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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雪(33)+番外

他是沈知寒最信任和依赖的哥哥。他不能这样。

段珣闭了闭眼睛,一片寂静中,身旁的手机忽然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拿起来,屏幕上是一条来自程景文的消息:[我先送段总和夫人回酒店了。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段珣想了想,回:[没事。]

[那明天见。]

[嗯。]

程景文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年轻有为、性格爽快、人品家世都很好,除了在感情上不长情,挑不出别的毛病。

如果他想认识知寒的话……

段珣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干涉沈知寒的社交,最后发现还是做不到。

光是“不长情”这一点,就足够他将程景文拦在小公主的象牙塔外。

花心不行。

绝对不行。

第24章 24-v2 男人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沈知寒醒来,隐约记得昨晚好像见过段叔叔和汤阿姨。

可是外面安安静静,房间里也不像有人来过,沈知寒坐在床上,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段珣推门进来,看见沈知寒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温声问:“起来了吗,知寒?”

沈知寒转过头,说:“哥,我梦见叔叔阿姨回来了,还来看我。”

段珣愣了一下,无奈笑了:“不是梦,是真的。”

“真的吗,他们回来了?”

“嗯。”

沈知寒从床上坐起来,睡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一觉过后头发翘着两撮,看着不像二十多岁,倒像个单薄清瘦的少年。他低头寻找自己的拖鞋,段珣看见了,帮他把拖鞋拎到脚边,说:“他们昨天很晚才回来,那时你已经睡了,记不清也正常。”

“喔……”沈知寒迷迷糊糊的,段珣说什么都不疑有他。

“好了,去洗漱吧。”段珣摸摸沈知寒的头顶,“一会儿医生要来了。”

“好。”

沈知寒刷牙的时候,想起贺霆说今天颁奖典礼直播,拿手机查了一下,是国内时间晚上八点。

洗漱完出去先吃早餐,然后医生来例行检查。不知道为什么,沈知寒明明昨天好多了,今天又开始胸痛和呼吸不畅。

医生看了心电图,给他做了一次磁共振,说心肌细胞间有水肿,今天要继续打吊针。

段珣站在一旁,皱着眉头问:“严重吗?”

医生用钢笔点点片子上一处位置,说:“就这里,范围不大。不用担心。”

医生离开后,段珣忧心忡忡地看了沈知寒一会儿,问:“哪里痛?”

沈知寒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说:“这里。”

段珣犹豫片刻,抬起手覆在沈知寒刚才按过的地方,问:“这里吗?”

“嗯。”

段珣的手比沈知寒的大一圈,也更热。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沈知寒的心跳扑通扑通,不知道是因为生病所以跳得快,还是因为什么。

以前他哪里不舒服告诉段珣,段珣都会帮他揉一揉,今天却没有动作。

沈知寒看着段珣,只见段珣迟疑很久,终于缓慢而小心地用掌心按着他的心口轻轻地揉了揉,问:“有没有好一点?”

沈知寒垂下眼帘,小声说:“嗯,好多了。”

病症也许不会因为段珣揉一揉就消失,但沈知寒可以转移注意力,暂时忽略身体的不适。

段珣对待他总是很温柔很小心,像照顾一朵娇嫩的花,从来不会弄痛他。沈知寒得到安抚,身体上的疼痛和疼痛带来的消沉渐渐消失,他忽略了段珣刚才的迟疑,轻轻靠过去,说:“不痛了。”

沈知寒坐着,段珣站着,他的脑袋刚好到段珣的胸口。

段珣犹豫了一下,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背,又摸摸他后脑勺的头发,安慰说:“不痛了。”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沈知寒从段珣怀里离开,说:“你去开门吧。”

“应该是他们来看你了。”

段珣说着去开门,外面果然是段诚远和汤韵,还有多余的程景文。

“知寒起来了吗?”汤韵问。

“起来了,在里面。”段珣回答。

今天的沈知寒终于不再是迷迷糊糊半睡不醒,听见汤韵的声音,他戴上口罩,自己下床走出去,说:“阿姨,叔叔。”

尽管昨天已经见过一面,汤韵看见沈知寒还是不免焦心:“宝贝。今天好点了吗?”

“嗯,好一点了。”

沈知寒的妈妈一直叫沈知寒“宝贝”,作为闺蜜的汤韵也这么叫,沈知寒都二十四岁了仍旧没改口。在场的人只有程景文觉得惊奇,据他所知汤韵对段珣都没这么宠溺过,看来沈知寒不仅仅是“借住在他们家的朋友家的小孩”这么简单。

——搞不好真的是童养媳!

程景文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勉强保持着冷静,不敢显露。

他悄悄观察面前这奇怪的一家四口,段珣和沈知寒之间似乎并没有暧昧气氛,汤韵对沈知寒的态度也更像心软的母亲对自己的小儿子。这让程景文又拿不准了。

到底是兄弟还是童养媳……

没有人知道程景文想什么,最先注意到他在这里的是沈知寒。

“你是……”

“哦,我叫程景文,你好。”

程景文礼貌地伸出手,沈知寒和他握了一下,说:“我听珣哥提起过你。你好。”

“进来坐吧。”段珣说,然后问汤韵,“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还不错。景文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和你爸爸什么都不用操心。医生今天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还有点发炎和心肌水肿。”

有段时间没见,汤韵很想念沈知寒,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又是心疼他瘦了,又是责怪段珣带他到处乱跑害他生病。

“不怪珣哥,是我自己要出去玩的。”沈知寒说。

汤韵无奈:“就知道胡闹。”

两个人说话,段诚远拍拍段珣的肩,说:“小珣,你跟我出来一下。”

段珣看了一眼程景文,示意他帮忙照看一下这边,说:“好。”

父子俩来到外面的小客厅,段珣问:“怎么了,爸?”

“坐。”

“哦。”

“这次我和你妈回来,一是看知寒,二是有些话想和你聊聊。”段诚远温和地说,“你替我打理乾元有几年了?”

段珣想了想:“今年是第四年。”

“怎么样,准备好接我的班了吗?”

同样的问题段诚远四年前就问过一次,那时段珣以自己还年轻、经验不足为由婉拒,段诚远也没有勉强,只叫他先帮忙照看家里的生意,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说。

段家家大业大,除了拍卖公司外还经营着几十家剧院、音乐厅和美术馆,以及一家电影投资公司。段诚远有心放权,这些年什么都让段珣干,段珣也不负厚望,把手上几家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周围的二代圈子里难得一个能让父辈完全放心的。

“我和你妈都快六十岁了,也该到了退休的时候。你多替我分担些,我也好安心养老。”段诚远循循善诱道,“何况还有景文帮你,你们两个这几年配合得很好,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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