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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30)

何毕打起退堂鼓,又穿回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准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卧室里,季语声准备好一切工具,见何毕出来,他笑着道:“替我把手套戴好。”虽笑着,却有些不容人拒绝。

何毕知道这就是机会了。

那是一副医用橡胶手套,戴上后会紧紧箍住手背,他看着季语声匀称修长的手指,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总觉得季语声一只手就能把他扛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乖乖把手套接了过去。

“你想说什么?”

季语声视线微微向下,看着何毕低头时露出的干净脖颈,突然从何毕身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何毕沉默一瞬,接着回答:“没什么,下手轻点,我怕疼。”他知道自己彻底放弃了临阵脱逃的机会。

他像戴避孕套一样为季语声戴手套,十根手指一一从指尖顺到尾,又像戴戒指。最后何毕躺到床上,解开了衣服。他过于紧张又过于激动,不用碰,乳头就自己变大。季语声看到后笑了一声。

心跳加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何毕开始紧张,床垫往下凹陷,季语声一条腿跪在上面,他控制不住地去看他,发现季语声表情很正经。

“左边还是右边?”

“随便。”何毕的回答不经思考。

“那就打右边吧。”

“为……为什么。”何毕试图问些废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怕自己会突然跳起来。

季语声的回答让人捉摸不透,他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拿出消毒完毕的器具,过来掀何毕的衣服。

何毕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给很多sub打过乳钉。”

季语声表情不变:“我要是说没有,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练手是个菜鸡?我要是说有,你是不是更要反悔?我好像怎么回答你都要不高兴。”

何毕被逗笑了,他的身体在季语声的安抚下放松下来,只要不看穿孔器,他就没有那样紧张。季语声盯着何毕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起身,再回来时拿着那条紫色手帕,轻轻蒙住何毕的眼睛。

何毕跟他商量:“要不你把我手的也绑上吧,我怕我忍不住推你,万一你扎歪了怎么办。”

季语声拒绝。

“别害怕,你知道规矩的,只要你要求,我就会停下来,我不会绑住你的手,你可以随时推开我,但我更希望你喊出安全词。”

“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何毕嘴尖牙硬,越是紧张,就越不肯示弱,他被蒙住双眼,压根意识不到现在是以怎样的姿势躺在季语声的床上。胸口的衣服被季语声掀开,洗澡的时候水温有些高,整个皮肤白里透着粉,何毕这个人虽不爱运动,身上的肉却很紧。

在何毕看不见的地方,季语声的眼神有些变了,按在床上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最终他按捺住某种悸动,对何毕道:“给你打完,以后就不给别人打了。”

想要溃逃的念头在一瞬间消失,何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见撕开酒精棉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右边乳头先一步体会到湿凉的触感。床垫一松,是季语声起身了,何毕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更不知道疼痛会什么时候来临。

何毕心想,还不如让他看着。

季语声的手按了上来,右边的乳头被人捏住,何毕的牙根不自觉咬紧,开始后悔季语声为什么没有把他的手给绑起来,他现在就想推开他了!他乳头有些痒,以为季语声在拿针头触碰他,顷刻间如临大敌,浑身紧绷。

“别害怕,还没开始,我在用笔标位置。”

季语声伸手在何毕腰间揉了两把。

何毕跟着他的命令试图让自己放松,却在季语声起身去换工具的时候再次紧张,反反复复和自己的本能对抗着,他一面害怕,一面又对季语声十分信任听从,在无数个瞬间按下想要把季语声推开的冲动,突然觉得陈狄的名字也没那么难以启齿。

“其实也没有很疼,你知道的,你只是太紧张了。”季语声安慰着他,手捏着何毕的乳头,他力气很大,何毕痛得皱眉。

季语声又那把带孔的镊子夹住乳晕,这次何毕痛得吸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蜷起来,还以为这样剧烈的痛感是因为针穿进来了,立刻就想拿掉眼罩去看。季语声却按住他,沉声道:“别动,这是用来固定的。”

胸前一小块肉被夹住,何毕眼泪都快出来了,居然还没穿孔就这样疼,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喊停,真的想喊陈狄的名字。

何毕下意识道:“季语声……”

季语声从后把他抱住不断安抚,被他这样一抱何毕就有了安全感,躺在季语声怀里逐渐适应疼痛,继而胸口有些痒,季语声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

“好了。”

何毕以为还要再疼一下:“什么?”

他被季语声平放在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就这样好了。手帕被人摘掉,何毕感觉自己的睫毛湿了,等不及适应光线,就第一时间低头去看胸口。

一开始以为乳钉要打在乳头,没想到季语声却打在乳晕上,何毕这才发现自己用究竟有多么离谱,居然连打在哪里都没搞清楚就允许季语声这样做。

但显然季语声的技术不错,最疼的那一下是固定镊子,何毕疼得天灵盖发麻,穿孔时就像被虫蛰了一口,没有那样难以忍受。

“我没骗你吧,就是不疼。”

季语声拿着棉签,伤口有点渗血,擦了几下就止住。

“这几天不要穿太紧身的衣服,伤口不可以碰水,注意饮食,有什么拿不准的就给我打电话,等下送你回去的时候顺路买点护理液,每天都要用。”

听着季语声细心的交代,何毕突然无法面对自己肿胀的奶头,只觉得看起来非常得惊世骇俗,他妈看见非得拿把刀砍死他,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喃喃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季语声跟着侧躺下来,一手支着头,看起来异常得意,眼里透着一股计谋得逞的狡黠。

何毕心里不服气,说不上来哪里怪,总之看季语声笑就非常不爽,又把手帕盖回到脸上,眼不见为净。

更重要的是他有些害怕,他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季语声给他甜头他就被哄诱,季语声把他按住他就不动弹,疼得要命想要挣扎,季语声只用一个背后的拥抱就狡猾地把他降服住了,然后何毕就任人宰割。

挡住脸不是真的因为他不服气季语声的得意,是他害怕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心想自己现在神情是不是就跟会所里那些sub看起来一模一样。何毕开始这一个小时中第一千八百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打这乳钉,更不该心血来潮地想要尝试公调。

何毕感到胸口开始回血,痛感后知后觉,都快麻了,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揉搓周围的皮肤缓解痛感,手却被季语声一把按住。

“我真的烦死你了季语声。”何毕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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