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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4)

季语声一副很乖的表情,却藏不住眼中的狡黠和得意,让何毕更加确认他后面那句是专门加上的。

“那小部分呢?”

对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的灯光先暗下来,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外放,盖住了季语声的解释,何毕只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开合又闭上。

一位魔术师打扮的dom领着自己的sub上台,上台的方式很特别,牵狗一样,sub膝行在他身后。

何毕看在眼里,不免又想起了在陈狄电脑里看到的视频,他突然感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恨意,这股来势汹汹的恨意在魔术师把狗奴用绳结吊起来时更甚,谁叫他们坐得远,看不清台上人的脸,模糊的身形允许何毕进行一切天马行空的想象用来自虐。

他想现在就回家,回家砸烂那盆陈狄出差时专门给他买回来,已经养了四年的多肉。

但何毕什么都没做,他的指甲嵌进真皮卡座里,强迫自己欣赏着这出暴力美学。

台上的狗奴不知是刚下班就赶来参加活动,或是像季语声一样专门去换了身衣服,他上身白衬衣,下身西裤,被吊起时紧实的胸肌撑得衬衣紧绷。

魔术师的鞭子伴随着裂帛声,一下下落在他身上,整整齐齐的四鞭之后,衬衣被打得稀烂,聊胜于无地挂在狗奴的身上,掩不住白皙肉体上红色的鞭痕。

前两鞭交叉着打在胸口,后两鞭叠在前两鞭的痕迹上,力道分毫不差,这下不用季语声解释,何毕也能知道这位魔术师技术高超,估计又是不少人排队花钱等着被他抽。

这个奴隶被抽得勃起了,而何毕却冷冷地看着。

“和台上的那个dom比,你的技术怎么样?”

何毕突然转头看着季语声。

他的发难猝不及防,然而一下就和季语声的目光对上,何毕一愣,没想到季语声一直在看着他。

那种被盯梢的感觉又来了,何毕及时调整了下表情,不想被对方看出异样,但又有点恼羞成怒,季语声为什么总喜欢盯着人看?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对dom来讲是种挑衅吗?”季语声好笑地看着他。

“算了,别管我。”何毕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愚蠢,捂住额头,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台上转移,他想倒点水喝,手还没动,旁边的季语声就先站了起来,回来的时候拿着杯加了冰的水。

与此同时,何毕注意到,季语声似乎很受欢迎,总是有sub,甚至是dom都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似乎到了中场休息环节,不少人开始闲聊起来,几个没戴面具的人起身坐到一起,从穿着打扮看不像这里的工作人员,何毕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又把目光转开了。

“唔,从以往的反馈来看,我用鞭子的技术还可以,但如果sub不喜欢,不接受这种方式,我的技术再好也没有用。”

这简直就是挖了坑等着何毕来跳。

偏的何毕偏不接招,他眉头一挑,背倚着皮座,三根手指拎着酒杯晃得满杯冰块叮当响,反问道:“你好像很会观察别人。”

“当然,这是我的基本职业素养和生存技能。dom看起来掌控全局,但一切都要建立在sub允许的前提下,与其说是dom控制sub,不说是dom在揣测摸索sub的癖好和接受程度,一个决定上限,一个决定下限。”

季语声又开始卖乖,用一种很无害的表情看人。

何毕稍微一强势,他就会跟着后退一步,找出不同对策去试探对方的态度;当何毕犹豫不决软化下来时,他又会毫不犹豫地逼近,刚才选热饮是,戴面具是,解释dom和sub之间的关系更是,都是为了要达到目的罢了。

何毕在心里又给季语声打了个标签——这个人的控制欲很强。

“你怎么总喜欢盯着人看?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那目光感觉像是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

“有吗?”季语声一脸无所谓,看样子是从没意识到。

何毕故意凑近,也学着季语声的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方都没什么反应,倚在卡座上任何毕看。何毕看了一会儿,还真看出什么,季语声可能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眼睛长得好看,还很有神,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叫人想入非非,造成了被“盯梢”的假象。

“看够了吗?”

何毕盯着他瞧,他也盯着何毕瞧,俩人四目相对,季语声很是坦然,最后还是何毕先受不了了,抓起卡座上不知是谁遗落的面具想给对方带上,却被季语声一把抓住手腕。

季语声的脸色有些变了,看向何毕的目光微妙起来。

何毕浑然不觉,还开了个玩笑,其实他有些紧张。

“戴上吧,遮一遮,我是个审美正常的基佬,不能被小帅哥这样盯着看。”

季语声坐着没动,让何毕把面具给他戴上了。

周遭一瞬间静下来,附近几个卡座的人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何毕理解不了的诧异震惊,其中几个sub更是直接,毫不避讳地打量何毕,开始窃窃私语。

何毕怀疑他不是给季语声戴了面具而是抽了他几个嘴巴子,立刻不自在道:“怎么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把面具摘下来,却再一次被季语声抓住手腕阻止,力道比刚才更甚。

“没什么。”

季语声平静地摇摇头,任由何毕亲手戴上的面具留在他的脸上。

第3章

对于季语声的这句“没什么”,何毕将信将疑,八成又是他们dom和sub之间的正常人理解不了的规定。

这个时候最好糊弄过去,否则一问一答,一来一回之间那点心照不宣的挑逗容易惹出事情。

台上的表演继续,束缚台终于派上用场,刚才是鞭打,现在是绳结捆绑,何毕看了两眼,无法控制不去代入陈狄。

大抵是脸上表情不好看,又或是焦点早就从台上转移到台下,周围不少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季语声拉着何毕起来。

二人往外走,又回到最初那间会客室,季语声去换衣服,也没解释要干什么,只留何毕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何毕心神不安,脑中尽是刚才在活动厅看到的那一幕——只穿条内裤的sub半跪在束缚台上,dom往他身上涂了按摩油。他整个人的身体好像在发光一样,被一段绳结“大卸八块”,更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的肌肉在捆绑状态下呈现出的紧绷,绳子擦过的地方被勒出红痕,被激起的施虐欲又总是伴着若有似无的情欲。

何毕差点给看硬了。

他因为陈狄的关系抵触sm,却在身临其境时又被最直接刺激的暴力美学所吸引。

他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忍不住再看上一眼。

在心里给自己开脱:他是个同性恋,看见身材好的裸男当然会有反应。

季语声推门而入,何毕立刻坐直,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回头一看,季语声已经换回了来时的运动服,他终于肯找条长裤穿上,手上还提着他那个大书包,竟是又变回学生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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