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上钩(70)

第49章 雪梨汤

“泥到底怎么了Lu?”

Gabriel看着面前对着电脑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一样的陆景洲,过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

这几日陆景洲虽在外没表现出多大变化,但他足够了解对方,脱离了学习和工作,陆景洲时不时的走神和沉默都让他觉得不对劲,虽然陆景洲总说没什么,但他却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巨大变化。

“是泥姥姥的似吗?”

“不是,没什么。”

“泥能不能别再说这句花了,泥有没有似能骗过窝吗?”Gabriel啧了一声,看陆景洲还是没开口,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才瞪大了眼睛,“泥和Caleb吵架了?”

陆景洲掀起眸看了他一眼。

“窝就知道,你学习和工作上又没有要饭恼的似,减掉这些,就只剩你的感情了。”

陆景洲没有说话。从那天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几乎是没再说话,穆洋最后离开时红着眼撂下的话,让他几乎是一想到就觉得胸口钝痛,脑子里不断播放着那句“不愿意”,就像一把并不锋利的刀在心脏上面缓慢的切割,非要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被凌迟的痛意。

穆洋没再来找他,他也只是每天做好份内的事就离开,他毕业季的事很多,早出晚归也是正常。偶尔回去的很晚,穆洋都已经关上了房门,就算两个人对视了也没有谁会主动说话。

就算再闻到穆洋的身上有什么味道,他也只是沉默地回房,他不想再干涉穆洋的社交,也疲于去想证实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谈恋爱吵架很正厂……两个人冷静下来就好了。”Gabriel怕了拍他的手臂,“不过为什么吵架啊?泥对他这么好,家务全部一寿包兰,几乎是换着花羊的给他每天做饭,平时干什么都想到他,就连早就决定了毕业回家的事也为了他改变,你还和你骂骂吵了架,怎么突然遮样了?”

Gabriel直觉是Caleb的问题,不过也可以说他偏心,毕竟陆景洲他认识了这么久,为人处事还是很清楚,对方大多时候都完美的像个ai,就连谈恋爱都很模范男友,喜欢一个人就真的对对方掏心掏肺的好。

陆景洲停下了打字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冷淡地开口:“他不喜欢我管他。”

“管他?”Gabriel愣了一下。

陆景洲只是简单的概述了事情的经过,就没再说话

他比谁都清晰的明白,自己那些病态的管控欲是来源于内心底的不安,他在穆洋这里得不到安全感。他们的关系混乱糊涂,开始的意外又乱七八糟,甚至在穆洋那他从未得到过一句男朋友,能听到的只有“室友”。

他努力的回避,可穆洋的过去永远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在没认识自己之前,对方的生活里充满了情色肉*,他不知道穆洋究竟和多少人睡过,又有多少未曾断绝的关系,从一开始他就清晰明了他们是报纸和白纸的关系。

穆洋的朋友圈在自己眼里就是个染缸,他们对感情的态度就是自己眼里穆洋对感情的态度,因为他们的过去都一样。他一直努力地试着去相信对方,可唯一能让自己感到被爱的就是穆洋愿意为了自己少和那些人来往,在他所画出的领地方圆里行动。

Gabriel听了后叹了口气:“窝一开始就嗦了……你们不是一类人,窝其实站在泥的角度能理解泥,说实话我肯顶不会和player恋爱,虽然我不会专门问她的body count(床伴),可似如果我知道她的经历比我丰富,u know, I’m so jealous. (你知道我会很吃醋)。”

“这些事情很难嗦对搓。”Gabriel吞了吞口水,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泥马上就要毕业了,那泥还会留下吗?”

“会吧,我已经决定了。”陆景洲看着统计论文字数的角落,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也许之后某一天就和好了,我也不知道…..”

只要穆洋肯向他走出一步,他就愿意替他走剩下的九十九步。

Gabriel看着陆景洲眼镜上反射出来的荧屏光,随后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我最好奇的似,泥们究竟怎么在一起的?”

这几日伦敦的气温骤然下降,穆洋每天出门都觉得要被风吹得冷死。

身体冷就算了,心更冷。他都不知道多久没和陆景洲说话了,对方像是铁了心地不理自己,虽然每天对方都会习惯性的把家务全部包揽,但两个人最多晚上有一个在客厅里的对视就没了,陆景洲很快就会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随着毕业期的临近,时间对两个人来说几乎是在倒计时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却闹崩了。他那晚真的很生气,尤其是听到陆景洲否认自己的一切时,就忍不住说出了更刺耳的话。

今天穆洋没有实习,在学校上完课之后去附近咖啡馆随便买了个面包和拿铁就当解决了午饭。下午他闲着也没事干,他朋友们都在上课,平时自己都会回家蹲着或者去找陆景洲学校图书馆找他,可现在他害怕看到陆景洲,一想到对方那像冻了三尺的冰一样的眼神他就难受,比之前对方的厌恶更令他感到窒息。

至少以前的陆景洲无论如何都对自己有情绪,现在一无所有了。

他正愁下午没事干,结果就在图书馆接到个消息,是金毛发来的问他现在有空没有,能不能帮自己搬搬家。自从和金毛说了自己有对象后,金毛就很少和他聊天了,两个人只保持着在ig上点赞的联系。

如若不是金毛提起,他都快忘了明明金毛说短租,怎么租了这么久。不过他闲着也是闲着,很快应允了下来,毕竟之前金毛也帮过他。

穆洋打了个车回去,金毛家门就开着等他,里面大包小包的几乎都收拾好了,只需要把这些箱子跟着抬下去就行。

等两个人把所有东西下楼后,穆洋是满头大汗,被风一吹着一冷一热的都有点想打喷嚏。金毛看他累成这样,为了答谢还去附近便利店给他买了水递给他,顺便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穆洋拧开了手里的水猛地喝了两口,等金毛约的搬家来接的车时,两个人在楼下站着聊了会儿天。金毛问了问他恋爱的事,穆洋一提这些脸色就难看,只说不想说这些,金毛一看这情况就懂了,毕竟对方会玩是众所周知的,现在肯定是厌烦了这种一对一的恋爱关系。

他给穆洋抛了个媚眼,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穆洋喝了水后烦躁地摸出了烟,另一只手插在兜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反正陆景洲这个点也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也不会再管他了:“too possessive.(占有欲太强)”

“I see, u need freedom.(我知道,你需要自由)” 金毛也摸出了烟,在穆洋要点火的时候,他把烟头抵到了穆洋的烟头前,“can I have a puff?(我可以借个火吗?)”

穆洋耸了耸肩,他一只手捂住了两个人烟头的交界处,为了防止风把火吹熄,一只手摩擦了一下打火机的滚轮,很快火就在烟头中燃烧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尼古丁充盈到肺里的时候,他觉得心口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