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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与平民(47)

    阿德莱德一个鞭腿扫过来,我用双臂挡住,被那冲势带得后退了好一段距离,几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阿德莱德大笑道:“太弱了!”

    我却勾了勾嘴角。

    阿德莱德不愧是和我打了这么多年,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急速后退,但我已经单腿挑起那颗庞大的朽木,一跃而起,把它踢向阿德莱德。

    朽木浸水后极为沉重,我也是堪堪把它踢飞出去,那冲势也势不可挡,阿德莱德咬了咬牙,脚下微沉,硬生生的接住了那块沉重的木头。

    但是,趁着他无法脱身的时间,我脚下一蹬,快速的逼近他,一拳打在了朽木上,拳风把它震出了裂纹,阿德莱德也脚下不稳,向后倒去。

    我似乎胜局已定。但阿德莱德看着我咧开了嘴角,忽然放开了手,那沉重的木头立刻重重的砸了下来,但是在那之前,他宛如一道影子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时间,把那木头一推一送,自己从底下脱身出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就着这个动作狠狠绊了我一下,我下盘不稳,被他按倒在了白色的沙滩上。

    他按住我的脖子,手指收紧:“你以为我在西索学了什么?只是耍狠而已?”

    我抬眼看他,忽然笑了笑,轻声说:“这可是你送上来的。”

    我的膝盖猛的一磕他腰侧的穴位,他手上松了松,我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整个人翻了过去,局势倒转,压在了我身下。

    和我比近身缠斗,他也未免太大意了。开玩笑,我在卡门打了两年拳的经验是白给的?

    这两年中,他有他专业的训练,而我也有我在最底层用伤痕累累换来的实战技巧。

    阿德莱德手一撑地想要翻身,却被我及时制住,他的眼底有惊讶:“联邦军校不可能教你这些东西。你在哪学的?”

    我低声说:“在一个比西索更野蛮的地方。”

    阿德莱德猛的凑近我,眼神里满是戏谑与凶恶:“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没有比西索更野蛮的地方了!”

    他不顾我钳制着他的手腕,一扭身就给了我一个膝击,我闪避不及,胃部受到巨大的压力,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阿德莱德一把按住我的后颈,把我的脸按进沙子中,白色的砂砾进入了我的眼睛和口鼻,我几乎无法呼吸。

    阿德莱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刚才你能狠心折断我的手腕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我能感到他的温热的胸膛压了上来,他在我耳边不屑的说:“是时候教你抛弃你的软弱了,哥哥。”

    但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我忽然反手握住了他按在我头发上的手,在地上跪着的膝盖一撑,别住他大腿侧面,绷紧腰身,一个翻身,就把他掀了下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把他的脸按进了沙地里,呸掉了嘴里的沙土,冷冷的说:“那我也是时候教训教训不知好歹的弟弟了。”

第42章 Chapter 42

    阿德莱德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把他按进沙子里,毕竟我一直如他说的一样“软弱”。他愣了一会,才激烈的挣动起来。我面色冷漠,又嘭得一声把他按了下去,溅起一片砂砾和烟尘。

    我确实不曾这样对他过。但是,这不是我们私下里的打斗,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代表的是联邦军校,他的举动实在是挑起了我的火。

    我俯下身身去,在他耳边低语:“怎么样,弟弟。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阿德莱德极为大力的弹了一下腰身,他的爆发力极强,我一个不稳,没有按住,他就已经翻身而起。

    他好看的金棕色头发里全是白色的砂砾,脸上也有,但这一切都不如那双浓稠成蜂蜜色的眸子惹眼。他似乎愤怒到了极点,脸色通红的瞪着我,反身一扑,扬起了拳头。

    我一边接住他的招式,一边在空隙中说:“怎么?恼羞成怒了?看来西索军校并没有让你吃多少苦。”

    我们在沙地上翻滚,带起来的砂砾几乎让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脸。阿德莱德被我截住了拳头,忽然身体前探,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脖颈上就感受到了小片温热的湿润,然后一阵剧痛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妈的!这小子居然咬人!

    我嘶了一声,照他肚子上狠踹了一脚,他才松开了嘴。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想到,但是时隔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

    从小时候开始,阿德莱德就已经表现出了离经叛道的苗头。和他打架的时候,从来不需要什么规则,即使有他也不会遵守。这么想来,西索军校还挺适合他的。

    那男人很喜欢的击剑,马术,他从来都不感冒,他最喜欢直接的对抗和肉搏。还是十岁的小男孩的时候,他就在贵族学校里到处挑事,那时候还不会什么格斗技巧,每次打架他都连撕带咬。

    那实在有点丢脸,我警告过他很多次,但他从来只是冲我亮亮他的小尖牙,屡教不改。

    直到十四五岁时我们因为一次口角打架,他还嗷一口咬在我喉咙上,我第一次下了重手,把他掀翻后捏着他的下巴,冷冷的告诉他要是再敢咬人,我就把他的小尖牙一颗颗拔下来。他才稍微安分了一些。

    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又故态复萌了。

    我挣脱了他的钳制,不顾脖子上的伤口,一拳打了过去。安德鲁已经喊停了,但我们谁也没有听,打成一团,几乎滚到了海里。

    海水已经沾湿了我们的衣服,视线在水波和天空中不断摇晃,我呛了几口咸咸的水,又把阿德莱德的脑袋按了下去。

    直到安德鲁快步上前,一脚一个把我们踹停,然后两边的人混乱的跑过来,才七手八脚的把我们分开。

    我被一双熟悉的大手从水里拖了出来,阿德莱德也被一个男生抓着双臂从水里捞了出来,我们还是毫不避让盯着对方。

    他的唇角还带着我鲜红的血迹,看着我,挑衅的磨了磨牙。

    欠揍!

    我咬了咬牙,身子一扑,还想给他一拳。但是索兰的臂膀坚硬的像钢铁一样,一把把我捞了回来。

    他皱着眉,抬起我的下巴,看我颈上深深的伤口,骂了一句,对着阿德莱德说:“你他妈属狗的?”

    阿德莱德还是看着我,没有回话,抓着他的男生有点无奈的开口道:“嘿,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们那边下手也不轻啊。”

    阿德莱德没有理会两方的争吵,他看了我一眼,撑着那男生的手臂,自己跳了起来。他身上全湿了,带着满身的白色砂砾黏在衣服上。

    他抖了抖衣服,呸呸两口吐出嘴里的海水和血沫,对那男生说:“我们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