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想不到(28)

“那我……”

“把嘴闭上,”季语声不想张子言絮絮叨叨, 冷着一张脸,不耐道:“听我说。”

张子言一下就闭嘴,有点怕季语声,眼神怯生生的,然而看着他的眼神又充满感激。

何毕突然看了眼张子言,又看了下季语声,魔术师一直在忍笑。

“时间定在两周后,正式公开表演的时候他们的人也会在旁边,魔术师会指导对方关于绳缚的部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剩下的鞭打,滴蜡,由我来,就这三项,别的没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争取到的。”

张子言有些绝望:“上台的时候是不是不能穿上衣?”

魔术师好心提醒:“那不然怎么滴蜡呢?”

季语声不搭理他,继续道:“你就当挨了顿打吧,我们需要提前磨合,不然第一次就上台你会不受控。你抽空来我工作室一下,反正你挨打一两次也就适应了。”

张子言:“……”

季语声每说一个字,何毕脑海中就出现对应的画面,张子言进到季语声的工作室,去冰箱里给季语声挑饮料,季语声也会找借口惩罚张子言吗?又或者是穿上何毕经常穿的白衬衣白裤子,跪在他熟悉的地毯上,那面等身镜中出现张子言兔子一样羞赧青涩的身影。

季语声和张子言磨合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去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何毕最清楚这种欲罢不能般上瘾的感觉了。

张子言这个可恶的直男。

那口早就吐出来的芒果突然反酸,连季语声的脸在何毕眼里都显得面目可憎。何毕心想,季语声这样专业的人,会在调教结束后给予张子言一定的安抚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季语声假装客气了一下,看见张子言嘴巴张开要问问题,又立刻把头一扭,不容质疑道:“没问题正好,有问题自己去百度,就先这样吧。”

他起身作势要走,魔术师大失所望,一脸好戏没看到的表情,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坐着的何毕终于开口。

“不行。”

季语声脚步停下。

何毕坐着,神情不大好看,他指尖掐着掌心,一盘芒果被他拿牙签戳得七零八落,何毕看也不看季语声,又重复道:“不行。”

张子言没看清楚形式,还以为何毕是怕他受伤,傻乎乎感动道:“老师……您……您对我太好了。”

魔术师坏笑:“哪里不行?张子言怎么不行了,我看他好得很。是他不行还是季语声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何毕心里憋着一口气,机器人似的,语气生硬地重申一遍。

要面子的何毕突然不要面子了。

魔术师忍不住大笑,把手伸到季语声眼皮子底下,二指搓了搓。季语声满脸无奈,摸裤兜掏出一百块钱,拍在魔术师手里,看来二人不知就什么话题打了个赌,季语声还输了。

但季语声输得心甘情愿,输得甘之如饴,那番火堆旁由何毕的沉默而引起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他语气在抱怨:“搞什么啊。”却难掩笑意,突然化身成了那场甜蜜事故中另外一个毫无准备的主角。

何毕清清嗓子,假装不经意道:“其实对方主要是想造势对吗?那让子言道个歉,只要他们气消了,换谁来都一样吧。你和魔术师都很有经验,应该会很安全。”

魔术师前一秒还在龇牙咧嘴,听到何毕这样说,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季语声听明白何毕是什么意思,想到魔术师要给何毕绑绳,脸色难看起来,这下轮到他拒绝:“不行。”

现在何毕心里畅快了。

第17章

罪魁祸首张子言左看右看,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何毕心情大好,看桌上那盘水果又顺眼起来,叉了块芒果往嘴里一放,心想也没那么涩。

季语声浓眉拧着,看着何毕沉声道:“跟我出来。”

何毕本来没想那么快站起来,然而季语声说话时却隐隐含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说了四个字,何毕的双腿就先一步反应过来,不受控制地支撑着他站起。

他还察觉到自己呼吸变快了。

阳台又挤又小堆满杂物,何毕脚没处放,差点一脚踩中张子言种的葱,还好被季语声拉了一把,回头一看,魔术师正斜着眼睛往这边偷看,季语声警告似的朝他指了指,魔术师又慌忙把头扭了过去。

“没跟你闹着玩儿,你确定你可以尝试公调?”

“唔,之前在会所里看着他们上台公调,感觉也没什么过分的,可以试试。”

不知季语声在顾忌什么,听到何毕这样讲仍然不松口。

他瞥了张子言一眼,后者正一脸无辜地坐着,睁着俩大眼睛往这边看,何毕见状,又把季语声的头给扭了过来。季语声的语气忽然变得飘忽,忘记自己dom调教师的身份,不肯看何毕,以一种二人心照不宣的态度试探道:“你要觉得因为张子言是你学生,觉得别扭,会所里还有很多sub,可以找个有经验的,不一定非要你,不用勉强。”

何毕只觉得逗季语声好玩,把脸一拉:“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sub?”

季语声冤道:“我哪有!”

何毕忍笑,外面天黑着,在山上没看成的星星此刻全回来了。

“公调的时候我戴上面具行不行?”何毕认真问他。

“没这规矩。”季语声立刻拒绝,想到什么,表情更加烦躁,带着股郁闷劲儿小声解释:“你以为调教师通过什么判断你的状态,就是通过sub脸上细微的表情,而且台下观众也不愿意,就是要看你的脸,就是要看你的表情。 ”

“为我破例一次也不可以?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底线吧。”

季语声盯着他不说话,察觉到何毕认真的态度,二人无声僵持着,何毕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片刻后季语声先服了软,肩膀放松下来,泄气般揉着眉,不甘心道:“我试试。”

“啊?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到底行不行?”

其实何毕听清楚了。

季语声瞪他一眼,不搭理这个尾巴快要翘到天上的人。

见二人回来,魔术师打圆场:“季语声绳缚技术也不错,要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他一个人来,我就不凑热闹了。”季语声脸色这才好看些,坐着给对方打电话,结果对方那边却不太好说话,觉得张子言毁约在先,现在季语声和魔术师又来出尔反尔,积怨情绪已达到顶峰。

最后季语声也烦了,撂电话之前无所谓道:“那好,既然这样,张子言你们带走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见。”

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季语声直接挂断电话,把张子言吓得脊背紧绷,真以为雏菊即将不保。一分钟后,季语声电话响了,是对方打来的,季语声不接。

张子言出了一身冷汗,脸上表情霎时间十分精彩。

何毕没当回事,在静默的空档中突然问道:“面具都能戴了,那到时候穿着上衣行不行?我第一次去会所的时候看见魔术师在上台,他的sub就是穿着衣服的,应该更没什么关系吧。”

上一篇:我们不卷了 下一篇:野猫驯养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