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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468)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萧暥心道,这妹子够有心机啊。

谢映之微笑,“主公若想要彻底祛除,可跟我修玄,心无情爱,自然就消除了。”

萧暥摆摆手,要辟谷就算了。

所以最后谢映之只是给他做了漂白处理,让那东西消失了。

谢映之意味深长道,“但若是到动情处,又或者……”

谢玄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挽起嘴角似笑非笑。仿佛有不便直言之处。

萧暥赶紧打住自己可耻的念头。所以说,刚才魏西陵给他衔出箭簇,他还被弄爽了?

萧暥自暴自弃,他这是单身多久了?看个木头也觉得楚楚动人?

去泥煤的花神,滚滚滚,苍冥族没一个正经的神!

魏西陵见他脸色几变,问,“怎么了?”

萧暥赶紧道:“我肚子饿了。”

他仓促束好衣带,胡乱擦了把爪子,就撸起袖子去抓桌案上铜盘里的羊肉吃。

才几天不见,魏西陵见他衣衫褴褛,弯得跟波浪似的长发被他随意在头顶扎了个马尾垂下来,居然有点像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

当时那小家伙穿着不合身的破衣裳露出两截纤细的脚踝,头发胡乱扎了根草绳,怯生生从士兵手里接过糕饼,嗅了嗅,小心翼翼吃起来,眼梢时不时微微挑起,飞瞟着他们,像只警觉的小狐狸。

再看他现在低头专注地吃东西的样子,更像。

萧暥丝毫不管形象,掰下一大块羊腿肉塞进嘴里,百忙之中不忘分给魏西陵:“吃吗?”

随着他的动作,一缕乌黑的发丝打着卷儿,倏地垂落脸颊,晃得人眼迷心乱。

魏西陵微蹙着眉,抬手替他挽到耳后,目光落在他雪白的颈侧一点樱红,容色冷峻了几分,忽然问:“那蛮人在哪里?”

萧暥道:“被部下杀死了。”

魏西陵沉默片刻,“带我去看。”

萧暥一怔,他知道魏西陵向来严谨仔细。莫非他心存怀疑?

毕竟阿迦罗是个猛人,孤身杀上王庭,身中十几刀都没带皱眉的,这会儿说挂就挂确实有点不真实。但萧暥亲眼见到阿迦罗被车犁背后一刀命中要害,死得不能再透了。

魏西陵看了看某只吃得满嘴油光的狐狸,知道他饿了大半天了,道,“此事不急,你先吃饱。”

同时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某狐狸暗搓搓探向葡萄酒的爪子。

萧暥悄悄翻了个白眼,又是军中禁酒是罢?

能不能有点新词?

他正打算怼,就听魏西陵凝眉道,“北地酒烈。”

呦,有长进,还知道换词了。

萧暥大咧咧道,“葡萄酒跟果汁似的,谢先生都说了,小酌没事儿。”

魏西陵道,“既如此,今秋东海郡送了几坛果酒到永安,据说味道尚可,我便留下罢。”

萧暥一愣,他什么意思?等等,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魏西陵这是也学会钓狐狸了?

他厚着脸皮想,你这是邀请我吗?

萧暥眨眨眼睛等他下文,魏西陵又不说了。

让你开口请我去永安过年就那么难?嗯?

这时,门叩响了。

云越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烛光晚餐微微一怔。

萧暥自动略过他丰富多彩的目光,立即问,“殿下找到了?”

“差不多了,主公。”云越道。

魏西陵蹙眉。

他不知道萧暥是怎么训练下属的,军中向来讲究指令明确,回报精准清晰,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什么叫差不多?

云越提着后颈皮,拎起一团灰茸茸的,“让它去找。”

萧暥一看,苏苏!

云小公子真是人才,他这是要把苏苏当狗使。

*** *** ***

余先生站在神庙的露台上望了片刻,漫天灰烬中,他佝偻的背影更显老态。

他沉声叹道,“魏将军不愧是战神,不愧是不惧鬼神的军队。”

魏瑄不动声色道:“我皇叔来了,你们没有机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车犁也是你们的人罢。”

余先生回过头,风灯幽暗的火光照着老宫人没有眉毛胡子的脸。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举止得体,处变不惊。实在是让人刮目。

他道,“殿下莫怪,外头太乱,我才带你来这里。老奴是不想看孟婕妤的孩子受伤。”

魏瑄并不意外,“先生认识我母妃?”

其实魏瑄早在当年秋狩的时候就想问余先生这个问题了,但是当年秋狩阿迦罗遇刺,之后出了很多事情,就没有顾上。

余先生浑浊的眼睛里凝起了一丝慨然,“我当年是随她进宫的,先帝重色也多情,后宫佳丽三千,帝王的宠爱何其短暂,她又性格恬淡,不喜争斗,但是她生下皇子后为人所嫉恨,不久后就故去了,我也离开了皇宫。”

魏瑄静静道,“可是王皇后。”

余先生眼中浮现一抹阴鸷,“王妁。那个狠毒的女人。”

他说着提着风灯走在前面,边道,“此后我来到了大漠,因为我会说中原的话语,又熟悉大雍的情况,于是成为了呼邪单于的幕僚。”

魏瑄步履徐徐地跟上,“兰台之变,是不是跟你有关?”

余先生脚步一顿,回头诧道,“殿下真是通透。”

“当年,皇帝昏庸醉心于花月和仙药,王家商人当国,仗着把持朝政贪得无厌,大雍朝廷的根基已经朽烂了,百姓水深火热,四野匪盗横行,更兼军备松懈,贪墨甚重,士卒军械装备简陋,连粮饷都不能按时派发,这样的军队如何能不败?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大单于,大单于联络了蛮族各部,都认为这是一个狩猎的好机会。”

魏瑄眸光一闪:“而那个机会就是王戎派了自己的族弟王恒去担当雁门郡守。”

余先生眼睛陡然一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殿下心思如此透彻,若不是殿下年少,老奴都要以为你亲生经历了当年的变故。”

魏瑄淡然道:“我看过一些民间的本子,加以揣测并不难。先生请继续。”

余先生点头,继续道,“雁门是雍州的咽喉,但王戎为获得雁门的兵权,把如此重要的关塞交给王恒这般猪豚来把守,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风灯照得他的脸上沟壑斑驳,他阴森森道:“我要复仇。”

魏瑄沉静地指出,“母妃生性恬淡,并不要你复仇,也不希望因为她让中原生灵涂炭。你不要将自己的仇怨委于他人。”

余先生忽然拔高了声调:“这怎么是我自己的仇怨,这是大夏国灭国的仇恨!”

魏瑄明白了。大夏已经亡国,子民离散,没有军队。余先生和无相那些人一样,想借着北狄人的武力复国。

余先生的目光又颓然耷落,不屑道:“只是可惜,这些蛮人只想着劫掠,对于中原的河山丝毫没有兴趣,抢完了就收兵回去了。”

“难道不是打不过?”魏瑄一针见血道。

兰台之变后,萧暥驱逐蛮夷数百里,一口气杀到了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