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23)+番外

白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离得远远的,正望着一张木头桌子上放着的鲜花饼,小心地踮起脚去够。

大人们在说话,没有注意他,够到鲜花饼的同时,他掰着桌子的手一滑,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地上,看不见的无形存在垫了他一下,白殊平缓落到地上。

那个看不清容貌的人走过来把他扶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白殊懵懵地捧着鲜花饼转头,看到了那条色彩斑斓的小蛇。

它支着上半身,看了白殊一眼,自顾自地找了个阴凉地方盘起身子。

.

白殊倏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天花板,是上铺的床架子。

他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昨晚他是和徐灼一起睡的,下意识地转头,徐灼呼吸平稳,睡得很熟,两人间的距离极近,但也没办法,床就这么窄。

白殊稍稍动了动想起床,身体顿时僵硬得不行,酸痛感从四肢百骸传过来,像是睡着后变成粽子被人反反复复捆了几十遍,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勉强支撑着绕过徐灼去洗漱,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没有多余的痕迹,但抬起手都感觉到一股酸痛,还是无一不再诉说着一个事实。

那个怪物昨晚来过。

白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里的躁郁,重复了几遍“他现在拿怪物没办法”,才面无表情地拿起牙刷刷牙。

等他慢吞吞地洗漱完,宿舍里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醒来,跟室友打了个招呼,得知灯坏了这件事,他连看都没看徐灼一眼,就绕过他走到衣柜旁。

徐灼脸上洋溢的笑容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疑惑地歪着脑袋。

他感觉到白殊身上传出来的愤怒气息,可为什么?

先不说这种情绪从一个祭品身上散发出来有多多余,为什么他醒来后面对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白殊背对着徐灼,脸上的表情很冷,身上传来的酸痛感让他连徐灼是怪物这件事都不那么害怕了。

他以为和徐灼睡一起,多少能让两个怪物打起来,或者那个怪物感到忌惮就不会对他出手了。

结果,身上的束缚感反而加重了,抬起手都是酸的。

要他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徐灼一直不是很能理解人类的情绪,人类虽然十分弱小,可他们的情绪却比他见过的所有生物都要丰富。

他看着白殊站到衣柜旁,拿出要换的衣服,他一般换衣服都会去卫生间换,每当这个时候意识空间里的肢节就会变得蠢蠢欲动。

他对白殊有种接近病态的渴望,身体内的感官无时不刻不想看着他、不想跟他贴在一起。

如果不是怕会让祭品受到惊吓,他恨不得直接变出本体,让白殊浑身上下都被他围绕,连呼出的气息都染上他的味道。

在这种恐怖的渴望下,他感受着白殊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手指收紧又松开。

他讨厌白殊对他的漠视,那会比让他触碰不到更加难忍。

白殊刚转身就感到了一股可怖的威压,徐灼站在他身后,微微歪着脑袋在观察他,脸上的神情认真又专注。

“殊殊,你在生气吗?”

白殊眼皮一跳,就像感受到了危险的小动物一样,浑身都僵硬了,他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开始防御了。

徐灼带给他的压迫感,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白殊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之前的相处,他不止一次从徐灼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甚至觉得他带给他的心慌和越画屏是一样的,却从来没有把他往怪物的方向想。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怪物。

白殊垂在身侧的手指痉挛了一下,不知道徐灼是怪物之前,他还能跟他闹、生气、表达自己的不满,但现在仅仅是被问一句,就要竭力克制住颤抖的冲动。

他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很茫然地抬头 :“我为什么会生气。”

徐灼眉梢一动,但没有拆穿他,只是站直了身体,脸上恢复了平时一贯的表情 :“我以为你在对我生气,你现在很疏远我你没发现吗,不会等我去接你下课,不会让我陪你吃饭。”

孙江刚好从他们身旁路过,闻言停下来,看看白殊又看看徐灼,认同地点点头。

白殊最近确实疏远了徐灼,平常他们两个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一起,要不然也不会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调侃了。

他疏远徐灼是以为他是变态,为此还买了一些防身的东西。

可事实证明那些东西对怪物一点用都没有。

怪物远远比变态可怕多了,他不疏远,等死吗?

等等。

他为什么要疏远徐灼?

徐灼也是怪物的话,不是正好能跟越画屏对抗吗?

怪物强大到甚至有可能能摧毁世界,至少白殊目前不知道有哪个国家的武器能做到瞬移这种跨越时空的程度,肉眼可见的是人类无法解决的。

或许有别的玄学方法,但这里摆着一个现成的怪物,为什么不让他和越画屏打起来呢?

白殊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昨天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被提起,他甚至听见了自己鼓噪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

可转瞬,因为这个念头而沸腾的血液就冷却了下来。

昨晚越画屏就来过了,但徐灼并没有出手,是因为打不过,还是他对于徐灼的吸引力不够大,以至于不愿意出手?

白殊慢慢呼出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现在是他平静的生活里忽然多出了几只怪物,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处处都有伪装着的怪物,还是因为某种原因造成的。

但从围绕在他身边的这几只来看,他毫无疑问对他们是有吸引力的,就像唐僧肉,只是吸引力的大小不同。

他想活下去,那就不应该拘泥于一种办法,拿肉钓在野兽面前,只允许它一天舔一口,谁知道哪天就忍不住了呢。

多几只野兽围着一块肉,连牙缝都不够塞,就肯定会打起来,到时候肉就能自己长脚跑了。

短短一瞬间脑海里飞快划过无数个念头,白殊的脸有些苍白,不知道是昨天的后遗症还是晚上没睡好。脖颈上绑了一条拆掉礼物后留下来的红丝带,一圈一圈紧紧地缠绕在脖颈上,将大半个脖颈都挡住了。

白殊今早起来就发现睡一觉衣服就乱糟糟的,脖颈上的青紫好像还变多了,找不到丝带之类的,就干脆找了一根红丝带缠在上面。

莫杰希和孙江乍一看都小小地恍惚了一下,红丝带缠在脖颈上按理说是很无厘头的,但白殊长得好,表情太坦然,让他们都迷惑了一下,是不是最近流行这种。

脖颈上鲜红的红丝带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上有个小伤口,看着斑驳嫣红,被人重重摩挲似过的,白殊半靠着衣柜,仰着脸 :“你想每天接我下课,和我一起吃饭,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