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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275)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天气炎热,他又一路奔来,此时领口微微敞开着,他倚靠着树干,毫无防备地露出修长的脖颈优美流畅的弧线,在那一袭如墨色衣衫的掩映下,那莹白清致的肌肤就像暗夜里倏然翻卷出的玉兰,皎洁温润纤尘不染。

旁边的赌徒们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就在这时,一个小泼皮急匆匆跑来,抹了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道,“晋王连输三球,再输两个,这局就算输。”

那虬髯大汉得意地笑了起来,忍不住就用待价而沽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人。

虽然这小子衣着寒酸风尘仆仆,鬓角额间落下几缕发丝,如微雨缭乱衬着一双清媚的眼睛,眸光流转间自是风流蕴藉。

看得人心猿意马。

好个乡野的美人儿!他这副摸样一定很值钱!

这赌头在这乱世里翻腾了大半辈子,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真没见过这么俊的人。

只可惜,怎么就是个男人?

不然卖给京城里邀月楼,花魁的身价是跑不了。说不定还能坐地起价,卖出一个撼动大梁城的天价。

然后他又皱眉看了看那一身粗粝的布衣,这人可真是穷,还得范本钱给他买身好的衣裳。

他现在这身衣裳,简直就像是用破坛装美酒,用陋匣盛明珠。可惜了的。

这时候不能吝惜本钱。拾掇一下,才能卖高价。

萧暥不明白那赌头为啥盯着自己看,目光忽而贪婪,忽而又霎是惋惜,就好像他是什么待价而沽的品种?

他的眼梢不自觉微微一挑,凝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那赌头陡然暗中嘶了口气,怎么忽然觉得这是个能把主家摁死的主儿?

萧暥眼中隐现出那看惯沙场浮沉的坚定,他笃定道:“晋王赢了。你们准备好钱罢。”

每一次,那孩子都能在逆境中反败为胜。

武帝绝对不会输在这里。

*** *** ***

折了一个人后,魏瑄的队伍只剩四个人。

更糟的是,完全没有把握杨拓下一个球,是对准球门,还是对准人。

绣丸再次抛向空中。

魏瑄果断纵马跃出,杨拓冷笑一声,终于被逼得放弃死守了。

他如法炮制,指挥一名家将斜抄过去撞击马身阻截抢球。再自己出手一杆中的。

谁知还未撞到魏瑄的马身,只见魏瑄忽然身形一矮,一脚勾住马鞍,悬荡下去。

杨拓一惊,不好,这小子也是不守规矩的主儿,竟要绊马腿,太无耻了。

与此同时,那胖头鱼王祥从斜后方向他冲撞来。

那家将猝不及防,赶紧一拽缰绳,调转马头想要避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和后面冲上来驰援的杨拓撞在了一起,双双翻落马下。

绣丸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一支仗杆扫过,掠起尘土。

那一头孙霖报道:晋王,两分。

杨拓摔倒在地上,满面灰尘,还是没有搞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魏瑄道:“杨侍郎,不要以己度人。”

看台上,瞿钢的目光牢牢地钉在魏瑄身上。

刚才这一招,可以。

*** *** ***

当晋王获胜的消息传到场外时。

萧暥一扔筛子,“我赢了!”

众赌徒顿时像一只只被扼住咽喉的鸭,眼看着他利落地一卷赌桌上的彩头,就要全部收下。

“等等。”那赌头红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四周的赌徒随即也反应过来,面目不善地围了上来。

一个小白脸还搞不定吗?

萧暥早就料到,他脚尖一蹴,桌上的剑凌空挑起,被他一手接住,呛地一声清吟,寒光骤烈,白刃出鞘三寸,分毫不差压在那赌头揪住他的手腕上。

萧暥神色一厉,猪蹄子不想要了?

那赌头顿时抖如筛糠,支支吾吾道, “好……好剑……。”

此人看上去柔弱清削,竟是个狠角色!

萧暥数了数钱,一共一百五十金,全部收入囊中。

买了入场券后,还多一百多金。又在市集上打包了一竹筒蜜水,一包干果带进去。

颇有点买够了爆米花可乐进场看电影的意味。

只是不知道今天等着他的这场是动作片,还是碟战片。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进球场,就差点迎面撞上一块一扇门板高的黑黢黢的东西。

这什么?墓志铭?

接着他就被竖立在球场门口的五扇石碑震惊了。

好端端的会场,竖着个墓碑,大煞风景。这些日子不见到,桓帝的品味是越来越清奇了……

此时的场上,赛事正进行到许慈对决虞非。

许慈是秦羽的副将,球风厚重扎实。这虞非显然处处受制,这场比赛没什么悬念。

萧暥坐在观众席上,一边喝着蜜水吃干果,一边看比赛,不知道的以为是哪里混进来的浪荡子。

不会有人发现他笠帽遮掩下,一双眼睛清利如电。

萧暥一直盯着瞿钢。这人是个威猛之士,但是怨气有点重啊。

在来之前,谢映之已经把瞿钢的底细,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透露给他,玄门的信息还是非常细致且及时。

萧暥判断,瞿钢很可能想在马球赛中,忽然出手,对北宫浔实现复仇。

是要了他的命,还是打断一条腿?

应该是打断腿了……

萧暥心想道,他对自己手底下的锐士,拿捏还是很有把握。

只是这次没料到,这小魏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他先前没有看到晋王如何战胜杨拓。但一想到晋王,浮现在他眼前的就是除夕夜小魏瑄那倔强的眼神。

赛场上,瞿钢一边挥手一杆击出,扣球命中,忽然就背后一寒,感到看台上似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他猛然回头,那目光却倏地一掠,无踪可循了。

看台上,只见人群里一个浪荡子,正揪着货郎买吃的。

因为赛事有大半天,围场里有小吏当做货郎,售卖食物瓜果。

那货郎看着这客人低着一双清妙的眼睛,在他的货篓里兜兜转转,挑挑拣拣半天了,如果不是瞥见他模样好,早就不耐烦了,没见过那么麻烦的客。

“你这篓里的,我全买下了。”

那货郎以为听错了,这人的肚子装得下吗?

就见他拿出了一百金,“把你们曹主簿叫来。”

货郎有点飘忽,一百金,够买上百篓子零嘴了。这钱他不敢拿,得赶紧去报告主簿。

周围的人就见那浪荡子坐拥着一堆零嘴干果蜜饯。

是个存不住钱的主儿。

曹璋赶到看台的时候,就见那人正转过身,用两个蜜桃跟后排一个青年仕子换了比赛的赛单来看。他眨着眼睛,和那青年聊得很是投缘,还是个自来熟。

那青年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阳晒得,几句话下来,古铜色的脸堂微微有些泛红。

曹璋谨慎地上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道,“主公,怎么忽然回来了?”

萧暥正在看赛单,忽而抬起头来,“此处不便,可有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