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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迹(19)

[场控阿B:我听说蕴乘集团的人今天也在门徒吃饭,说是太子爷的升职宴]

太子爷升职宴吗?

简桥沉吟片刻,找到自己被淹没了的消息,点击撤回。

消息刚刚发出去,许是在忙今晚晚宴的事情,主编没有回消息,简桥撤回消息的事情,也就周小伢看到。

[周小伢:咦?小桥你今晚不去吗?]

[小桥:去的]

[周小伢:我好像看到你说那什么来着……]

简桥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笑,手机在掌心悠悠地转了一圈。

[小桥:想了想,不去不太好]

发完消息,简桥收起手机,打开行李箱翻找衣服。

这次回国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带上了,但其实连一个行李箱都没塞满。

简桥成年后就没再和家里要过钱,简妈妈知道她画漫画有些收益,继父倒是给过简桥几次钱,但简桥没收。

那个家里,简桥没留下什么东西,也没东西可以留,所以离开的时候,她才显得格外的轻松,好像只是出门买个菜似的。

在箱子下面,简桥找到了一条黑色丝质的吊带裙,是她为数不多称得上性感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大学舍友送她的成年礼物,女孩是个意大利本土的姑娘,热情又开朗,“桥,穿上它,去和你心爱的男孩约会,相信我,一定能迷死他。”

当时,简桥笑着收下了,生日当天,穿着白T恤,趿拉着拖鞋,架上画板在“老桥”上坐了一天。

也是那一天,她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叫《眼里的全世界-是他》的故事。

裙子比简桥想象中的还要合身,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裙子是最简单的款式,只在裙摆做了个高开叉的设计。

简桥扯了扯领口,坐到化妆镜前,梳妆台上并排放着几只的口红,略微犹豫了下,她拿起了颜色最深的一支。

“老板,你今天看到小桥妹妹了吧?”男人的声音像是破锣嗓子,咋咋呼呼地传出来,“真草啊,小桥妹妹这变化也太大了,要不是名字和出生年月对上了,我都不敢认!”

池与温微微偏开头,伸手按了按眉心,对面的人说来简桥也认识,杨禹炀,读书那会儿,他们一群人没少一起吃宵夜。

“你知道她回国,怎么都没跟我说?”

对面的杨禹炀愣了下:“啊,小桥妹妹没跟你说啊?”

池与温微怔。

当年简妈妈再婚,带着简桥出国走得匆忙,刚开始两个人还经常打电话,后来联系突然变少了,直到他被母亲接到了肖家,为了适应这边的生活,他也很少联系简桥,两个人就这样突然又莫名地彻底断了联系。

“我都说了,我和她很久没联系了。”池与温嗤笑一声。

杨禹炀啧啧:“池哥,别闹,你俩当年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成天我哥我妹的,她回国能不跟你说?”

池与温按了按眉心,情绪有些不太好:“嗯,真没说。”

到了肖家,池与温只和关系特别好的几个兄弟还联系着,杨禹炀就是其中之一,加上后来杨禹炀跟着他进了蕴乘集团,两个人关系也只好不差。

对面的杨禹炀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消化这件事对他的冲击。

作为兄弟,他当然知道,池哥是介怀当年失联的事情的,但更多是自责,因为他想要在肖家站稳,所以疏忽了很多人,尤其是简桥。

只不过杨禹炀以为,简桥如果回国,怎么着也会联系池哥,毕竟他们当年真的很好……

“池哥,你说她为啥不联系你啊?”杨禹炀有些纳闷。

“嗯,”池与温淡淡地应了一声,“挂了。”

那边的杨禹炀张大了嘴,不等他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杨禹炀一脸懵逼。

所以,他池哥到底在嗯什么?

“池先生,到了。”前排的司机低声提醒。

池与温垂眸,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点头回应,也不用司机开门,弯腰跨出轿车。

今天的升职宴只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兄弟,还有直属的属下,考虑到可能会喝酒,所以叫了司机。

包间里,人已经到齐。

“你说池哥不知道小桥妹妹回国的事情?”刘兆凯惊得花生米都没夹住,“啪”地掉在了桌上,又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真的,刚刚池哥亲口说的,哎哎,早知道开公放了,”杨禹炀一脸纳闷,“你说这小桥不会是介意池哥当初没联系她这件事吧?”

“不至于吧,”刘兆凯不确定地挠挠头,“小桥妹妹不是这种人。”

“那为啥两人就断联系了?”

“我咋知道,”刘兆凯咂咂嘴,很是感慨,“我当初真以为这俩背着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没见池哥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

“我那会儿也这么觉得,小桥看池哥那眼神,池哥揍我我都得说,他们俩真像是一对儿……”王博鸣拍着大腿,说的情绪激昂,丝毫没发现周遭几个人安静地像是抱窝的鸡仔。

“你们没觉得?”王博鸣扯了扯身边杨禹炀的袖子,试图寻找认同,“他俩那黏糊劲儿……卧槽!”

王博鸣一偏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吓得猛地一哆嗦,“池,池爹。”

池与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不紧不慢,“说啊,黏糊劲儿后面是什么?”

王博鸣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像是见了家长的小学生,磕磕巴巴道:“哥,不是,爹,我池爹,我我我,我错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喝多了,上下嘴皮一碰,就说些不三不四,不着五六的胡话。”

池与温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包间里的人都坐下说话,杨禹炀几人对视了下,对着难兄难弟王博鸣怜悯地一叹气,纷纷落座。

王博鸣简直是欲哭无泪,说闲话的可不止他一个,但被抓包的偏偏就他,简直是天理难容。

“坐啊,”池与温绕过座椅,坐到众人给他留的位置,对还站着的王博鸣略一颔首,“坐下说。”

王博鸣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哭丧着脸坐下,却没敢继续说。

和一众人猜测的生气不同,池与温是真的挺想知道这群人指的眼神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猜测他和简桥在一起过。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觉得他和简桥就是很常见的兄妹,关系很好,仅此而已。

但简桥却说,她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喜欢到画进画里都还不够。

来的路上,池与温认真地想过。

也不知道是简桥伪装得太好,还是他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任何端倪,在他印象中简桥似乎从来没变过。

“其实吧,这事儿怪我,”刘兆凯于心不忍,试图为兄弟开脱,“就初三那会儿我不是早恋了个对象吗?就为了她我还去刺青,差点被我妈打死的那个。”

“嗯。”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池与温抿了口淡茶,这个人他记得,很一般的女孩子,不如简桥好看,性格也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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