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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33)+番外

白殊的脸憋得通红,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完全窒息的感受,像是突然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放到了只剩下二氧化碳的玻璃罩子里。

他的脸都因为缺氧变得难看起来,胸腔憋得快要爆炸了,艰难摇头道:“不是不会,是不划算。”

胸腔的挤压感越来越强烈了,白殊不得不半蹲下身体缓解这个疼痛,冷汗一滴滴顺着他的下颚滚落。

他毫不怀疑,怪物是真的被他激怒了,尽管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对他的一点点血液都无法抗拒,可一旦他太过“叛逆”,他们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他只有作为食物供怪物享用,才能换取更多活命的机会。

可他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有记忆、有喜欢的东西,只要他还保留意识活着的一天,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像个傀儡一样。

哪怕是短暂的蛰伏、温顺,也是为了寻找能一击毙命的机会。

白殊身体蜷缩在一起,手指嵌入了手心里,但这点疼抵不过缺氧和胸腔被挤压的难受。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怪物们:“我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造血,直到我死前,我的血液都是源源不断的。”

“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多岁,我今年二十岁,五十年对你们来说或者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我来说却相当于是一辈子。”

白殊停顿了下,忍不住从胸腔里挤出两声咳嗽:“是现在杀了我,享受一瞬间的欢愉,还是浪费那一眨眼的时间在我短暂的生命里,将我物尽其用,这个选择题很简单吧。”

他说完,抬起头对他们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即便这样会扯得他胸口疼,也执着地要让他们的瞳孔里只剩下他的脸。

一秒、两秒……

白殊在心里默念,还没数到第三秒,新鲜空气就一下涌入鼻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些空气,松开了被掐得血迹斑斑的手心。

无力地靠坐着墙上喘息,那张脸憋得通红,咳嗽和呼吸都会扯得胸腔疼,但在从生死线上堪堪拉回半条命后,他就忍住还想拼命呼吸的冲动,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三个怪物。

越画屏从白殊开始说到人类的平均寿命时就皱起了眉。

他知道人类的生命很短暂,又很脆弱,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哪个人类的生老病死,直到听见这些词从白殊嘴里说出来,才让他有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意识空间里的肢节都在暴动,可这次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另一种他无法说清的情绪。

这股情绪甚至让他能够原谅白殊这次的所作所为。

怪物们微妙的变化,都被白殊尽收眼底,他稍稍歪头,偏圆的眼睛冷漠地观察着他们。

杀意是成倍增长的,杀意消失也是成倍消失的,他们的情绪十分相似,似乎他的话牵动的是一根神经。

白殊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的念头,仔细打量着怪物们,这个念头消失的很快,因为白殊观察到他们脸上露出了疑惑焦躁的情绪。

怪物不解地看着白殊,在不想杀掉白殊后——白殊的寿命很短,他可以稍微耐心一点不杀他,但他很想做点什么,来发泄心里被欺骗被愚弄的怒火。

比如狠狠碾磨他的唇瓣、接触他的肌肤、舔舐他的唾液。

他对祭品的渴望是没有止境的。

白殊在看到越画屏突然吞咽了一口唾液后,心头一跳,看向旁边的桑昭和徐灼,他们的神情相似的饥.渴。

他仿佛看到了三匹饿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块肉眼冒绿光。

暂时脱离了危险,麻烦也接踵而至,他要怎么面对三头饥饿的野兽?

白殊睫毛颤抖的很厉害,比起之前的生死一线,他竟然觉得现在的局面更棘手。

他慌乱地抬眸,在怪物们身上扫了一圈儿,示弱道:“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受到一点点伤害、惊吓都有可能会死。”

他的抗拒、害怕即便努力掩饰了,还是从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出来。

越画屏烦躁的皱眉,满足他的欲望,这本来就是属于祭品的义务。

给他吸食手指、牵他的手、跟徐灼睡一起、把血液融进水瓶里,这些白殊主动做的事,都让他感到愉悦又不满足。

好像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有人在他前面钓着一块肉,若即若离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只能看、不能吃。

可人类确实脆弱,轻易就会死去,哪怕没有他,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越画屏冷漠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白殊,眸光闪烁。

白殊竭力维持着一副虚弱又弱小的样子,让怪物们明白,就算要吃也不应该是现在,内心隐隐期待着他们打起来。

出乎意料,短暂的僵持过去,越画屏和桑昭离开,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徐灼。

越画屏和桑昭都亲过,他们是一个人,很难打起来,在谁享用祭品上有相同的默契,他们要均分,有多少个皮囊,白殊就要平等的分给多少个他们。

面对其他妄图跟他抢夺的,他会毫不留情的碾碎对方,轮到自己身上,他恨不得变出一百个皮囊来,每一个都要跟白殊纠缠。

白殊僵在原地,他不知道怪物们经过了怎样的协商,他能感觉到随着徐灼的逼近,周围的空气一寸寸凝固,无形的存在钳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那张脸顷刻间撞入眼帘,雪白的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薄红,湿漉漉雾蒙蒙的,徐灼附身,吻住了白殊的唇。

和他冰凉的触感的不同,白殊是温热又细腻的,唇瓣有种果冻般的质感,让他每次品尝时都想把白殊吞到肚子里去。

他吮吻着他时,意外察觉到了白殊的配合,他温顺、乖巧,似乎在察觉到他愿意付出一点耐心,让白殊一直活着,他就会承担起祭品的义务。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什么时候会死,就会慢慢被麻痹神经。

徐灼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唇齿间仍在榨取更多的甜蜜,他被白殊的味道、和他难得的配合吸引得不能自已,快要沉溺窒息了。

他的皮肤下越来越多游走的细线,仔细看,那些像黑色的细线都是吸食白殊手指的尾巴,怪异又恐怖,他的身躯经过了不断的拉扯,最终变得庞大无比。

白殊没有睁眼,否则他就会看到跟他纠缠的是怎样的怪物,到最后他几乎是被动的接受,接受掠夺,接受渡进来的新鲜空气。

处在即将缺氧的边缘,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只有怪物冰凉的体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让他不至于彻底坠入深渊。

想让他往后都活在怪物的阴影下,一辈子都要当个猎物?

做梦。

他会将这个怪物彻彻底底从他的生活里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白殊感觉到了窒息才被放开, 张着嘴呼吸新鲜空气,这种窒息和待在一点空气都没有的罩子里是不一样的,是一点点感受到呼吸被掠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