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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26)

别人被罚站,到了他们这里则是被罚睡,都规规矩矩地躺着,中间隔着条楚河汉界,风窜进来,何毕发抖,心跳的更快,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颤栗。

可季语声眼神定定的,哪里都不看,专心致志地盯着何毕背后的帐篷。

何毕往主动往中间靠,碰到季语声紧绷的身体。山里昼夜温差大,何毕冷得要死,季语声的胳膊却很热。

就像是故意为了转移注意力一样,季语声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解释道:“你以为老齐不知道吗?时刻留意sub的状态是dom的基本素质之一,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不用管他们。”

“难道他们还会把这种模式带入日常生活?”何毕有些惊讶,继而沉默一瞬,带着不理解的口气较真道:“他好像很享受自己的爱人担惊受怕,离了他就不行。他有好几次都看见了,但都没管。”

季语声没吭声,过了半晌突然问道:“你觉得很不可理喻吗?”

他的语气一下子沉下来,何毕后知后觉,齐老板是个dom,季语声也是个dom,从本质上来说二人大同小异。甚至季语声还亲口承认过,他的爱好就是虐人。在何毕看来这种匪夷所思的相处模式估计在他们眼里才是正常的。

他好像说了蠢话。

何毕识趣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季语声也没刨根问底,他给何毕掖好睡袋,翻身睡了。

过不一会儿,隔壁帐篷传来怪异的响动,似乎是巴掌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小声闷哼,何毕有了经验,知道李先生现在一定非常享受。果不其然,巴掌之后是难以分辨的小声啜泣,他好像在很用力地喘息,又好像很舒服,发出小狗呜咽一样的求饶,不知道是不是嘴里含着东西。

几分钟后,隔壁帐篷发出动静,似乎是老齐抱着李先生出去了。

何毕不好意思再想下去,他想季语声现在也一定没睡。

“手帕准则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是和眼罩一样的作用吗?”何毕戳了戳季语声的肩膀。

季语声躺着不动,假装没听见,学魔术师装死。

何毕直接起身压上去,耍赖一样攀着季语声的肩膀:“你不说明早我去问魔术师。”

季语声推着何毕肩膀让他躺好,何毕一脸淡定地威胁:“反正我也睡不着,他们声音那么大魔术师肯定也没睡,我现在就去问他。”

魔术师在隔壁大喊:“我睡了你别来!”

季语声咬牙切齿,翻身压住何毕,侧躺在他身后。

何毕有点惊讶,季语声仅仅是手掌按在他的肩头他就动不了了,整个人被牢牢箍在怀里,季语声的手又按住他的腰,那力道十分重。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季语声靠得这样近,他突然有种季语声在刚才那一秒想要把巴掌落在他屁股上的错觉。

季语声的喘气声很重,平复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玩起来的时候会事先准备好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手帕,由dom来随即抽取,抽出来的手帕可以绑住sub的手,遮住他们的眼睛,绑住下面不让射也很正常。”

何毕:“……”

季语声贴着他,手按住他的腰,俩人都穿着衣服,却用后入躺着的姿势挤在睡袋里,季语声语调恨恨的,有点被何毕折腾得没辙了,又舍不得下重手,只能这样恶狠狠地恐吓他。

“通常都会事先和sub打好招呼,只会选他们能接受的项目,但也有胆子大的,什么都敢往里放。”

“不同的手帕代表不同含义,淡蓝色是口交、黄色是圣水、紫色是穿环、青色是人体盛宴、人体盛宴是什么用我给你解释吗?紫灰色是绳缚、金色是3p,两个dom一起上,还问吗何毕?”

何毕不敢动,他突然就不冷了。

他不冷了,被季语声抱着的时候,他又热起来。

季语声的呼吸喷在他耳朵后面,他的胯骨快要被季语声捏碎了,他很怕季语声会突然揉他。

季语声好像在用言语强奸冒犯他。

何毕一声不吭。

接着季语声放开何毕,穿好衣服往外走,郁闷地抱怨:“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撩人,我也会,睡你的吧,我去外面看星星,不然我天文望远镜白拿了。”

何毕捂住脸,继而又捂住眼睛,捂住嘴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的嗓子突然好干。

想到他刚才还胆大包天地说要去问魔术师什么是手帕准则,季语声一定很想打他吧。

等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何毕拖着睡袋出帐篷,看到季语声在架望远镜,他把睡袋摆在季语声身边,躺进去,问他:“你这么了解,你经常和人玩吗?”

“没自己试过,但看别人玩过,一般都是公调才这样玩,人太多了我不喜欢。而且这些说到底都是肉体上的施虐,最低级的玩着有什么意思。”

这一刻何毕突然意识到,陈狄是生理上的dom,而季语声所在的圈子似乎是心理上的,相较于完全在sub身上施虐,季语声和齐老板这样的人,更青睐于从更高的层面掌控一个人。

季语声瞥了何毕一眼,又一言不发地升起火堆为他取暖。

火光明明暗暗地照着何毕的脸,他突然问道:“季语声,我刚才那样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第16章

“哦,你指要去问魔术师吗?那确实有点生气。”

季语声瞥了何毕一眼。

他递了个台阶,何毕却不接,看着火光出神道:“我说的是齐老板和李先生。陈狄好像就是你说的那样,只喜欢肉体上的施虐。”

季语声沉默一瞬,早就料到何毕要这样刨根问题,他有点咬牙切齿,又十分无可奈何,最后叹了口气,对何毕说:“过来。”

何毕作势要从睡袋中爬出,季语声却把他按住,拽住睡袋的一角,直接一拖,连人带睡袋直接抱在怀里,原本还被冻得瑟瑟发抖脸发疼的何毕一下就不冷了。

“陈狄跟你说他是dom?”

何毕茫然一瞬,摇头:“那倒没有,我们没有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自己上网查到的,怎么了,你们这个圈子还有什么鄙视链吗?”

季语声忍笑,叮嘱何毕:“你可千万别跑去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何毕挣扎起来,季语声又把他按住,自言自语道:“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也好,”接着解释道,“老齐高中的时候就跟李先生认识了,俩人中间分手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和好,老齐读大学的时候李先生出国深造,就又分手了。留学圈很乱,他在国外出了事,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好像是被人下药了。当时是期末,老齐买机票飞过去,直接挂了两科,反正从那以后李先生就这样了。”

何毕一怔,问道:“他被人那个了吗?”

季语声先点头,又摇头,点到为止:“比这更可怕,酒吧里很乱,很多人,他被人扛到洗手间里,好像还有黑人。”

想起李先生今日的样子,何毕不再多问,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齐老板背着人往帐篷这边回。李先生趴在他背上,好像已经累睡着了,嘴唇红肿,在梦里也双手紧紧圈着恋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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