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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381)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即使是在这种粗陋的军帐中,依旧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曹满的小眼睛一眯,“你过来。”

那士兵从容地走进灯火下。

曹满道:“把头盔摘了,抬起脸来。”

这一看之下曹满竟是一愕。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容,五官比中原人更深刻,如雕琢般立体。虽然骨格初成青涩没有褪尽,轮廓尚刚中带柔,但那春水寒玉般的一双眼,带着超越年龄的沉冷看向曹满。

曹满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 *** ***

天色已经朦朦亮。

伏虎掀开帐帘进来时,萧暥立即问

“晋王有消息了?”

他一夜都没有解甲胄,随时准备着应付任何变故。

伏虎道:“没有。”

萧暥疲惫地闭了闭眼,心力交瘁间,他咬牙道,“去,把尸体也一个个翻过来找!”

伏虎领命出帐。

此刻帐外已经大雪纷飞。

他深深吸了一口残夜的寒气,只觉得胸口的疼痛愈烈。

照理说武帝出事,就意味着将来原主那个凄惨的结局不会出现,他应该松一口气才是。但是这毕竟魏瑄不是武帝,而是他教的孩子。从来都乖巧听话,对他也是很用心了。

而且,好像不止是用心……

萧暥揉了揉眉心。又有点搞不懂魏瑄了。

一般少年长到魏瑄这个年纪,应该最中二最叛逆最自以为是,瞧不上长辈的迂腐,最不齿为伍。

可魏瑄相反,越长大,越来越黏着他,连看向他的眼神,都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萧暥搞不懂。

他就像一个成天瞎猜孩子心事的老父亲。

可这小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怎么就那么能搞事情呢?

虽然这点好像也是学他的?

如果他还有点力气,他就自己出去找了,可是现在头痛欲裂,胸口血气翻涌,连视力都变得迷糊起来。

就在浑身痛,心也烦的时候,帐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萧暥头也不回,声音暗哑道,“伏虎,找到了没?”

帐门掀开,带进了一道细细的风。

萧暥心念一动,立即转过头去。

伏虎大咧咧地,进帐每一次都灌进一大股冷风。只有魏瑄,知道他畏寒,从来都是轻手轻脚倏地进帐,简直就像一个道淡淡的影子。

“仗都打完了,你怎么还不休息?”魏瑄轻声道。

萧暥心里上火。

泥煤的!你小子还敢问,难道还不是以为你小子出去乱跑挂了吗?

他心绪一阵翻覆,若不是武帝,简直想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可他刚站起身,身形就是猛地一晃。被魏瑄从身后一把搀住。

魏瑄紧张地声音都变了,“你又发病了?快找军医!”

“我没事。”他秀眉纠紧,刚才心绪波动牵连起一阵悸痛,一丝殷红的鲜血溢出嘴角,被他糊里糊涂地伸手抹了。

“我……睡一会儿就好……”

可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没说完,整个人就徐徐滑倒下来。

……

片刻后,军医把完脉, 道:“将军本身就有痼疾,不可劳累过度,这高原上气候恶劣,将军这阵子又积劳成疾,两两相加,恐难痊愈,为今之计,我立即用鹞鹰传讯给师父,请他见信即刻前来凉州,另一边,我先给将军煎几副药救急,切记再不能劳累事务了。”

魏瑄断然道,“当然不会让他再操劳了,先生请尽快煎药。”

军医刚出门。

伏虎急匆匆进帐:“大头领怎么样了?这个关头,全军都指着他,他可不能倒下,不然这弟兄们撂在雪山里该怎么办?”

魏瑄神色清幽,目光中有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伏虎。”他为萧暥跩好被褥,缓缓站起身道,“你跟我过来。”

说罢他往外踱去,伏虎跟在他后面,心里嘀咕着,这小殿下其实严肃起来还怪摄人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但比起以前那位整天一脸看不起人的漂亮副将,伏虎觉得,这位晋王作为副将倒是平易近人很多。

而且这几天下来,晋王不仅能打,而且平日里温文尔雅,不像云小公子,就城楼下调笑他了几句话,当场就拔剑给狍子点个美人痣。

就听魏瑄道,“将军没事,只是偶感风寒,睡一觉就好,你不要过多担心,也不要以讹传讹。”

他目光深沉,“明日,将军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办妥。还请诸位协助。”

*** *** ***

次日傍晚。

云层厚实,晚来天欲雪。

黑翼部大巫臧天掀开沉重的帐帘率先一猫腰进了帐,身后鱼贯而入各部的首领和大巫们。

帐内,黯淡的火光映着魏瑄墨玉般的眼睛,他端坐主桌,仪态雅正,神情冷肃。矜持中天质自然尊贵。

各位北狄的首领不由皆是心中一凛,依次上前以手按左胸行礼,和皇室打交道果然是不一样。

魏瑄开门见山道:“昨夜一场大战后,萧暥的身体抱恙,现在已经卧病在床。”

北狄各部首领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暗暗浮现跃然之色。

施渠按捺不住道,“萧暥病倒了!?”

魏瑄道,“正是,我们的机会终于到了。”

臧天让施渠稍安勿躁,沉声道,“殿下让我们来这里,看来已经有所计划了。”

魏瑄不紧不慢道,“我确实有一个计划,但若要成事,还需要诸位协助。”

“殿下请说。”臧天垂挂的眼角隐现出不易察觉的激动。

魏瑄冰冷的眸光一一掠过帐内的各部首领和大巫,语调不温不火,“怕是要借各位人头一用。”

什么?!

臧天以为是听错了。

帐内的首领们也相顾骇然。一时间都懵了。

幽暗的火光下,魏瑄眼中杀机一现,“拿下!”

早就埋伏于大帐中的刀手骤然从四面的阴影中跃出,雪亮的尖刀刺出锋利的寒芒。

北狄部落的首领都是草原狼,当即弹身而起拔刀出鞘。

帐中顿时一片刀光火影,鲜血激溅。

有两个年老的部落首领见状不妙,乘机夺路奔逃到帐门口,一掀开帐门就见伏虎率领的三百匪兵如凶神恶煞般峙立帐门口,雪亮的刀组成一片森严的刀阵。

臧天伸出干枯的手指,戳向魏瑄,声嘶力竭道,“杀了他!我们都上了他的当!”

施渠背后中刀,但伤口不深,他像一只受伤的狼,垂死之际露出嗜血的獠牙,一刀带着摧筋断骨之力斜劈向魏瑄。

魏瑄身形轻灵如一道魅影,腰身舒柔,倏地一仰就避开了刀锋,同时手中利刃寒芒乍起,掠起一道新月般的光华。

光华落下处,施渠从左肩到胸口顿时就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整个人愕然僵立,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魏瑄再看向臧天,眼中杀机如潮水般蔓延。手中刀风不止,如流水行云流畅至极。

臧天颤巍巍倒退了两步,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视线骤地飘高,在帐顶掠过,连帐幕上飞溅起的暗红血点都清晰可见,他还在诧异怎么忽然间看到了平时不可能出现的视角,紧接着,他骇然地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