画本。

今晚,翻了几分奏折后,他心绪焦灼,胸气滞塞。

他按捺不住地想,萧暥怎么个身经百战?这个念头让他既痛苦不已,又隐隐生出一缕不该有的妄念。像一小簇火苗,住在心尖上微灼着,痛痒难耐。

他听说过,乱世烽烟,黑暗中看不到天明,沙场生死搏命,需要压力的宣泄和情绪的纾解。所以萧暥身经百战是这个意思?

妄念心魔灼烧着他。他感觉到灵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痛不欲生,一半暗生妄臆。就像黑夜里结出甜美又酸涩的果实。

他头脑昏沉,心绪不宁间,隐隐闻到一股馥郁的暗香。

晓月初升,宫墙边,一树杏花如雪。

那人一袭雪青色的衣袍,绰然立于花树下,夜风拂起他的衣摆,似有暗香盈袖。

一挑花枝映着眉眼如画,萧暥冷道,“陛下新婚,应陪伴皇后。”

“朕不喜欢她。”皇帝乌黑的眼眸深郁幽沉。

萧暥颇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陛下可选心悦的女子纳妃。”

“朕心悦你。”皇帝道。

萧暥怒极反笑,嘴角微微挽起,“陛下太年轻,不懂什么是心悦。”

武帝倾身上前,“朕不懂,将军能教?”

萧暥背靠着树干,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年轻的皇帝就像初生之犊,不畏虎狼。

蜻蜓点水地试探了一下后,那人唇齿间铁血的滋味就让他欲罢不能。

“朕听说将军身经百战……”

轻盈纤细的腰身,飘摇如流风舞雪,不禁一握。

花枝乱颤,雪白的杏花簌簌落下。

片刻间,两人发间衣上已积了一层碎雪般的落花。

萧暥白皙的脸容似冰玉清冷,眼尾一抹烟霞却愈染愈深,修长清劲的手指用力地扣进粗糙的树干。

暗香中夹着一缕说不清的靡丽酸涩的气息。

***

林中几番缠斗下来,萧暥一手按着按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

藤蔓的枝条如劲风疾扫,又像无数的长蛇弹跳而起,尖锐的刺如同毒牙,向他扑咬而来。

萧暥长剑掠过,寒光扫去一片枝蔓纷飞,同时凌空急旋,引得十几支藤蔓跟着狂舞,眼看着就要缠住他纤细的腰身。

电光火石之际及,他身形矫捷如飞燕惊起,柔韧的腰身以惊人的角度凌空一掠,倏然从藤蔓卷起的漩涡中穿身而过,片叶不沾。

那藤蔓扑了个空,顿时相互绞成了一根粗大的麻花。

萧暥堪堪落地,但还没机会让他嘚瑟一下,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拖一拽,他后背狠狠撞上石壁,顿时胸中一阵激痛,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草,这鬼地方真是防不胜防。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想忍痛用提剑砍断脚上的藤蔓,背后的石缝里忽然生出数十根树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缚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