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查无此鸟(21)

“先吻唇角。”贴着嘴唇发出的声音听着有些绵软,带着凉意的柔软在张弛唇角碰了碰后,逐渐偏移覆上了唇峰:“再亲过来,多吻一会儿。”

说着多吻,那抹凉意却率先离开了:“你自己领会一会儿,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弛又拉了回去:“领会了,多吻一会儿。”

温暖和冰冷交缠了很久,张弛才贴着薛宝添的唇问:“下一步呢,可以继续了。”

“继续你妈壁。”薛宝添推开张弛,用袖子抹了一下的自己唇,“张弛真牛逼你今晚就弄死我,我他妈不哄你过家家了!”

他别开脸,掩下眸子中的慌乱和悸动,妈的,素得时间太长了,和男人打个奔儿都能弄得心潮彭拜。

“二百块,”张弛移动脚步,沉身看着薛宝添的眼睛,辗转碾压的微红的唇,吐出的沙哑低语近乎情人间的呢喃,“求你了,继续好吗?”

“草!”陌生的潮涌瞬间淹没了理智,薛宝添一把拉近张弛,凑上去在张弛的唇上狠咬了一口,微红的唇立时变得殷红,让人看起来更想进犯。

“这种也继续吗?”薛宝添恼怒的声音震颤着空气,却将夜色搅扰得更加暧昧。

没人回答,只有薛宝添被人再次按在墙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弛俯身覆上去,唇上感觉到一抹湿润的同时,听到了冷厉的命令:“张嘴。”

炽热的吻中带着失控的热烈,起初还是薛宝添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不知什么时候,张弛悄悄地反客为主,用现学现卖的技术掌控了局面。

后知后觉的薛宝添伸手推他,却被男人握住双手压在墙上。这是一个十足的侵略动作,强者与弱者,进犯与妥协,薛宝添的愤怒只在脑子里存留了一瞬,就被张弛的再度抵进的唇舌夺走了心神与呼吸,他被吻到全身无力、脑子发昏,忘了不甘、忘了羞恼,忘了性别,忘了不该有的悸动,只想凭着本能回应身前的男人。

“二百块,”唇贴着唇,张驰的声音在两人的口腔中变得暧昧含混,“再叫声对象听听。”

“想死吗?”

沙哑绵软的骂声引得张驰轻笑,他的指腹下滑,顺着薛宝添的后颈,划到后背,又到腰际,停在衬衫下摆,顺势往里探。

似乎吻到最后也没什么技巧了,薛宝添被人托着腰深压,曾经冰冷的唇早已变得滚烫,寒夜里清晰的吻声挑动着隐秘的神经,一切变化在两具紧密相贴的身体下无所遁形。

“去酒店好吗?我帮你。”张弛的唇终于离开,带着火热从面颊一路吻到耳垂,在最近的地方哄他,“只帮你,不做其他。”

第18章 听话与不乖

酒店房间只保留到凌晨两点,困乏的前台递上房卡时瞄了一眼时间,一点五十五分。

灯都没开,房卡从指间滑脱,掉落在厚软的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薛宝添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张弛急迫压过来的时候,他竟然自然地仰起头迎了上去。

张弛不是什么好学生,目前除了啃咬只会蛮横地掠夺。他很喜欢用手掌扣着薛宝添的颈项,感受着掌下凸起的喉结或缓或急地滑动,以及五指微收时,猎物的瑟瑟与讨好。

皮带弹开的声音惊醒了猎物。

薛宝添的手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裤子,畏惧和慌乱在眼中一闪而过。张弛的吻渐渐向上,最后落在他湿漉漉的鸦羽上:“只帮你,不做其他的。”

“你他妈说过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微微湿润的眸子里凶狠与脆弱复杂地交融在一起,被薛宝添绞着衣领的张弛,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身体上的极大兴趣了,平日冷厉粗蛮、狂妄嚣张的薛宝添,在某些时刻展露出的不为人知的脆弱无助,以及任人欺辱的卑微与软弱,是会让人既上头又上瘾的。

如今那强撑的气势下,是颤抖的话音儿和软着的腰,他似乎在极力支撑着身体,以此避免再度偎入张弛怀中。

“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这话你说过不止一次。”

张弛笑了一下:“那就不去床上。”

垂下眸子,男人将因淩疟产生的那点快意掩藏起来,他把薛宝添的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让他的后脊与自己的胸膛紧密相贴。

“二百块,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今天只帮你,真的不做别的。”

“听你妈听…”

一直放在颈项上的手掌骤然向上,板着薛宝添的下颌向侧面偏头。张弛从后面吻了上去,很温柔,却并不让人放松。

“听话有听话的玩法,不乖有不乖的玩法,薛爷怎么选?”

“选个屁!”

加深了吻,张弛用佘轻扫敏感的上颚,贴着唇问:“怎么选?嗯?”

房间里静了很久,终于听到一声呢喃的妥协:“…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乖。”张弛离开那片柔软,继而贴着薛宝添的耳廓吩咐,“用手撑着墙壁,用力撑住。”

腰带的金属扣滑脱,垂坠的羊毛裤堆在脚面,干燥温热的掌心如同浩瀚无垠的腾格里沙漠,炎炎的烈日和漫卷的风沙,将薛宝添逼成一尾干瘪濒死,即将曝尸的鱼。

手臂实在支撑不住,薛宝添只能倾身用额头抵着墙壁,他有些心急:“快点。”

张弛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颈窝,低声哄他:“二百块,叫声对象来听听。”

可能实在难熬,也可能已经恍惚,薛宝添这回竟无恼意,他反手揽了张弛的颈子,用侧脸猫似的在男人下颌蹭了蹭,沙哑的声音透着罕见的娇软:“你帮帮我,对象。”

张弛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他本就全靠意志力撑着,如今被薛宝添一撩,像要爆炸一般,最后一根清醒的神识紧紧地绷着,似乎轻轻一拨就会崩断,便可由着性子做那个不讲信誉、出尔反尔之徒。

心性正在摇摆之间,门铃忽然大作,不算动听的声音将两个人从禁闭隔绝的世界拉扯出来,薛宝添迅速收回勾着张弛手臂,顺带向后一推那脑袋:“滚远点。”

张弛没与他计较,手里握着动了一下,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后才问:“这么晚会是谁?”

薛宝添没好脸色:“我怎么知道,客房服务吧,不用理。”

门铃又被按响,随后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一个甜度超标的女音透门而入:“薛哥,你在吗?我是菲菲。”

“菲…菲菲?”薛宝添身体猛然僵直,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自己为了写火,胡乱给一个曾经约过的女人发了信息,让她来这个房间赴约。

“草!”薛宝添暗骂自己猪脑子,竟让两个“情儿”撞上了,还他妈是跨性别的。

啪,房间的灯被蓦地拍开,薛宝添听张弛又问:“菲菲是谁?”

黑暗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可以轻而易举地隐藏一切见不得光的龌龊、贪婪与扭曲的遇念,而那些见不光的东西一旦被明晃晃地展现在光亮之处,就会伴生尴尬、狼狈,又或羞恼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