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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2)

皇后娘娘并非女子,而是哥儿。在这个世界有三种性别,男、女、哥儿。哥儿既可以娶妻也可以嫁人,在林笑却看来,类似于双性。当然,这里没有生理结构图,他并不知道是否有区别,区别在何处。

嫁人的哥儿通常被管束得很严苛,不但会被锁住鸡8(鸡飞蛋打,说鸡不说吧),日常也很少出行,相比妻子,更接近于主人的私产。

因此,在这个世界,哥儿的社会地位是最低的一类。很少有女子愿意嫁给一个哥儿,大多数哥儿只能嫁给男子。

女子嫁与男子,能够拥有自己的私产,也拥有和离的权利。但哥儿嫁给男子,带有奴的性质,虽名义上为妻,但不能拥有自己的私产,亦不能和离,丈夫死了要么殉葬要么守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一些性格刚强坚毅的女子,不愿嫁与男子的,会选择招赘一个哥儿,让其操持内务,女子便安心从商,出门做生意。

被招赘的哥儿依然不能拥有自己的私产,亦不能和离,操持家务养孩子服侍妻子是他们日常的生活。

哥儿之间严禁互相嫁娶,正如男男女女不可互相嫁娶。同性婚嫁被视为违背纲常伦理,有严苛的律法禁止。

皇帝萧倦上位后,哥儿的社会地位提高了一些。

萧倦喜欢哥儿,娶的皇后是哥儿,后宫的妃妾也都是。上行下效,民间对哥儿的鄙夷减少了许多。

皇后知道太子吻林笑却的事后,心中郁郁,太子身为储君,却吻了一个男子,被传扬出去有损名声。

便有心隔开太子与林笑却。

太子多次反抗,皇后在儿子的反抗里,对林笑却的成见越来越深,林笑却与皇后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僵冷。

林笑却倦了,道:“殿下,正如太傅所言,我不是你的娈童,你就算心有恶欲,也不该朝我发泄。”

太子站在他面前,越是难堪越是微抬着下巴不肯露怯:“怯玉伮,你当真以为,孤这些日子的执着是把你当娈童?”

怯玉伮是林笑却的小名,为了留住多病多灾的他,钦天监建言取一个微贱的小名压一压。皇帝思索半晌,定了怯玉伮这个小名。

太子面前,林笑却道:“殿下,无论是否为娈童,臣不愿。”

少年的萧扶凃闻言,唇瓣微颤,他望着林笑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抿紧了唇瓣。

怯玉伮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就算是个泥人也有几分血性,他无法容忍自己不但败下阵来还自怜自贱。

萧扶凃没有说些掏心剜肺的话来挽留,他收起自己多余的情意,微阖了眼眸,矜傲地转身离开。

自那以后,他们再不如过往亲近。

暴雨里,林笑却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摇摇欲坠。

皇帝萧倦不知何时,走出了寝宫站在廊下看着他。

林笑却在系统的提示里望了过去,萧倦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如同已经冰凉的烙铁,烫不着他,却也带着危险的残余。

雨暴烈,冷意附骨,林笑却彻底坚持不住,急遽地颤了下,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在濒临昏迷时分,萧倦一步步走到了他身旁。

萧倦拿着把伞,雨顺着伞檐滚落如注,打在林笑却的眉骨眼眶,落在他寡淡的唇瓣,他湿漉漉如冰融,眼睫颤着想要睁开,却乏力得做不到。

萧倦居高临下俯视着林笑却,对他遭受的苦难无动于衷。

直到林笑却彻底昏了过去,萧倦才扔开伞,把林笑却抱了起来。

第2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2

宫女雾映走进皇后的寝宫,向皇后禀告了林笑却昏迷的事。

皇后姓楚,名词招,闻言默了半晌。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仍然招人,心却老了。

他心底里冒出一个说不清的念头来,他问雾映:“那谢知池长得如何。”

雾映答:“天人之姿。”

皇后微嘲地笑了下。

“难怪一个二个……”他没有说下去,沉默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发现皱纹,心中却布满了裂纹。

天晴,皇后来到林笑却的寝宫看他。

林笑却躺在床榻上无知无觉,脸色虚弱苍白,唇色也寡淡如橙花融了雪。

殿内药气挥之不散,伺候的小太监山休端着药,等药不那么烫了就喂林笑却。

皇后道:“给本宫吧,本宫喂他。”

山休恭敬地呈上药碗,药汁还有些烫,皇后端着烫着了指尖,他反而端得更用力,好似要药汁把手熔了才甘心似的。

他已经与林笑却疏远许多,他本可以不来看他的,可听着雨声不绝,他被打扰得始终静不下来,做不了任何事,一定要亲眼来看看,这勾了他儿子心的林笑却,现在到底如何了。

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活不了多少岁的短命鬼。

可亲眼见到林笑却的孱弱,皇后却发现自己心中的裂纹裂得更深了,深不见底,幽暗里到底潜藏着什么他不能在意。

皇后阖上眼,不愿再看他,等到药汁的温度适宜入口,他才缓缓睁开双眸,为林笑却喂起药来。

林笑却闷咳了两声,微蹙起眉头潜意识抵抗这药汁。皇后把药碗搁到一旁,将林笑却抱入怀中,他取出绢帕擦了擦林笑却的唇,汁液浓,绢帕洁,林笑却唇瓣沾上的汁液脏了皇后的绢帕,他却毫无所觉。

山休端起药碗候在一旁,皇后拿了药勺慢慢地喂林笑却。

林笑却靠在皇后身上,皇后感受到他发烫的体温,被针刺了似的密密麻麻的心惊。

“他在发烧,”皇后犹疑,问山休,“太医怎么说。”

山休答了,还是老样子,须得好好调养着,性命无碍,只是之后恐怕会更加虚弱。

皇后抱林笑却的手顿紧,片刻后他掩饰般道:“更虚弱?都这般了,还能虚弱到哪里去。”

山休不敢答,只头垂得更低。

皇后压抑着情绪,喂完药该走了,他却仍是抱着林笑却。

林笑却昏昏沉沉,渐渐醒了过来。皇后察觉,反倒立刻把林笑却放了下来,准备离开。

林笑却缓缓睁开眼,看到皇后的背影,认了出来。

“娘娘。”他的声音微弱,若非此时室内安静得时光蒸发,皇后疑心自己是听不见的。

林笑却望向山休,示意他把他扶起来。

山休利落地上前,垂着头沉默地扶起了林笑却。

林笑却靠在床靠上,忍不住咳了两声。缓了片刻,皇后仍然背对着他,不走也不转过身来。

“这里病气重,”林笑却望着皇后的背影,道,“娘娘早些离开吧,不要过了病气。”

皇后听了,默了半晌,攥着绢帕离开了。

皇后楚词招走在宫道上,望向深宫大院之上的长天,明明是天晴阳关普照,他却看得阴云满布。

风暴不在苍穹,在他心中。

林笑却既醒了,就不得不问问谢知池如何了。

在这本书里,他就是一个痴恋主角受谢知池的炮灰攻,短命鬼,戏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