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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230)

笑笑从来就不缺少朋友,每个人都想跟他交朋友,为了他的美貌为了他背后的利益……褚飏自觉不一样,他想要的是笑笑欢喜的心。

褚飏把笑笑脸上的泥点擦净了,问他摔得疼吗。

笑笑闭着眼睛,害怕泥土入了眼,他摇摇头说不疼,褚飏觉得笑笑一定是说谎了,摔跤就没有不疼的,何况笑笑一贯是娇养着,肯定是直播着不好意思。

褚飏想叫医生过来看看,准备拿手机才意识到已经不在大都市了,如今不但在深山里还录着节目,并没有一个家庭医生随叫随到。

褚飏泄气地蹲下,要把笑笑腿上的泥也擦干净。

门突然吱哑一声,新的嘉宾来了,背后有人惊呼:“谢荒!”

项瞻逸笑笑:“大影帝啊。”

林笑却心一颤,蓦然睁开了眼。

透过黄昏不清晰的光线,林笑却望见多年未见的故人。

谢荒长得更高了,和记忆里的他像又不像。

他身上再没有贫苦的气息,再也不会穿洗得泛白起了好多线头的衣衫。

再也不会和他一起做豆腐走街串巷地卖,没有五毛钱的红糖馒头,也没有支离破碎的往事,谢荒只是谢荒,林笑却不该露出太多心绪。

当褚飏问他为什么哭的时候,林笑却只说是摔疼了。

这摔伤的疼痛延迟得太晚,非要等到傍晚夕阳坠落才肯攀爬上他的眼。

谢荒将行李箱丢在一旁,大步走了过来。

可等靠得太近的时候,他又扭过了头去。

弹幕上在说让褚飏轻一点,笨手笨脚的不会就走开换个人来,更多的在尖叫着是谢荒啊,谢荒怎么会来啊!谢荒竟然喜欢男人,他不是什么都不喜欢吗!节目组真有钱啊,这是砸了多少钱才请到谢荒——

【天呐,我不要谢荒谈恋爱,不要不要】

【荒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你眨眼我们就集资救你出去】

【我喜欢看恋综但我不喜欢喜欢的明星在恋综,大家能懂我在说什么吗呜呜呜抱头痛哭】

……

谢荒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走到林笑却身边去。

笑笑没想见他,是他自作主张,太过贪得。

第120章 现代三重奏23

窗外的余晖照进屋内,有缺口的搪瓷杯和民俗崇拜的贴画一样昏黄了。

有的人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往事只能埋进一个人回味的心灵深处,但蓦然回首,那人却出现在面前。

他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大概不用叙旧相视一笑随后各走各的路才是重遇的最好解决方式。可林笑却忍不住。

他眼眶里的泪落了几滴,落得褚飏慌乱要叫工作人员请医生来。

他胡乱擦了擦退后一步:“没事,风太大了。”

“褚飏,”林笑却说,“这样擦是擦不干净的,我去卫生间洗一下。”

林笑却逃走了,与谢荒擦肩而过。

在屋内角落里坐着一人,一身素衣,眉心一粒小红痣,净白手腕上带着棕红佛珠串,面容青涩眼神却平静无波,他注目着眼前的一切,捕捉到眼前嘉宾之间纠葛的丝丝缕缕,却并不在意。

林笑却进屋后他注意到的并不是那昳丽的面容,而是林笑却脸上沾的泥。他不自觉去数沾了几滴,冰雪已逝融入土中,赶路的人步履匆匆。

他母亲给他取名“染”,后来又说他活得纤尘不染不该叫这名。事实上秦染并不是不沾尘泥的人,在庙中他有一块地,自耕自饮。庙里还种了不少花,除了日常功课,秦染也肩负了打井水浇花的责任。

来又去的嘉宾让秦染想到了自己浇的花。花的根也是带泥的。

秦染离开那庙有一年了,不知道花是否依旧,还是开了又败了些。

飞行移动镜头不进屋内,嘉宾们外出做任务才会跟随,灶房和餐厅卧室装的定点镜头,沐浴间没有镜头。

这间屋子分里间外间,外间用餐里间睡觉,此时镜头捕捉到了角落里的秦染,弹幕静止了一会儿炸开了。

【天啊天啊这是什么颜值盛宴为什么嘉宾都这么好看】

【不行不行不管多好看荒哥都不能看】

【荒哥谁都没看果然是什么都不在意嘿嘿】

谢荒没有将目光分给室内的人,他想见的人已经离开了。他再一次确定笑笑不想见他,站在原地如凝固的雕像,直到沈醉迎了上来。

沈醉笑着打了声招呼,谢荒点头应了。

沈醉一双狐狸眼,整个人好好站着普普通通说着话,身上也带股靡颓的艳色。

他来参加这恋综不是为了赚那点通告费,他像饕鬄是填不饱的。

他本来盯上了秦染,秦家那么多钱财他提前打听过了,如果能和秦染结婚,秦染又是个爱出家的,那么多钱不就属于他了吗。

可秦染真一副出家人样子,他隐晦地勾引秦染只把他当空气,清润浅笑却不上钩。

时间还长沈醉不着急,只没想到这恋综还请来了谢荒。录播剪辑是要看咖位的,他当然要跟目前流量最盛的接触接触。

他跟谢荒说着事,谢荒面上听着但沈醉知道这人心神早不在这了。沈醉惯会察言观色,他很久以前在酒吧里陪酒简直是销冠,什么人没见过,白日里再装模作样夜晚也一样恶臭。

沈醉卖酒不卖身,他那时候除了一双眼长得格外好,其他地方都清汤寡水,这某种程度上让他保护自己的难度降低了许多。

他需要钱啊,要来钱最快还能去哪,钱还没赚够妈就死了,也算是天公不作美。他不是很难过,母亲是他肩头的责任,责任本身已经葬入了黄土,他甚至应该高兴的,可沈醉跪在墓碑前只是面无表情。

沈醉酒吧里遇到个人说他唱歌好听,要包装他,沈醉想要很多很多钱,跟那人一拍即合去了趟国外整了容,将陪酒的过去埋葬。他现在不再是那清汤寡水的面容,他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失神,太漂亮了,他沈醉把脸上妈妈的痕迹都剔除了,只剩一个全新的人,不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从手术刀下活过来的美丽的人啊。

投资他的人说那么大一笔钱没白花,同时要求沈醉十倍偿还。

沈醉在不公平的合同里签下自己的名,微笑着对投资人说谢谢。

可惜他的唱歌之路并不顺利,即使投资人给他包装了新的身份,不堪的过去已经掩埋,他也没能在这圈子里红火。

他吊着投资人,吊着其他人,从他们身上搜刮钱财,可到底是太少了,不够填饱他的肠胃。

谢荒听没听他不在意,他说得也不走心。

他挨了那么多刀获得的容貌,却比不过那突然冒出来的“笑笑”。

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连他都无法不投去目光,其他人更是看不到他了。

他的钱要从哪里挖出来,那叫“笑笑”的美人会有钱吗。

他想要抚上那美人面容,最美丽的娃娃需要多少钱才能获得。

沈醉回忆着林笑却的穿着打扮和周身气质,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不是一个能自己赚钱的美人,分明是只娇藏着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