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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造反之后(13)+番外

“三点水,淹没的没,估计写成繁体了吧。”林沫慢慢地回想道,“听说在国内还是个一线明星,我见过海报,长得很漂亮。”

·

“你今儿怎么穿得和办丧事似的?对了,才反应过来你和谢老板七年之痒诶。”周让领着林沒进门,宋和彦也在。

这包裹得太牢,四个角拿木条架空钉好,得拿锤子拆,宋和彦折腾了半天,才卸下其中一角来。

宋和彦道:“这幅画要不先放这里?等陆千江后天回来了帮忙拆。”

“你男朋友怎么那么忙啊?”

“偶像过年不忙那就糊了好吧。”

年味还没散,林沒穿着一身黑,进了屋还裹着条围巾,两人看着他倦怠地坐到沙发上,用左手拿出手机,才发现他右手指甲里全是淤血,裹了白纱布,看来伤得很重。

屋子里静了静,都被他吓住了。

林沒问:“他微博叫什么?”

听着周让报给他一串ID,他垂着眼看对方主页,最新微博还是前几天的:保佑我和他年初八看画展卷发不乱翘路上不堵车展里没有人,看完约我吃晚饭!

下面评论里有人和他打趣,问:“他”是谁?

林沫回复:是从小就认识的邻居,以前喊我小沫的时候超苏啊!!!我这不是出国了七年刚回来吗,最近再看到他依旧有点想追,他今天陪我买家具了!

然后还有人插楼:你要保护好自己,话说对方交过男朋友吗?出柜了吗?怕你被他家人为难。

林沫:这倒不用担心,我出国没多久,他突然出柜了哈哈哈哈,现在他家都默认接受了,交没交过男朋友这我真不知道,据我观察,现在没有男朋友。

紧接着都是些让他加油的,还有人说“说不定邻家哥哥出柜就是为你铺路”。

“喂,林沒你怎么了?你这手什么情况啊?”宋和彦问。

“没事。”林沒摇摇头,退出这个评论页面,然后打开相册,里面是些吃喝玩乐的分享,有张引起了林沒的注意,是林沫穿着风衣的背影。

太像了,要不是林沒确定自己没去过这处地方,他要当是自己的照片。

记忆在这时候变得清晰,谢在苑在会所给他解围,是他背对着谢在苑,按照他俩当时的交集,谢在苑不可能靠背影一眼认出来他,而且谢在苑不爱管闲事。

第一次叫他小沒,是因为喝了点酒从背后抱住他。

平时在拍卖会对名画不会表现出兴趣的人,却盯着一张不出彩的画出神。

对逛街毫无兴致也没见有哪处新房产购入,但晚上出门在逛家具。

他抓着围巾,好似抓住死死捆住他要索命的绳,脖子上那些令人胆寒的伤痕青青紫紫的,现在呼吸都疼。

那张背影照片的发表时间是去年十月十七号,林沫和他是一前一后出生的,谢在苑的门禁密码恰好是他生日的后一天,这才不是恰好,应该说恰好是林沫生日的那天。

宁可被掐着喉咙也不愿意说的19921017,那股倔强因此变得傻气十足。

在宋琳朝他怒吼时,他还不相信,甚至是愤恨的,想着她被虚情假意骗得那么惨,凭什么以为他也得不到爱?

被烟熏到的眼睛在这时反倒流出眼泪,他站了起来,忽的拿起茶几上的锤子,重重地砸在红色的画布上。

画被砸出大窟窿,他右手还没结痂的伤口也被震出血,一下子浸透了白纱。

但在这时候,他居然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好像右手没流血,溃烂的是他的心。

第9章 偏差

“我操,林沒你疯了啊。”周让和宋和彦登时站了起来。

不顾他们的劝阻,林沒把整幅画彻底捶烂,没人敢拦着他,右手也从剧痛变到麻木,这太讽刺了,昨晚还在宋琳面前心存反抗,以为对方是不幸,而自己与她不同。

他觉得宋琳太难看,其实他们是一样的,都被人耍着玩却不自知。

砸完了画,他被握着手腕换纱布,宋和彦看着他手背的伤,说:“不行,得去医院。”

临近中午才去过的医院,到了傍晚又去一趟,还是他挂过号的医生,见他又来,奇道:“你打架还带续摊的?”

伤口完全撕裂了,本就深得可怖的几处变得更吓人,要再度消毒包扎。

医生和他说:“怎么回事?倒不像打架的擦伤。”

林沒在走神,头垂着盯着地面某一处,脖子的曲线很优美,常年练舞的缘故,让他在颓废时也不与狼狈二字挂钩。

边上的宋和彦忙点头,说:“我们会注意的。”

“消停点,再动你这只手可要废了。”医生写着病历叮嘱。

他抬头看了眼林沒,发现他眼角发红,伸手贴了下他额头,神色一冷,和他说:“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再被带去测了体温,林沒还如同沉浸在梦中,宋和彦陪在他边上,看着他的样子直叹气:“你自己发烧怎么没感觉?还有哪里疼吗?”

在墓园里林沒就有些恍惚了,从陪谢在苑参加宴会开始有低烧,之后拍了几天戏还在湖边吹冷风,又是没穿外套出门去找宋琳,在接踵而至的打击中,压了许久的病痛终于袭来,强烈的情绪起伏让他一时间没感到这些。

护士拿药提醒他服药频率,林沒的心思不在这里,和宋和彦说:“我想回落桐路。”

那是谢在苑的别墅所在的街道,占据植物园旁的好位置,楼盘密度很小,是这座城市难得的清净地。

“走。”宋和彦道,“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回去吧,这里乘车很方便。”林沒道。

“可是我开车送你更方便啊。”

林沒看着他,眼里像没有光亮也没波澜的深潭:“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和彦和他相处那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他的脾气,再说下去要惹得林沒不高兴,他也嘱咐他:“那你路上小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林沒朝他摆摆手,右手的白纱变得比之前更厚了一些,说完把围巾裹得更紧了,很艰难地哽咽了下。

宋和彦以为他怕冷,还把随身携带的充电热水袋给他用,说:“到了发我消息,四十分钟该到了吧?”

林沒点点头,宋和彦看到他上了出租车才放心地走。

半路上,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林沒,搭讪道:“你是不是那个明星啊?跳舞特好那个。”

林沒脸色不好看,手机上谢在苑一直在给他发消息,问那出电话怎么回事,中途好几次要打电话过来,都被他挂掉。

心事太多而又发着烧导致意识昏沉,他眼前一晃,扶着车窗,说:“停一下,对不起。”

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打开门扶着绿化带的树,忍不住吐了出来。司机纳闷地摇下车窗,问他:“你晕车?”

按道理说,林沒是不晕车的,可他这时似乎要把这几天吃进去的所有都吐出来,到了最后只能不断呕出酸水。

接过司机递来的矿泉水瓶,左手拧开瓶盖都费力气,他才注意到自己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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