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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350)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每天被一只鸟表白,换是萧暥,早就把这从头绿到尾的扁毛妖怪扔出去放飞了,谢映之倒是也不嫌烦,还颇有兴趣。

容绪心道,嗯,这耐心也比以往要好了……

他眼珠子一转,试探道,“彦昭,听说城郊长乐原的菊花开得正好。”

谢映之闻言了然。

这是欺负他家主公不懂士林风尚,以往肯定没少占便宜。

士林那些风花雪月不入流的伎俩,萧暥不懂,谢映之却一清二楚。

所以这容绪只要一摆尾巴,他就知道这人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十月深秋是秋游的好时节,名士圈流行戴菊花,偕芳侣,置美酒,游于原上,是为佳话。

当然如果赏花喝醉了,相宿相栖彻夜不归,也会成为风流美谈。每年都会出那么几对儿,一时间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我想邀彦昭置酒携游。”容绪瓮声瓮气道。

果然别有居心。

今年何琰的狗仔队已经声势浩大地出动了,为梦栖山辞话第三卷收集情报。萧暥若和容绪外出……

谢映之凝眉一想,“可以。”

容绪顿时大喜过望,觉得有戏,顺势挪近了一点,手关切地抚上了他的后背。

然后眯起眼睛,借机凑近,带着鉴赏的惬意嗅了嗅道,“彦昭用的是什么香,如此怡人心脾。”

谢映之身上自有清雅幽濡的浅香,本是若有若无。偏生容绪先生精于香道,嗅觉比狗鼻子还灵。

谢映之微一凝眉,竟然是疏忽了。

萧暥哪里会用熏香。

容绪边说眼底边偷偷就瞄向他衣襟里去,

谢映之袖子一掩,淡淡道,“这是青溟散的香气。”

容绪那无比自然地挪到他腰间的手顿时就僵住了。

随即犹如被针扎到似得收了回来!

青溟散有幽香,性剧毒,碰到肌肤即腐蚀皮肉,痛痒剜入骨髓可达数月。

容绪脸色骤变,整个人往后跌了几尺,“彦昭为何用此剧毒之物?”

谢映之随意道,“上回在晗泉山庄不慎吸入过多留仙散。谢先生为我调配了此香,所以……”

容绪顿时明白了,传闻青溟散虽为奇毒,却有以毒攻毒之功效。

“先生放心,仅仅一触之间,不至于染上,徐翁,打一盆清水来。”

片刻后,容绪把手在水中洗的快掉了一层皮,才心惊胆战地缩回来。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这小狐狸成刺猬了,以后碰不得了?

那置酒携游……容绪心中抑郁。

送走容绪后,谢映之静静站在窗前。

今天试探不成,容绪断不会就此老实。

看来秋狩将至,各路牛鬼蛇神都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上次秋狩,阿迦罗遇刺,火烧猎场,刺客伏击,萧暥被迫抱着晋王跳崖落水,在山洞里躲避狼群。若不是正好魏西陵来了,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而今年的鹿鸣山,谢映之隐隐觉得这风浪不会比上回小。

因为,北宫达亲自来了。带着浩浩荡荡的两千游猎铁骑来了。

谢映之长眉微敛。

就在这时,一盏信灯飘悠悠落到窗前。

谢映之娴熟取出信笺,一看之下,眸子里掠过一抹忧色。

不妙,武都渡口洪水泛滥。

纵然魏西陵战无不胜,他这一次的敌人却是滔天巨浪,大军无法渡河。

若合围之势不成,主公危险。

而秋狩将至,各路诸侯云集,他这个时候是根本走不开身的。

谢映之略作凝思,道,“请苏先生来。”

片刻后,苏钰匆匆赶到将军府。

谢映之将一封信笺交给他,“这封信用鹞鹰火速发往西北。”

也许,还赶得及。

*** *** ***

萧暥这一觉睡得死沉,早上醒来时,就见床头放着外袍,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洗漱用的清水。案台上还有一只小漆盘,盘子里是丁香蕊和着青翠的薄荷叶。

这古代是没有牙膏的,最多就是拿清水和盐漱口,魏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清新爽口。

这真是……比云越还周到。

他懒洋洋地起来穿好衣裳,一出门就见到院子里的小桌上,放着一碗滑腻酸爽的酿皮子。

萧暥一愣,这么快学会做了?

塞外天高云淡,他坐在院子里吹着河边拂过来的凉风,吃着酸爽的酿皮子,脑子又开始不着调了。

这会儿大梁正是秋游时节,士林流行携侣同游,他这是游到了塞外了?不过芳侣……晋王做饭是挺香的,如果是个姑娘就好了。

等等,若晋王是个姑娘,他昨晚岂不成了揩油?

揩武帝的油?千刀万剐疼不疼?

他不由嘶了口凉气,就在这时,忽然飘来一股醇美的香气。

就见魏瑄乘了一碗浓香扑鼻的高汤捧到他面前。

“我早上打了只山鹑炖了汤,天冷了,吃点暖的。”

有野味!

萧暥顿时精神一振。

但这一大早就吃大菜,萧暥有点搞不懂,干嘛忽然对他那么好?

这今天什么日子?他生日?不对,他自己都不知生辰什么时候……

难不成昨晚他做了什么事让武帝对他的好感度大幅提升?

那他这算是躺着刷级了吗?

但是睡个觉能做什么?

随即他忽然发现,仔细看下,这魏瑄的眼睛有点红。

萧暥顿时一诧,

莫不是昨夜哭过了?

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

萧暥忽然抽了口凉气,昨晚他好像感觉到似乎脸被摸了一下。

所以……他该不会睡梦中直接拔剑了,把魏瑄吓哭了?

可他明明昨晚睡得跟只死狐狸一样啊。

萧暥心里七上八下,正想试探着问问武帝昨晚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听魏瑄淡淡道,“没什么,我做了个噩梦。”

萧暥:嗯?

然后魏瑄在旁边坐下来,幽幽道,“梦见我喜欢的人死了。”

接着他凝目看向萧暥,欲言又止。

萧暥一愣,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杀的嗷,不是!

但是这贺紫湄人设都崩成这样了,武帝怎么还念念不忘?

他好心提醒道,“贺紫湄没死。”

魏瑄一诧,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眼神却明显阴郁下来,“此人明华宗余孽,若再遇到,必当拿下永除后患。”

萧暥:啥?

就在这时,忽然见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小黑点迅速地移动过来。

萧暥眉头一皱。这会儿来报信,必是紧急军情。

他立即起身步出院篱。

一名游骑报道,“将军,武都渡口连日大雨,洪水泛滥。”

萧暥到抽了口凉气,糟糕。人算不如天算!

“回城!”他立即道。

陇上郡大堂上,气氛压抑凝重,朔风刮过窗隙,发出呜呜的呼嚎

萧暥面色深沉,站在那巨幅的军事地图前。魏瑄云越等人分列在他身后。

“主公,魏将军若不能走武都渡口,那么就只有绕道,即使进军顺利,抵达凉州府,也要七天之后。”云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