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没有再等他，以后的每天乔力扬也都是凌晨才回来，匆匆地见上一面，然后再无多余的话。
“right，right，right”酒吧。
乔力扬已经喝了不少酒。夜沫是问了Eli才知道他在这里，按住了酒杯：“喝够了吗？跟我回家！”。
看到是夜沫，乔力扬眸光深了深，几天下来已经憔悴了不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我在等人。”
“我知道！我已经拜托了这里的服务生，只要他出现他们就会打电话给我！”夜沫骇道，把他手中的酒杯拿开，她知道他担心裴萱萱，但是他分明是以此为借口。清醒地看着他，从来没有的坚定。
“你先回去，我想再坐一会。”乔力扬的脸色复杂迟疑，稳定了情绪却是安抚她道。旁边竟然还有女人在这时候找上来搭讪，是看她已经成了弃妇还是觉得她没用，握起酒杯把酒尽数洒在她的脸上，瞟了一眼妖艳女人发狂的脸，再次看向乔力扬，整个吵闹的酒吧，唯她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已经第五天了，今晚就好好地静静，如果你觉得你始终放不下她，明天告诉我答案！”
转身笔直地走出酒吧，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一时便脱口而出，但是这件事迟早要解决，走出酒吧，踩在石子路上，没有月色的夜，阴霾重重，很难看清前方的路，更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终于乔力扬追了上来，拉住她：“沫沫！”
夜沫闭了眼，紧紧地抱住他，心境久久无法平和，半晌之后，才呢喃道：“力扬，我真的好怕……从裴萱萱出事，一直到现在，你的自责和担心，我不会比你少，但不知何时，这双手，我怎么都无法握到，或许我们是该静一静了。”
乔力扬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裴萱萱失踪前的那一晚，她问他：“力扬，此时此刻，你还会娶我吗？娶一个不会生育的我？”
也是同样的，定定地看着曾经爱了七年女人，这段时间以来，纠结着她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她是因他而出车祸的，又有几个人能接受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只有他才不会计较。
裴萱萱对他的反应一点不意外，侧转头的那一到那笑了，不复悲凉，不复仇恨，不复哀怨，一如过初见时的那个瞬间，灿烂耀眼，让人铭记于心：“即使这样，哪怕是赎罪也不会是吗？”
手中的桔子掉落在地上，乔力扬一怔，耸了眉梢，他一直得不出的答案，直到此刻才真正知道：“对不起，我可以用任何方式偿还，唯独放弃沫沫。”
裴萱萱站在窗口，看着夜幕罩笼下的城市，看着最近迷漫了整个城市的雾气，有一天它会慢慢淡去，会的，就如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雾气是有毒的，可是消失之后，一样了无痕迹。
“我不会让你为难，力扬，我现在很请醒，我会离开你的世界。”
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走不舍，她舍不得这个男人，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再也不会回来。
爬上床，像一个孩子一般看着他，祈求道：“可以等我睡了再走吗？”声音是这么小心翼翼，也不知道她什么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情绪不稳定的。
乔力扬点点头，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想到他们过去的时光，爱情又怎么能分孰对孰错呢？
打电话到家里，直到确定了夜沫已经睡了，才安心地挂下电话。
然而，第二天，她真的走了，离开了他的世界。
“今晚我想回家。”夜沫放开乔力扬的手，说道：“其实对于未来我们都没有想过，与其两个人这么累，不如先安静几天，总会找到答案的。”
离开，还是相守。
这一次乔力扬没有再追土来，或者是该给彼此一些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在原地伫立了很久。
大概是所谓的眼不见为净吧，回到家不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事，心情也不再烦躁不安，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直到有一次经过“right，right，right”，便走进去看一看，现在是下午，店里还没有什么人。
“他来过了吗？””夜沫问道。
那名叫小周的服务生摇了摇头，“乔总倒是有每天来，至于他，我估计不会再来了。”
夜沫看了看空荡的位置有些失落，也不知道进来是想看看乔力扬，还是问佟宇的事，准备离开的时披，听到几名服务生凑在一起说：“没想到我们老板这么年轻，好帅呀！如果我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其中那一个应该是新来的。
“那当然，我们老板那魄力，整个n市谁不认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另一名女生也是一脸花痴。
夜沫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你们老板刚才来过吗？”
“嗯。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呵呵～！”
“你有他的电话没有？”夜沫急道。
那几个女生全体摇摇头，“我们有他的电话就好了，做梦都想。”
夜沫诅丧地叹了一口气，她本就不应该抱什么希望的，对她们笑了笑，便想要离开，小周却突然叫住了她，“夜小姐，我们老板说不定认识你，当初是他让我要多注意你。”
“你有他的电话？”夜沫欣喜，但是那个小周还是摇了摇头，只是拿出一张名片，“老板没有给我电话，只说如果有什么事，夜小姐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他一定会帮助你！”
夜沫接过上面的名片，一怔，竟然是刑梓岩的名片，刑、梓、岩！
他是“right，right，right”的老板？！
拿着刑梓岩的名片出了酒吧，电话接通之后，刑梓岩磁性十足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我是夜沫，可以见面吗？”没有犹豫，直接问道。既然他都告诉小周，不管她有什么事，他都会帮忙，她干嘛还要这么客气。
“嗯，”仿佛看到刑梓岩嘴角那道该死的弯弧得意的翘起，夜沫把地上的那个瓶盖子重重地踩了几脚，当做是这个讨厌的男人，然后拾起扔到垃圾箱里，“怎样？”
“当然没问题，三小时后‘right，right，right#39’见。”
“为什么是三小时之后？”今天明明是星期天，他也在办公吗？
“我在约会，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管夜小姐，哦，是乔太太，不管你找我是私事还是公事，至少是要求于我，总不至于让我丢下自己的事情，跑去跟你见面吧，这样韩希会误会，乔总也会误会。”听这个人废话！
“好。三个小时后见。”
三个小时之后的“right，right，right”已经非常热闹，这家酒吧开业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抢了前后好几条街的生意，她也佩服过这家酒店老板的经营能力，没想到他的老板是刑梓岩。
等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他总算准时到了，招手点了一杯火焰。
“夜小姐找我真是荣幸之至，韩希这小子盼都盼不来。”那笑容，似春风不度玉门关，夜沫放下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