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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127)

林笑却含着笑,正要接过,被濮阳邵一下子揽入了怀中。

濮阳邵抱着林笑却坐回了主位,倒了小半盏酒,亲自喂到林笑却嘴边,低声嘱咐:“只许再喝一点,喝多了头疼。”

“又不能说话,到时候只会哭,哭了我也听不着。”

林笑却仰起头,啜饮着杯中酒。席下众将领突然觉得这皇宫宴厅,成了绿野深林,一头小鹿溪流啜饮,浑不知溪流旁早已埋伏了猎人。

本来主公也是威武雄壮、雄姿英发的人物,可揽着佳人的他,竟显得如此居心叵测,欲行不轨。

林笑却饮尽酒,醉倒在濮阳邵怀里。濮阳邵亲昵地说他是小馋猫。

底下听到的将领心道,主公真是吝啬,不过一盏酒罢了,又没让他烽火戏诸侯,这怎么就算馋了?

要是美人在自个儿怀中,别说只是小小一壶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那也得人踩着人爬上去给佳人取下来。

没有比月亮更大更圆的夜明珠,以此为聘礼,那才叫爽快!

看来将领们也喝得神智不清了,胡思乱想着不搭边的事儿。

赵异耳清目明后,见到的就是林笑却与濮阳邵的亲昵。

他心道,这小家伙,在他面前踹他还让他洗脚,面对濮阳邵却如此卖乖讨巧,真是可怜。

赵异也说不清到底是可怜小怜,还是借着可怜小怜,可怜自个儿了。

活了快二十载,从低谷到巅峰又重重跌入更深的深渊。

赵异心中讥讽,面上却沉寂如一潭死水。

好似从未听到大司马方才的僭越与侮辱。

他望向晏巉,晏巉并未看他,只是沉静地吃着宴席,仿若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异心生哀意,去望小怜,小怜倒是与他的目光对上了。

小怜含着笑意,睨了他一眼,似乎嘲笑,似乎同情,又似什么情绪都无,只是不小心看到他了而已。

就这么一眼,濮阳邵都不允许,非要夹着糕点去喂,吸引了小怜的注意。

真是小馋猫。

难道他不比那块糕点重要?再多看一眼又能如何。

明明他是皇帝,坐在高位,却无人问津。

他这皇帝做得,真是清净。耳聋眼瞎,倒也般配。

第66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16

宴席结束后,濮阳邵要抱着林笑却离去。

林笑却摇摇头,醉意的淡红浮上脸颊,他指了指路,示意自己能走。

濮阳邵笑着放开,林笑却走了两步,腿一软,又落入了濮阳邵怀里。

濮阳邵早知会如此,道:“不想抱,本将军背你。”

濮阳邵本想将林笑却耍武器一样甩背上,想起小怜可不是那等铁石。容得下摔摔打打,老老实实蹲了下来。

“快上来。”濮阳邵道,“夜深了,小怜该睡了。”

在濮阳邵蹲下的时候,林笑却望向了晏巉,晏巉回望他,神色清冷。

林笑却垂下眼眸,正准备趴到濮阳邵的背上,就被晏巉抱住了。

冬天好冷,晏巉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将他抱着,林笑却嗅闻到晏巉身上独有的幽香,淡而悠远。

林笑却心中蓦然难过起来。

那个将军说着侮辱晏巉的话,席下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很期待似的。人人都想剥了他的衣裳,将高岭上的雪之花攀折,不管他落到泥淖中是否会融化,哪怕他只剩一副骨架,皮肉被分吃殆尽,林笑却疑心连骨头也不会放过。

如果人不吃,说不定会喂了狗。

233休眠前说晏巉是万人迷,万众瞩目的主角,可为何这样的万人迷恋如此污浊,带给晏巉的阻碍远远比利益繁多。

可晏巉被侮辱,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贵妃娘娘,被剥除了权臣与英雄的身份,成为红颜祸水的代名词;还是因为众人心中的贪念已经将一切淹没,渴望他的皮肉渴望把玩亵玩折辱,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成了一样随意摆弄的玩物。

有主的玩物被侮辱,众人大概乐见其成吧。

晏巉紧紧地抱着林笑却,濮阳邵问小怜怎么还不上来,是不是嫌弃他背太硬。

濮阳邵正要站起来,嘟囔一声:“真不好养。”

林笑却轻轻拍了下晏巉的手,晏巉松开了。

林笑却趴在了濮阳邵的背上,没让濮阳邵回头。

这一切都落入了旁观的赵异眼中。

赵异自嘲地笑了下,靠在了椅靠上,浑身乏力,不想起身了。

濮阳邵背着林笑却高兴地往前,他道:“这周国冬天虽然冷,可比我家乡好多了。”

“小怜要是在我故乡那,铁定要裹好几层,裹得都下不来床。”濮阳邵勉为其难道,“没法子,到时候我也这样背你,想去哪背去哪。我们那里的雪,下得跟刀子一样,满天的箭舞。下多了会死人的。”

濮阳邵说着他幼时族里的小孩被冻死好几个,前一天晚上还乐哉哉一起玩,第二天醒来听说冻死了。

“帐篷被雪压垮了,人也没了。”濮阳邵叹了一声,“要是他们还活着,我封他们官做,大家都住进这温暖的皇宫里,没有人会死得那样憋屈,毫无价值,没人记得。”

濮阳邵说完了,又道:“小怜,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你的世界是不是也像下雪人死一样安静。”

“你小的时候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本将军通通不知道。”濮阳邵道,“我要给你布置一个任务,每天给本将军写信,说说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想什么,惦记什么,过去印象深刻的,都要写给本将军看。听到没有。”

林笑却听了,砸了濮阳邵一下。他都这么大人了,轮回几辈子了,怎么还得写小学生日记。

日记都是假的,他还得编造假的给濮阳邵瞧。

濮阳邵被砸了反而很高兴的模样,道:“太轻了,再砸一下,重重的,砸出个威风凛凛来。”

林笑却满足他,猛砸好几下,惹得濮阳邵笑声串串:“再重些,继续,好样的,小怜再来一个!”

砸得林笑却手疼了,濮阳邵都没什么痛意。

濮阳邵笑道:“我钢筋铁骨,小怜柔弱如水,水可砸不破铁,你呀,学学那个什么以柔克刚,你把我浸满了,我慢慢就锈蚀了。要有耐心,不可心急。”

林笑却懒得听。

濮阳邵道:“砸也砸了,说好的信不能不写。娘说了,瞧上一个人得慢慢相处,互相了解。我是掏心窝子都给你讲,你却一言不发,这样可不成。”

“你要是愿意写,本将军就多给你和你大哥一些时间,不急着干那事。等本将军登基了再大婚。你要是不写,那今晚本将军就不走了。”

濮阳邵又似玩笑又似威胁,林笑却打了他一下,思索了会儿,不得不抬起手,在濮阳邵脸上写了个“好”字。

一笔一划,明明碰的是上面,濮阳邵却下面发紧。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背着林笑却回到了凤栖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