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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1030)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呜呜嗷嗷嗷!”北狄人狼嚎响应。

然后乌提若看向面色惨白的伊若,“少狼主,你就待在王庭,等我们的捷报吧。”

“左大都尉。”额布楞上前抚胸一礼道,“大单于归天后,我们不能没有首领,我提议由左大都尉代领大单于,统帅我草原勇士。”

“愿奉左大都尉为大单于!”部将琉延立即响应。

“左大都尉!”“左大都尉!”众人挥舞着兵器齐声道。

“单于铁鞭何在?”乌提若看向朝戈。

朝戈冷然道:“不知道。”

乌提若眼中掠过一抹阴鸷之色,“是你把单于铁鞭藏起来了吧!”

朝戈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乌提若,你弑杀大单于篡位!还敢讨要单于铁鞭?”

乌提若冷笑着抹了一把脸,“我说过,是中原人刺杀了大单于。”

然后他高声道:“本单于十天后登基,通知各部首领,来王庭集结。”

初升的朝阳照在草原上,鞮奴驾着一骑快马向着西北辽阔的草原奔去。

***

十天后,王庭大帐前。

乌提若头戴金冠,身披大氅,坐在狼皮大椅里,狼一般的目光扫视全场:“除去在王庭的三部,余下的五部首领为什么只来了两部?”

额布楞道:“回大单于,或许还在途中。”

“不等他们了。”乌提若大手一挥,“开始罢。”

低沉的号角声悠长地响起。

“把叛逆朝戈,及其部众押上来!”

日逐部的数千人被反捆着双手,押到王庭前,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朝戈,本单于最后再问你一次,单于铁鞭在哪里?”

朝戈傲然斜睨了他一眼。

乌提若眼中掠过一丝狰狞,“看到你这些部众了吗?”

他话音未落,数百名刀斧手疾步上前,各自按住了一名日逐部士兵的头颈,锋利的钢刀高高举起。

朝戈脸色骤变:“你要做什么?”

乌提若从牙缝里冰冷地挤出一个字,“杀!”

寒光闪过,数百柄锋利的钢刀狠狠劈下,顷刻间无数人头滚落在地,日逐部人的鲜血,染红了碧绿的草场。

乌提若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命令,锋利的钢刀再次高高举起。

“住手!”

“等等。”乌提若一抬手,阴森地咧嘴:“朝戈首领肯说了?”

朝戈充血的眼瞳死死盯着他,“单于铁鞭已经不在王庭了。”

“在哪里?”乌提若眼中露出狼一样的贪婪。

“鞮奴将它带走了,带到能杀你的人手中。”

“什么?!”乌提若暴怒,抽出弯刀抵在了朝戈咽喉上,恶狠狠道:“看来你要追随大单于而去了?”

他话音刚落,天边响起了滚滚的闷雷声。紧接着大地开始震荡。

乌提若赫然抬头,只见西北方幽暗的天穹下,漫卷起一道黑线,扬起烟尘滚滚,沉重的马蹄踏起泥草飞溅。

只片刻功夫,战马已经开始全速冲刺。

萧暥将手中的单于铁鞭往前重重一挥,身后数千锐士并三部铁骑如风卷残云般向着王庭草原掩杀过来。

一时间刀光闪烁、马蹄翻腾。在滚滚铁骑的冲击下,王庭卫队和乌提若的狼骑营先后崩溃。

乌提若见势不妙,扔下朝戈,夺过一匹战马,翻上马背,战马撒开四蹄,向着远处的草原狂奔。

与此同西时,萧暥于马背上挽弓搭箭,一箭追风而去。

亡命奔逃的乌提若只觉得后颈一凉,眼睛猛地鼓出,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从奔腾的战马上颓然栽落。

王冠滚落在地。

无主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向着远处的草原小跑而去。

……

战后。

萧暥横剑纵马,长驱直入单于王庭,八部首领紧随其后。

草场上的血迹被冲洗掉,铺上了猩红的氍毹。伊若在众人的拥护下,登上了单于的宝座。

萧暥按剑坐在新单于左首,朝阳下,银发玄甲映着一袭暗红战袍,似神似妖。

***

傍晚,萧暥提剑带酒来到阿迦罗长眠的那片草原。

晚风吹拂,酒已凉,洒在柔软的草地上,天边残阳似血。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苍凉的胡笳声,萧暥蓦然回首,就见暮风中,朝戈策马而来。

他站起身:“朝戈首领。”

朝戈跃下马背:“萧将军,听说你明天就要回中原了。”

萧暥点头。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包,“这是大单于留下的,当个纪念罢。”

打开锦缎,里面是一枚靛蓝色的宝戒。

萧暥识得这枚指环。

三十五年前,阿迦罗抬起他的修长的手指,郑重地给他戴上。

指环被细心收藏,反复盘磨,隔了三十多年依旧光可鉴人。

夕阳下,指环上镌刻的字清晰可见:我的星辰与月亮。

第529章 一生

京城,秋雨潇潇。

“从此塞北无患矣。”魏瑄轻叹道。

萧暥道:“伊若请陛下再派使臣前往北狄,同时,还请求陛下恩准他遣北狄贵族子弟来大梁求学。”

魏瑄点头:“准了。”

然后他微笑道:“听说你平定了乌提若之乱后,北狄人奉你为神威天将军。中原之战神。”

萧暥凝目望细雨中的宫阙,静静道:“在我心里,战神只有那一个人。”

三十多年过去,记忆里那人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可一想到他,他的心底就会生出温暖和安宁来,就仿佛那人还在身边,从未离去。

***

二十年转瞬而逝。

又是一个梨花似雪的早春。

这些年秦羽、江浔、宋敞、闻正这些兄弟旧友陆陆续续地都走了,他这将军府也越来越冷清了。

清早,雨后初晴,萧暥站在窗前,明媚的春光映着他清寒的身形。

“云越,把昨夜陛下御赐的那坛紫金醇带上。”

云越正在整理文书,高兴道:“主公,是去锐士营么?”

他念叨着想去锐士营看看那帮老兄弟已经有一阵了,但是萧暥考虑到天冷路远,云越前阵子又卧病方愈,一直没答应。

如今春暖花开,倒是可以走一趟了。

***

郊外青草离离,轻烟漠漠。

萧暥依旧是一袭肃杀的黑衣,带着酒就进了军营。

自从五十年前的大战后,九州平靖。大部分士兵都退伍还家,娶妻生子了。余下那些已经没有家的士兵,就把锐士营当成了家。

老兄弟们一见到他们,都激动万分。

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席地而坐,一坛酒轮着喝。

三月梨花如雪,纷纷扬扬。

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如一团火焰灼烧进肺腑,回忆开始燃烧。

一个军校喝多了,拍着同伴的肩膀道:“我跟随主公五十八年,打了大小三十七战,这辈子值了!”

另一名军校道:“我虽是西征那会儿跟随主公的,但月神庙,千煞阵,溯回地,那叫一个惊险。”

“那我比你早,我还跟随君侯在广原岭打过山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