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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287)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萧暥对陈英道,“清察司只要跟上人就行,放信号,调云越过来。抓人交给他。”

清察司的署兵战力和锐士营不能相比,现在小乙夺路而逃,催逼太甚,反倒会有死伤。

就在这时,魏瑄趁他一个不注意,翻身跃出了窗户。

萧暥追到窗前,就见他脚尖一点,跃上房檐。急追小乙而去。

萧暥脑壳疼啊。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

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一轮圆月照着屋檐上一片清霜。

夜风一吹,魏瑄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问苍青,“小乙去哪里了?”

苍青道,“现在清乐坊,正往川阳街方向去。”

“好。”

魏瑄身形轻捷,脚下如风,抄近道直扑川阳街。

街上围观的人群见了,发出一阵阵喝彩!今晚这节目够劲!一个比一个厉害。

清察司的士兵在人群间穿梭,渐渐地就落下了距离。

这小乙是梁上君子出身,对屋檐上的大梁城,比下面的熟悉多了。他在屋檐上,闭着眼睛就能脚步如飞。

魏瑄毕竟很少爬人家屋檐,最多也就翻过几次将军府的院墙,加上药力作用,视线恍惚,颇为吃紧。

每一步跃出,脚下都似是深渊,但也就他这一股冲劲,不顾一切追了上去。

连他也不清楚他是要追上小乙,还是要逃避某个人。

他心绪不宁,等到他赶到川阳街,小乙早就没了踪影。

“他去了千家坊。”苍青道。

远处一个信号焰火升起。

萧暥一看那方向,不妙,百眼窟千家坊!

上次为了救出云越,提兵查抄过千家坊,这地方就是白天去也是盘头路,错综复杂,一进去就找不着方向。更别说是夜里。

*** *** ***

药炉里微微传来沸声。

瞿钢刚想去查看。

“不用管,再熬一刻。”谢映之正在给瞿安敷伤药。

瞿钢实在是佩服这位谢先生,屋子闷热得很,还有一股化脓腐烂的气味,连大夫都瞧一眼就掩着鼻子出去了。

别说他人,就是他自己待久了,都憋的满头大汗。这位谢先生却神情自若,容色悠冷,自是清凉无汗。

瞿钢不得不暗暗佩服,果然是谪仙吗?

腐肉刮去,伤口也清洗了,屋子里弥漫了几天的腐臭味稍稍散去了。

谢映之站起身道,“后日我再来换药,且让你兄长好生休息。”

瞿钢深深一拜道,“先生之恩,无以为报。我……”

“不必。”谢映之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谢我。”

瞿钢不由佩服,谢先生果真玄门高士,风骨品性,让人心折。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喧嚷声。

谢映之走到窗前看去,微微蹙眉,“云副将?”

只见云越正率兵向这边过来。

瞿钢一看着阵仗就知道出事了。

他赶紧一道,“先生,兄长拜托你了,我去帮忙!”

片刻后,

云越挑眉看他,“瞿钢,你已经除名,还来做甚?”

瞿钢道,“将军,我就是一大梁百姓,但那一带我熟,可以带路。”

云越目光冷冷地掠过他,不予理睬。回首招呼其他人,“走!”

瞿钢迅速跟上。

*** *** ***

比起外面街上的灯火通明,人群熙攘。这千家坊里阴暗潮湿,道路很逼窘,满地腌臜泥泞,污水横流。

魏瑄跟着苍青的指示才跟了片刻,就到了一片废弃的屋宇前。

月光下,黑压压一片死寂,不见半点灯烛,就像到了一片墓地。

这是当年张缉等人临撤走前,纵火烧了的,火势蔓延烧毁一大片棚屋,还烧死了不少人。千家坊的这一片地方就彻底废弃了。

黑暗中,苍青道,“魏瑄,不好,小乙不见了。”

“什么?”

苍青道,“我刚才忽然摔下来,掉在你脚边上。”

魏瑄一低头,手在黑暗中一摸索,捡起了一枚三生石。

难道是小乙在奔跑途中掉落了?

虽然失去了线索,但都到了这里,小乙应该在附近,他继续循着巷子往里走。

巷子里漆黑一片死寂,弥漫着一股酸腐的臭味,在药力作用下,魏瑄的头脑浑浑噩噩,硬是强撑着往里走去。

他穿过几个黑黢黢的门洞。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见前方传来嘎吱一声,让人牙酸的门轴转动声。

小乙?!

他刚要上前探看。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被人拽了一把,紧接着嘴就被捂住了。

月光下那是一只有力的手,手指修长秀劲,骨节分明。

魏瑄想要挣开,忽然就撞到了那人匀实的胸膛,随即就听萧暥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殿下,是我。”

刹那间,他脑子里紧绷了好几个时辰的弦骤然断了。

他中了药,本来就对萧暥避之不及,现在偏偏要跟他紧贴在一起,心中叫苦不迭。

就在这时,窄巷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重,看起来应该是几个壮汉。

跟着那脚步声,还有车轮碾压过嶙峋地面的声音。

一个男人沙哑着嗓门道,“今天运气好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敢来这里,胆儿够肥的,正好,顺便一块儿抓了。”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接话道,“好个屁,老子白天差点就到手一个绝世美人儿,结果跑了。”

一听那声音,萧暥心中微微一惊,这不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赌头吗?

借着月光,萧暥隐约看到五六个精壮汉子赶着一部驴车正向这边过来。

同在一条巷子里,躲是躲不开了。

好在他们处在暗处,萧暥又是一身黑衣,只是魏瑄的锦袍有点惹眼,得给他遮一下。

萧暥当机立断,“殿下,得罪了。”

说着他一倾身,就将魏瑄压在了黑黢黢的墙壁上。

魏瑄脑子里嗡地一下,背就撞上了斑驳粗粝的墙面,紧跟着,那人的气息跟着覆了上来。

萧暥白天打完马球还来不及换衣,身上淡淡的汗味欺近,夏天衣衫单薄,两人紧贴在一起,简直要把魏瑄逼得夺路而逃。

但他无处可逃,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暥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以为他是紧张,又凑近了点,附耳道,“别怕。”

那刻意压下的声线糅杂着一丝黯哑的低柔,伴随着他口中温热的气息拂过魏瑄耳际颈侧。

魏瑄呼吸骤紧,他正是血气方刚,哪里禁得住这种撩动。

他忍无可忍地想要挣开萧暥,结果手冷不防就碰到那人线条凝练优美的后背,惊得他赶紧往下一撤,又落到那让人窒息的精窄腰身上。

魏瑄有点绝望。某人的身段太好,无论是碰到哪里,都让人惊心动魄。

萧暥一边遮挡住魏瑄,一边眼梢微微扫视身后,

那部驴车的车厢是一个木头笼子,笼子里关了几个人。看上去都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