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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与平民2(103)

“嘶——”索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还带着些凉凉的水汽的肉体就贴了上来,“你怎么总动手,我可是一丁点都舍不得碰伤你。”

我没说话,蹭了上去,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胸膛相贴,索兰顿了下,慢慢的回抱住我,很用力,像是互相取暖交颈缠绵的野兽,又像是在做某种郑重的承诺。

“我好喜欢你的味道。”索兰低声道,“好喜欢。”

他像是某种贪婪的猛兽,把头埋在我颈间细细的嗅闻,但圆圆的瞳孔,刚洗完澡后湿漉漉的绿眼睛却又让他矛盾的像只闻到了薄荷草的小猫,翻开肚皮撒娇。

这样抱了一会,索兰忽然小声说:“我乱说的。”

我疑惑的抬头看他,温暖黑暗的被窝里,索兰脸部的轮廓模糊不清,他凑上来亲吻我的睫毛:“我没有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就全身都不对劲了,可要是看不到,就更不对劲了。”

他把我揽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他这几年蹿的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样的姿势居然刚好,在他怀里暖和又舒服,像是完美的契合了一样。

“给我讲讲我们之前的事吧。”他低声说。

我失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睡前故事。”

“没关系。”他抱紧了我,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他的喉咙发出一阵轻微的享受般的咕噜声,“有你在,我一定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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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舒服的翅膀要出来了。

第87章 87

第二天早上醒来,索兰平静的睡颜近在咫尺,长睫垂下,清晨的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光,俊美的神祗一般。

但那长眉有些不舒服的皱了起来,我一手挡在他上方遮住阳光,一手轻轻的拉上了半边窗帘。

我轻手轻脚的下床,简单的洗漱后出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索兰已经醒了。他有点呆的坐在床上,被子堆在腰间,精壮的上半身赤裸着,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没清醒过来。

“早安。”我顿在原地,竟感到了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上前。

一般恋人会怎么做呢?

想起来,我们从刚认识起就矛盾重重,然后虽然好了,也是在集训期间,每天忙着训练,而后又陷入了难解的阴谋中,到最后不得已一别三年,回来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种堪称温馨的起床场景,还是第一次。

索兰也抬头呆呆的看着我,充足而舒适的睡眠让他脸颊红扑扑的,乱蓬蓬的金发更让他看起来小了好几岁。和三年前的样子别无二致。

这样短暂而漫长的几秒钟对视,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咧开嘴笑了起来,有些尖利的虎牙和酒窝让他看起来可爱的要命,冲我张开了双臂。

我胸口急促的跳动了一下,像是被牵引线拉着似的,急急的上前两步,扑到了他的怀里。

“早安。”索兰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低哑,赤裸着有力的臂膀揽住了我的腰背,那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微微分开,他在我唇上啾了下,哑声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有些疑惑,微微抬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之前你就一直这样看我。”他说,“看得我浑身都不对劲了,酥酥麻麻,过了电似的。那种眼神就像在说你很想被我亲,被我抱,可怜兮兮的。”

“你胡说。”一阵热意爬上我的脸颊,我低声道,“我从来没有那么看你,你……你滤镜太严重了。”

“才没有。”索兰说,“你居然这么喜欢我,真是没救了。”他眉眼间有些得意之色,我看着他颊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觉得他幼稚极了,扶着他的肩膀,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索兰定定的看了我半晌,忽然凑上来,轻轻的吻在我唇上,几不可闻的呢喃消失在温软的唇间。

“不过因为这个高兴成这样的我,大概也没救了。”

收拾好了后,我去接了安娜,女孩冷淡看了索兰一眼,抿着唇一路无话。

之后我带着安娜和索兰去一起吃了早餐,alpha众人自然有些调笑之言,阿比盖尔却难得安静的吃着饭,一言不发。我们多少有些尴尬,但更让我感到难以招架的是每每他们说起我们以前的亲密时,索兰投来的幽怨目光。

昨天我虽然和他讲了一些,但自然不可能细说我们以前有多好来招惹他,现在的索兰就像只喷火的霸王龙,我心底怨念的想,自己吃自己以前的醋做什么!

艾瑞克道:“我记得三年前我们深入沉船里的时候,你和艾伯特去船底探秘了,索兰和我们留在潜水舱里,状态就越来越不对,忽然执意要出去,我们这才发现人鱼的阴谋,要不是他,我们也赶不过去救你们。”

“你们就像有两条线牵着似的。”埃尔索道,“我记得底下出事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亚连就已经撂倒了安德鲁,跳船开潜水器那叫一个一气呵成,半点都不犹豫的孤身深入海底。说做就做,真为你捏一把冷汗。”

“说道说做就做……”艾伯特搅弄着汤匙,慢悠悠的说,“亚连才下来的时候,你们也是‘说做就做’啊。”

我想到船底那场荒唐,心里一紧,急忙去阻止艾伯特,一边分出神去看索兰的面色。他还是慢慢的吃着饭,眼神冷冷的,难辨喜怒,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继续说,我想听。”他说,往口里送进一口吃的,我看了眼他勺底,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阿德莱德却没管那么多,问道:“我说,你的记忆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四个在沉船里的那段,你还记得吗?”

“记得。”索兰道,“但是那故事中,只有三个人。”

我心里一冷,实在觉得诡异至极。无论多少次,我还是无法理解这种古怪至极的技术,科尔特家族到底做了什么,可以完完全全抹消掉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记忆中的存在?

阿德莱德道:“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把那被困死的少女的日记找出来的?”

“艾伯特。”索兰毫不迟疑的答道,“他还熟悉女人今年时装的流行款式,才能发现时间线的错误。”

艾伯特举起双手:“天地可鉴,我可没做过这样的事。”

阿德莱德继续问:“那潜艇解体后,是谁拼命带着你游上去的?”

索兰迟疑了一瞬,说:“应该是艾瑞克,后来就是那条人鱼。”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看起来,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的存在,就像被肢解成几份一样,被分别赋予到了其他在场的人的身上。至于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场景,我应该……

正在此时,科尔忽然道:“那你在联邦军校的室友又是谁?”

索兰道:“我没有室友。”

……就完全消失了。

餐桌上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这样天衣无缝般的手法,仿佛有人完全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往,细致的把我剪掉,裁切,一丝不露的缝缝补补,让我无声无息,自然无比的消失在了索兰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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