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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74)

萧倦笑,额头蹭了蹭林笑却的额头:“朕知道,怯玉伮最乖了,可怜得不行。”

林笑却躲,萧倦就凑近,再躲,更近。林笑却摆烂了。

张束跟在后头,心道陛下这阵子真跟小孩似的,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陛下还没老,怎么跟世子爷在一起如此幼稚了。

难道这就是养孩子的奥秘?可惜他没了命根子,不可能有后代,也只能是个迷了。

后半程,萧倦抱着林笑却逛街市。林笑却本来是想着给皇帝买点什么,可谁让萧倦提前过来,扰了他游逛的兴致,于是什么都不肯给萧倦买。

张束暗示了好几次,林笑却也装傻听不懂不明白。

走到尽头,竟是一座还在修缮的宫殿。占地极大,宽广华美。

萧倦将林笑却放了下来,道:“怯玉伮,这就是你以后的宫殿。”

离竣工还有较长一段时间。林笑却望着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萧倦道:“等怯玉伮及冠了,朕就给怯玉伮封王。安乐王,听着土气,求个福气罢了。”

“食邑万户。再添点福气,以后大典,朕带你出行,下面的人都要唤怯玉伮: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笑却蹙起眉,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萧倦笑,搂着林笑却抚摸他眉眼:“怯玉伮,朕站在你身后,朕就是礼。朕说你合,你就没有不合的地方。”

“还是怯玉伮嫌千岁少了,要跟朕一样万岁。”

林笑却摇头:“不,陛下,只是臣身无寸功,不该获此恩赏。太过僭越,不容于伦理纲常。”

“连年征战的威侯,也不过封侯,食邑上千户。臣忝为世子,享百姓供奉,却未能为陛下、为臣民做出半点实事来。如此高位,毫无根基,已是摇摇欲坠。陛下再赐厚恩,就算陛下能容,恐天不能容我。”

萧倦捂住了林笑却的嘴:“胡说什么。朕就是天,朕容得下你,天就容得下你。”

萧倦如此狂傲,林笑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当然,被捂住了嘴想说也说不出来。

只是萧倦有没有想过,倘若他真的是天,那他的父皇去世,他怎么没有阻拦。

是想尽快登基了,还是根本就留不住人命呢。

这么多年下来,萧倦做惯了皇帝,恐怕早就忘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林笑却闭上眼,他大抵是活不到封王被称千岁的时候,罢了。

·

仕君住的宫殿里。

自那天,荀遂把同屋的哥儿踹了,嬷嬷就把那哥儿调到了别的房间,让荀遂一个人住。

荀遂没想到踹一脚还能有意外之喜。即使那些哥儿们都怕了他,不与他来往,完全没关系,他荀遂,本就不是来这里交朋友的。

取乐的办法总比困难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在这宫廷内,他想要什么,依旧有办法得到。

前面锁了,不还有后面。太难过了,就给自己破个处吧。

荀遂知道这做法有诸多不妥,万一到时候要验他身什么的,他不就成了破鞋。可他根本就没打算被小世子压,到时候割破指头装模作样,小世子那样柔柔弱弱,也不敢说出去。

自从进了这皇宫,荀遂心中就说不出的郁气。根本不是皇后亲自教养,而是一堆的嬷嬷教各种规矩。刺个鬼绣,刺到荀遂想把所有人眼睛都戳瞎。他一个丞相家的哥儿,要什么没有,还需要自己绣?

什么站坐行都要文雅,都要内敛,不能张扬。在丈夫面前要顺从、柔和,要为丈夫开枝散叶,不能妒忌,不能多嘴多舌,要娴静……他爹的,这还是个活人吗!

这是选妃还是选泥娃娃,任人戳圆捏扁,还是他荀遂吗?

他是喜欢世子,才愿意进这破宫来,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他是嚣张,但不是傻子。明面上咬着牙气死了也微笑着,好,刺,刺他爹的刺破这个破宫,刺,刺他爹的,不,不刺爹爹,把嬷嬷都扎死,扎,扎!扎!

“荀遂,”嬷嬷发言道,“手轻些,别把布划破了。”

荀遂咬牙微笑:“是。”

嬷嬷见他那狰狞的微笑,道:“笑容要雅,弧度小些,不要用力。”

荀遂捏紧了拳头,想到小世子,浑身的力又卸了,道:“是,嬷嬷。”

嬷嬷仍是不满意:“说话要柔,不要斩钉截铁的,像个男人似的。”

荀遂“蹭”地站了起来。

嬷嬷道:“觉得累,那就回家去吧。荀公子,您不适合这里。”

荀遂气炸了,却还是坐了下来,声音也尽量放轻:“明白,嬷嬷,现在如何?”

“阴阳怪气。”嬷嬷道,“荀公子,很多时候不是奴才为难于你,而是这世道就是如此。您静静心,不要太浮躁,慢慢来吧。”

嬷嬷拿着戒尺又看别的哥儿去了,荀遂满腔的愤怒化为了说不出的憋闷。

他戳了戳绢布,好想爹爹。

只是就这么回去,太丢脸了。他要的,这次不要爹爹送,他自己追。

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间,荀遂拿到了一样物件儿。

门窗紧闭,他望不见月色,又害怕又想撕裂这一切。

明明不用的,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快感,第一次会很疼。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非得把自己包装起来像个礼物一样,送给所谓的丈夫。

贞洁?男人怎么不要贞洁了。那些十二三岁就把家里的丫鬟摸遍的,怎么就不要贞洁了。

可是等真的准备开干的时候,荀遂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不敢。

前面再怎么肆意,也没有人会发现。就算他在闺房把世俗的一切都践踏了一遍,可出了闺房,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爹爹或许猜到了,但爹爹向来不拘着他。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爹,呸呸呸,不是每个人都像他爹那样好。

爹爹因为他,想推动一些律法,让嫁人的哥儿拥有自己的财产,让嫁人的哥儿也能像个人活。可是阻力太大了,爹爹只能徐徐图之。

荀遂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发现脱离了爹爹的保护,他真的一无是处。他根本没办法去反抗,他只能发疯。那些人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或许不会伤他,但也会打量他,说他像个疯子,根本不像个哥儿。

难道跪下来才是哥儿,他这个就是要站着的,就是要发疯要大骂的就不算吗。

荀遂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与爹爹无关,与旁人无关,与世子与谢知池都无关。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他不痛快,所以要这么做。

像一把匕首刺入了身躯。荀遂这次痛极了,却没落泪。

他取出来,扔在床榻上。艰难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

他喜欢谢知池。见谢知池第一面时,他穿男子服装被人指指点点,那次故意把家丁甩开了,他跟那人对骂差点被打。

谢知池护住了他。

谢知池说:“衣裳做出来,本就是给人穿的。”

他说:“哥儿又怎样,谁规定未婚的哥儿一定要戴面纱,您是学天子制定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