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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22)

“这个吧…..看起来像人吃的一点。”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时看到陆景洲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秒就侧过了头,对方已经换成了短袖短裤还拎了水瓶,像是要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楼下健身房吗?”

“嗯。”

“上次不是说叫我一起吗?”穆洋顺势站起了身,想让陆景洲等他。

陆景洲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周少安拉了一下穆洋的手,等看到男生视线重新移到手机屏幕上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转过了身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门。

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时,穆洋一下抬起了头:“操,他什么意思?”

“怎么了?”

“我不就帮你看了一眼,他怎么就直接走了?还话也不说一句?”

“你要和他一起健身?”

“我上次给他说他要去我就和他一起去,他还答应了我。”

“他是不是在躲你?”

周少安只是随口猜测,但其实并没怎么把陆景洲的态度当回事,因为对方很明显对穆洋毫无兴趣,这就够了。

穆洋闻言却僵了一下,上次陆景洲可能是真没躲,这次就不一定了。他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烦躁地给自己点了根烟,本来下午才恢复好的情绪,现在因为陆景洲这阴晴不定的人,心情烂得都快爆炸了。

“我真操了全世界,直男都去死。”

这个点健身房零零星星有几个人,陆景洲把水瓶放到了跑步机的台子上后,便按下了启动键等待履带开始运行。

中午他说完回去后,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因为穆洋很明显有些生气。说那些话不过是因为听到朋友揶揄的起哄以及ying询问自己时表述里话里有话的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自己陷入一切莫须有的质疑和误会里,所以当时一时冲动和穆洋说了那些。

后悔是因为穆洋确实除了嘴上骚骚,实际上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大部分时间就算对方带着目的性,但对自己也确实算得上是不错的。不过脑子里就像天人交战,有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他没做错,就得和穆洋这种类型的说得清楚一点,让他有分寸别逾矩。

这就是为什么陆景洲不喜欢穆洋,最不喜欢的就是因为自己无法讨厌他,对对方的心情参杂着说不上来的复杂情感,同以往的谁都不同。

虽然如此,本着以后还是室友继续来往,陆景洲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课后趁着关门前去穆洋之前无意中提过的一家甜品店买了个新口味的慕斯,准备早点回去给他放在餐厅的桌上,就说是朋友给的,当缓和一下中午说了那些话后的氛围。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穆洋和他所谓的“朋友”一起回来,还正好听到他们想要晚上一起做那档子的事。陆景洲得承认自己在那一秒是真不后悔中午说了那些话了,回去之后甚至想把慕斯直接丢掉,穆洋一边说着喜欢自己,一边对谁都有兴趣这件事让他恶心。

他讨厌当别人池塘里的一条鱼,看似对自己的关怀帮助以及那些明晃晃的引诱,在外面表现的又像有着不为人知另一面,实际上都只是钓你上钩的诱饵。

穆洋是什么德性,他怎么会因为之前那些事就被蒙住了双眼,私以为对方还算得上品行端正的好人呢?

“陆景洲。”穆洋到健身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陆景洲,对方的胸口和后背的布料已经汗湿了,脸上还有些潮红,看着有种别扭冷淡的性感,“你为什么不等我?”

听到男声后,陆景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等你什么?”

“不是说好你健身叫我一起吗?”

穆洋努力忽视现在陆景洲的态度,装作无事发生的厚着脸皮站到了男生旁边,想要看一眼陆景洲跑步机上调的参数,好默默记下他平时的锻炼强度。只是他脑袋刚靠过去就感觉到本来在旁边跑动的热气明显往旁边靠了一下,幅度明显得像自己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病毒一样。

一想到刚刚周少安说的话,穆洋心脏一秒沉了下来。

“你这次是在躲我吗?”

“真的不怕得病吗?”

第15章 只是室友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让穆洋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陆景洲却并没有看他。

“什么病?”穆洋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冷,“什么意思?”

可是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并未回复。

“陆景洲你说清楚。”

“你想在这说清什么。”

“………你是听见了周少安说的那些话吗?都是误会,那是他的一个玩伴,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是你想…….”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陆景洲按下了暂停键,履带的速度开始逐渐放缓,他直视着前面声音一点也没有运动后的气喘吁吁,听起来和往日一样没什么波澜。

“因为你误会我三心二意了,可事实上晚上根本没我的事,我都追你追来健身房了,我怎么可能和他们干嘛啊。”穆洋说话一向擅长直球,“下午我兄弟陪我逛街买了点衣服,那是他晚上的约会,我也没和那人睡过,我也不想睡他,我认识你后你什么时候看我出去和人睡过觉?”

穆洋睡没睡过,陆景洲也不会知道,反正认识起对方周围的莺莺燕燕没少见,吻痕也看过几次。

跑步机的履带在谈话中恢复了静止,陆景洲掀起衣服擦汗的时候,穆洋都没心情欣赏对方的身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都说了我这学期不会玩,你不信问我朋友,我发誓…….”

“穆洋。”

陆景洲打断了他,这是男生第次一叫他的大名,穆洋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合上了。

“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周围的人和你一样对身体和关系随意,所以你们才能肆无忌惮谈论这些,而我这个人比较迂腐,我不能理解你们乱睡的快感,也不能理解你们对夜生活的热衷,更无法懂得你们一边追求着别人,一边又同其他人在身体和感情上暧昧不清的迂回。”

“最后,我和你的关系只是室友,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说完就从跑步机上下来,随后拧开了水瓶走到了其他练胸的器械旁,留穆洋一个人站在原地。

陆景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十分膈应。

陆景洲是什么时候离开健身房的,穆洋并不知道,他没有再跟过去,只是沉默地在跑步机上跑着,流了一身的汗。

对方说的话一句一句就像在戳他的心窝子。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遇到一眼就心动的人他就是拼了命地想争取,可他的价值观早就被塑造成了这样一个人,一个随便的不付出感情但又渴望陪伴的人,一个陆景洲的三观里最厌恶的那类人。

他也想谈恋爱,他也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他没遇到过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荷尔蒙的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