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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369)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拿下一城,就将劫掠城内百姓作为激励。以此来刺激士兵的血勇和狼性。

自古攻城战之艰难惨烈,使得士兵得胜之后,需要发泄,舒缓压力,所以城破之后,将领往往会毫不约束士兵,任凭他们烧杀掳掠,化身为一群饿狼,城中的百姓就遭了殃。

萧暥不会那么做。他会以牙还牙打劫北狄人,但他不会打劫中原的百姓。

而且凉州府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如果强攻凉州府,投石车、云梯冲车井阑全部用上,伤亡必定不小。那是拼物资、拼人力,实属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萧暥凝眉:“要设法诱敌出城,再以骑兵袭之。”

但是……

烛光下萧暥面色幽沉。

他这套路用过两回了,曹满不是崔平也不是禄铮,一方诸侯,哪里那么好对付。

魏瑄也道:“前次我们诱崔平出城袭取朝曲草场,乘机夺了陇上郡,曹满怕不会再上当。”

萧暥蹙眉。

的确,想再次引曹满出城很难。

俗话说空城计不能用两次,曹满老奸巨猾不比禄铮三诱两骗就上当了。尤其是他接到曹雄战败的军报后,他必然会坚守凉州府池而不出。拖延时日跟他打消耗战。拖垮他的大军。

萧暥耗不起。

天气已经入冬,凉州气候严酷,萧暥的身体畏寒,再经过前一阵马不停蹄的长途奔袭,已经倍感心力交瘁,难以为继。这段时日完全是靠谢映之的药强压着。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哪怕是一口血液也得咽下去,以免军心动摇。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战事拖到严冬,必须找曹满主力,速战速决!

萧暥想了想道:“凉州府不易强攻,那么我们就攻其所必救,夺下鸾城,断了他的粮草补给。”

魏瑄一诧,这不就是他上次提过的建议,被萧暥否决的吗?

萧暥看出他的疑惑,道,“此一时,彼一时。”

魏瑄一点就透,“将军是说时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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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暥微微扬眉,跟聪明人说话,真不费劲。

“上次我们还没有落脚之地,攻打鸾城太过冒险,现在我们已经取得夏阳作为后方基地,魏将军也到达陇上,不日就能南下与我们合兵,大势在我,主动权也在我。”

云越道:“所以主公是想断了曹满的粮草物资,让他无法久守。”

萧暥的眼睛狡黠地一眯,“拿纸笔来,我给魏将军回信。”

冬日,原野上白蒙蒙一片寒雾,呵气成霜。

清早,萧暥穿上冰冷的铠甲,不由地抽了口寒气。又冷又硬的甲胄搁着棉服,都能他身上的暖气吸走。

云越见他气色很不好,色泽浅淡的唇紧绷成一线,冷白的脸容愈显得苍俊清肃。

他立即给萧暥端上煎好的药,“主公,天气严寒,鸾城既然不大,主公不如坐镇夏阳城,我率军去拿下鸾城。”

萧暥皱着眉,喝完药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鸾城,我必须亲自去。”

*** *** ***

午后,冻云黯淡压着鸾吾郡灰暗的城楼。

北风呼啸,夹带着浓烈的霜雪气息,刮到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

城楼上寒雾弥漫,盆子里的炭火闪了下,倏地暗了下去,执勤的士兵跺着脚,牢骚满腹地添了炭。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旷野上,出现了一只十多人的队伍正慢吞吞地向这边而来。

这些人步履蹒跚,铠甲破败,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拖着兵器。

“城下什么人!”城门吏趴在女墙上高喊道。

十几支森寒的箭齐齐对准了那群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士兵。

一个百夫长模样的汉子操着凉州口音有气无力道,“我们是大公子部下的,被打散了,一路逃来这里,天气冷,讨个落脚的地方。”

那城门吏唾了口晦气,不耐烦道,“开门开门。”

吊桥放了下来,沉重的城门咯吱咯吱打开了。

接着,那城门吏亲眼看到了诡谲的一幕,那几个刚才还神色仓皇疲惫不堪的败兵,才刚一挤进门,忽然就变成了一群凶狠的虎狼。

他们齐刷刷地抽出单刀,三两下就将城楼下的士兵砍得翻倒在地,一片惨嚎。

“快关门!关城门!”城门吏反应过来,徒劳得叫喊着,“快,快去禀报大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他听到了大地的震动声。那是无数战马的铁蹄叩击荒原发出的震响。

汹涌而来的马蹄踩转瞬间已经踏过了吊桥,冲入城中。

……

萧暥进入郡府大堂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鸾吾城拿下得那么容易。

他只是耍了个小把戏,让军中操着凉州口音的崔平降卒,穿着凉州军的军服,装作是曹雄的败兵,攥开了城门,城外埋伏的骑兵再一拥而入杀入城中。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鸾吾城。

旁边的云越看着被俘的士兵,“曹满的粮仓重地就这么点防守?”

萧暥不动声色,“去,查看一下城中粮仓有多少存粮。”

片刻后,就有军士前来报告:“将军,城中大小粮仓十余座,存粮只有五千石。”

“什么?五千石,鸾吾城不是粮仓要地吗?”

萧暥眉头微微一蹙,五千石,那不过是镇守这里的千余士兵的口粮,看来曹满从鸾吾城撤军的时候已经把此处的粮仓都搬空了,难怪这里的守卫如此松懈。

他这一念未转过,紧接着就听一名士卒策马来报道:“将军,这是座空城!城中没有一家住户!”

云越神色骤然一沉,多年征战,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即笼罩住了他。

“主公,这座城有诈!”

萧暥面色深沉,看来这整座鸾吾城是坚壁清野。

云越焦急道,“主公,我们还是先撤出这里,再……”

他话没说外,城外就传来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声。

萧暥道:“来不及了。”

他目光森然,长身而起,道,“随我上城楼一看。”

城楼上,冬日的天地间灰蒙蒙一片黯淡,朔风呼啸,卷起他厚重的披风,苍白的面容映着暗红的战袍,显得凄艳绝伦。

萧暥神色阴冷,又是一场赌博要开始了。

城下已经如同一锅沸腾的水,只见乌泱泱一片森然的重甲军从西面八方向城门推进。他们喊着号子,推着冲车,很快就把鸾吾城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萧暥记得,上一回他被这样围困在城里,还是出逃大梁途径安阳城的时候,被匪军包围在安阳城内。他当时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觉得那是一场堪比特效的大片。

而现在经历了无数杀戮征战后,萧暥再次站在城头,觉得他就是坐庄的人,而乱世里的输赢,赌的是命。

中军大帐,大将费庸得意道:“主公真是神机妙算,早就料到萧暥会派人来袭我粮仓,提前把鸾城搬空了,让他一头钻进这空城里来个关门打狗!哈哈哈!痛快!痛快!”

城楼上,云越倒抽了口冷气,看向萧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