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喻看了一眼转过来的笔记本页面，上面是一个拥有八百万粉丝的爆料狗仔社交账号。
账号后台，除了有来自于网友和段鸣飞粉丝的私信之外，还有无数条来自于段鸣飞工作室的私信。
商喻从笔记本上移开视线，皮笑肉不笑纠正：“表哥，你……这是夸人的话？”
施卜闻一愣：“不是吗？”
“我靠，我都夸你聪明了，要求别太高好不好！”
这表弟没法要了，聪明是聪明，就是脾气阴晴不定，夸他还不乐意。
商喻拉了把椅子坐下：“夸得很好，下次别夸了。”
“你太难伺候了。”
吐槽完，施卜闻兴奋的摩拳擦掌：“果然和你当初说的一样，开着直播间曝光效果就是好，短短时间内，段鸣飞掉了十三万粉，段鸣飞现在疯狂私信我，想让我联合他做假声明，笑死，我才不做！”
“按照你说的，接下来，段鸣飞应该会狗急跳墙，转嫁矛盾，制造出更大的爆点来压自己的事。”
“唔……”施卜闻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两秒，得出结论：“沈修会是他的目标。”
说完，施卜闻感叹：“没办法，沈修实在太强了，说是近些年来选秀出道最强也不为过，我有预感，沈修会成为娱乐圈势不可挡的新星！”
“按照段鸣飞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尽管沈修不care他，他也会因羡慕嫉妒恨想要把沈修狠狠的踩死在脚底下才安心。”
“嗯。”商喻颔首：“后面你的猜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还能记得住我以前说过的话？”
要不是施卜闻此刻提起来，商喻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我什么时候说完记性好了，好记性不如录音笔听过没有？”
施卜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录音笔放桌上：“喏，当初去国外找你的时候买的录音笔，你说过的每句话，都在里头。”
“这几年，我可是完全按照你说的来办。”
话说到这里，施卜闻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商喻：“……”草率了。
他当初真以为施卜闻只是想吐槽，想要他安慰几句，没成想施卜闻买了录音笔，把他说过的话全都录了下来。
这时候施卜闻要知道自己当初说的时候没认真，会炸的吧。
炸毛的施卜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商喻微笑：“表哥你瞎说什么，我当然没忘。”
施卜闻满意了，坐在椅子上，切换笔记本上的页面：“都和咱家没关系，想拍哪个广告，自己选。”
“嗯。”
——
在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情况下，段鸣飞不得不改变策略，决定卖惨的同时，把战火引到别沈修身上。
下午一点，段鸣飞让化妆师化好妆，脸色苍白的从公寓下楼。
段鸣飞刚出公寓没几步，一群娱记狗仔一拥而上，把段鸣飞团团围在中间。
“段先生，请问对于您在直播间和经纪人说话时把粉丝当蠢货的发言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是你的真心话吧？你的老粉爆料你工作室的人员在粉丝群下达销量命令？”
“你连八十斤的女主都抱不起来，你真的健过身吗？”
“真像你老粉说的那样，从你面相都能看得出来你肾虚？”
“你的五年老粉爆料你和某位王姓老板私交密切，还曾一同出游F国？”
看着不断往自己面前杵的摄像机和刺耳的提问，段鸣飞咬着下唇，眼睛泛红的往后后退好几步，踉跄摔倒在地。
段鸣飞抬起手时，手心一片殷红。
“嘶……”段鸣飞疼得拧眉。
“鸣哥！”杜衡从公寓里冲出来，一把推开娱记的同时大声嚷嚷：“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鸣哥被人陷害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怎么还伤人呢？”
一句伤人，让娱记们暂停疯狂追问，怕被碰瓷讹上，但仍旧围着段鸣飞不让走。
“我们没伤人，是他自己摔倒的。”
“就是，别污蔑人，从头到尾可都拍着呢。”
杜衡一副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黑着脸把摔伤了手的段鸣飞从地上扶起来，声音里满是心疼：“鸣哥，你没事吧？”
被扶起来的段鸣飞站直身体，摇了摇头，抬起头对镜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别生杜哥的气，杜哥只是太为我着急了。”
“或许……”
段鸣飞微微垂头，流血的手微微发抖：“是我挡了什么人的路吧。”
杜衡义愤填膺：“谁不知道《横跨原始森林》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鸣哥这样的普通艺人私下里做了很多努力才能上去，呵，有些人就是有背景啊，一下子带了那么多……”
“杜哥！”段鸣飞皱眉厉呵：“别瞎说！”
“你们的意思是，《少年所向披靡》九人上《横跨原始森林》，有猫腻？”
“你在暗示那九人能一起上节目，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人有背景？是资本再捧？”
段鸣飞急忙否认：“你们别听杜哥瞎说，他……”
“谁让你们聚集在这里的？走走走，都赶紧走！再不走报警了！”
段鸣飞的话没说完，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冲了过来。
趁着保安和娱记纠缠的时间，杜衡护着段鸣飞飞快离开现场。
上了车后，助理忙拿出医药箱：“鸣哥，我帮你处理伤口。”
段鸣飞靠在椅背上伸出手，默认让助理处理伤口，问上车的杜衡：“他身上都搜过了吗？”
杜衡回答：“放心，他身上和车上都搜过了，保证除了我们俩之外，不会再有任何电子产品。”
段鸣飞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有音频证据，现在身边这个助理就算听到了他和杜衡的对话，出去说也没人信。
拿不出证据还胡说八道，他这边告诽谤很方便。
段鸣飞很清楚，沈修对自己的不喜欢摆在明面上。
有杜衡的话在，加上他至今都没承认过直播音频的事。
那群粉丝脑子简单得很，会自我洗脑联想到沈修身上，认为是他挡了沈修的路。
现在出的一切事都是因为挡路被沈修和沈修背后的资本制裁。
四舍五入，都是沈修和沈修背后的资本放的假料。
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会转移到沈修身上，甚至致力于扒出沈修背后的资本。
至于他，他什么都没做。
甚至阻止了经纪人胡乱猜测，不管别人怎么想，他被娱记逼迫摔地弄伤的手，他维护沈修的举动，至少仍留下粉丝会认为他大方隐忍，更心疼他的遭遇。
段鸣飞在卖惨虐粉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杜衡从来不担心。
“要买点水军带沈修的节奏吗？”
段鸣飞断然拒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别再掺和。”
省得沈修背后的资本查到，又给递把柄。
况且，尽管段鸣飞很不想承认，但沈修是真的自带流量，任何关于沈修的猜测，都自带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