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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183)

快些快些,他想念他的心上人,下一刻,下一息,下一瞬,他将出现在心上人的面前。

让心上人看见他。

林笑却望着眼前的花与人,低低地“嗯”了声:“好。”

裴一鸣的心蓦地暖了,暖得快要融化。

林笑却接过花,可这花太多太多,他抱不住,裴一鸣连花带人抱住。

花香与裴一鸣的气息交融,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急促热烈如过早的夏,春夏交融,金红的光影里,林笑却纵容了这一刻的相拥。

许久过后,林笑却蓦然意识到花要被挤坏了。

他赶紧让裴一鸣松开。裴一鸣松开后,见好些花挤得不成样子,有些难过。

“都怪我。”

林笑却浅笑安慰道:“都是花,长在土地里是花,被摘下来后是花,盛艳是花,被挤坏了还是花,一样的香,一样的好看。”

林笑却低头一嗅:“你瞧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大朵大朵,有的花瓣欲坠不坠,我瞧着挺好的。很喜欢。”

他道:“快来,帮我把这些花插到花瓶里去。”

裴一鸣一扫阴霾,高兴地低“嗯”:“这就来。”

军帐内的花瓶插满了,不够装下这些花,裴一鸣又去翻找了个花瓶顶上。

两人忙忙碌碌,花香四溢,最后都倒在榻上笑。

林笑却问他哪里摘了这么多。

裴一鸣笑答:“快把山谷摘光了,罪过罪过。”

林笑却笑着,也跟着说罪过罪过。

不知哪里觉得好笑,两人又笑了起来。

林笑却最后彻底乏力了,裴一鸣赶紧起来,说得喝药了。

先吃饭再喝药。

林笑却抱怨说不想喝。

裴一鸣说他陪着,裴一鸣低头就要饮,林笑却叫住了他:“你这海口,别把我的药喝光了。”

“一口也不准尝,我自己来。”

林笑却接过药碗,豪爽地一口饮尽。

裴一鸣赶紧端来漱口茶,林笑却漱完口,还是那浓重药气。

裴一鸣又端来蜜饯果子,林笑却笑:“你这一大早,全陪着我瞎忙活了。你去忙你的,我没事。”

裴一鸣道:“就剩下些杂事琐事,手下的人能办。”

“但陪你的活,”裴一鸣道,“任何人也别想代劳。”

林笑却踢了他一脚:“说胡话。”

裴一鸣笑:“真心话。”

林笑却不服:“就是胡话。”

裴一鸣不认,林笑却抬眸瞪他,裴一鸣笑:“不想对你说谎。”

林笑却低下了头。

裴一鸣蹲了下来,仰望着他。

林笑却扭过脸,裴一鸣跟着动。

林笑却说他烦,裴一鸣说不烦不烦。

林笑却被逗笑了,躺在榻上笑:“真的好香,裴一鸣,这花香得我晕头转向了。”

裴一鸣缓缓站了起来,道:“转我怀里。我会好好抱住,绝不会摔倒。”

林笑却不理他,翻转身子头朝下。

裴一鸣坐在榻旁摸摸他的头。林笑却说不准摸。

裴一鸣说就一下。

摸了一下又一下。林笑却笑着往里躲,裴一鸣跟着来。

林笑却说不准跟。

裴一鸣这下真停下了。

林笑却抬眸望他,裴一鸣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有没有好一些,还晕不晕。

林笑却想说晕,但他最会说谎了,所以他说:“不晕。”

裴一鸣笑:“真的?”

林笑却老实道:“假的。”

裴一鸣立即不玩闹了,去洗了手说要给林笑却按按。

林笑却想躲的,可真的好晕啊,没躲掉还是没躲他分不清。

他枕在裴一鸣的大腿上,裴一鸣按按他的头,按按他的肩,揉揉手,拉拉手臂,林笑却笑说裴一鸣怎么什么都会的样子。照顾人十项全能一样。

说到这,不知为何,林笑却想起了自己身穿的里衣。

那还是大哥给他做的。

林笑却轻盈的心一下子跌了下来。

他阖上眼,好似在静静享受,可是裴一鸣瞧见了他眼尾隐隐的泪。

裴一鸣问是不是力道太重了。

他放轻些,更轻些。

裴一鸣已经足够轻柔,是他的心太重,一块块碎石往上垒。

也不知是要为谁人建墓立碑。

平慈外。

魏壑带着五千精锐快马疾奔,终于到了平慈。

第91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1

林笑却躺在床上又想睡了,总不能让裴一鸣一天到晚都陪着他,林笑却要把他赶走,裴一鸣摸摸他头。

“那我去视察一番,中午要好好吃饭,不能不吃。我顺便捉几条鱼回来,晚上做鱼汤给你喝。”裴一鸣自夸道,“特别鲜,肥美多汁,咬一口跟豆腐似的。我把刺都剔了,绝不会伤到你。”

林笑却呢喃道:“我又不是奶娃娃,哪用费那么多功夫。”

裴一鸣低下身蹭了蹭林笑却的脸蛋:“就是我的奶娃娃,我照顾你,把你照顾得胖乎乎暖乎乎。”

反正他这辈子不会有孩子,裴一鸣抱住了林笑却不想撒手:“真想跟怯玉伮就这样窝在被窝里,管他春夏秋冬日月轮转。”裴一鸣浅浅笑了下,眷念地亲亲他头发:“我不撒手。”

林笑却觉得冷,裴一鸣蹭过来的时候会温暖一些。他的手很糙,但脸没有那么糙,还是个少年仍在长身体,经历许多也没到风霜年纪。

裴一鸣紧挨着林笑却,说要是冬天就好了。冬天会很冷,到时候他跟个火炉子似的滚烫,怯玉伮一定舍不得推开他,他想走怯玉伮都不愿他走,就想他抱着,温暖着,暖乎乎睡懒觉。

“我们陷入冬眠,相依相偎。”大雪覆盖,他们看着世界白了头,仍窝在并不金贵的被窝里,抱着取暖说说闲话。

说哪只鸟儿L快冻僵了,哪头熊胆敢闯入他们的领地,哪只小狐狸偷食吃,哪朵梅花悄悄地盛放。

在动物与植物之间,他们的小屋永远温暖。火炉子噼啪响,鱼汤鲜美鱼肉入口即化,等怯玉伮吃饱喝足有了力气,他再牵着怯玉伮的手走出去。

他会配上刀带上箭,任何豺狼虎豹都只能远远地绕开。

怯玉伮踩在雪地上,冒腾的雪压实声音吱哑,他牵着他的手,哪怕有冰地打滑,怯玉伮也绝不会摔下。

他们走在漫天雪地中,看枯木瑞雪春风来。

怯玉伮走累了,他就背着他,怯玉伮指个方向,他会一直走下去,走到怯玉伮想睡了,他就带着怯玉伮回家。

小木屋的火未熄,添点柴火又燃起来。

冰天雪地安静得如世界都陷入沉眠,他的怯玉伮昏昏欲睡也要睡着了。

裴一鸣亲吻着他的头发,亲吻他的额角,低声道:“我走了,中午记得吃饭,记得吃药,不能忘了。”

林笑却迷糊地“嗯”了两声,裴一鸣忍不住亲了亲林笑却脸颊,林笑却太累了,这药喝了好想睡,一时之间懒得推他。

裴一鸣笑着掖好被子:“真走啦。”

林笑却点了下头,说好。

裴一鸣亲亲额角,亲了又亲,林笑却要推他了他才起身:“我走了,别贪凉,药要趁热喝,放冷了一股土腥气。苦就吃点果子,我洗干净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