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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雪(18)+番外

段珣很快反应过来,重新好声好气地说:“我错了小公主,我的意思是你想睡的话再睡一会儿,早上冷。”

刚起床的沈知寒小脾气很多,段珣清楚这一点,更清楚虽然他听不得大人对他说重话,但这种时候只要顺着毛哄,很快就能哄好。

果然沈知寒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原谅了段珣:“我想起床。”

“我帮你拿衣服?穿那件白色的毛衣可以吗?”

“嗯。”

沈知寒大爷似的坐在床上等,头发翘着几根,被子搭在腰上,睡眼惺忪。

段珣背对着他换衣服,睡衣脱掉后露出一大片宽阔的背肌。沈知寒不小心瞥见,目光顿了顿,往下又看见窄窄的腰和中间那道清晰的沟壑。

沈知寒下意识地收回目光,随即想到两个大男人之间没什么好避嫌的,又转头看了一眼。

段珣的肌肉很漂亮,不会太单薄也不会太夸张,像雕塑一样。

奇怪,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在沈知寒走神的时候,段珣已经穿好衣服,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柔软的白色高领毛衣和一条宽松的燕麦色灯芯绒长裤。

“昨天忘了把衣服挂出来,还好这两件没有皱。”段珣说。

沈知寒接过毛衣和裤子,说:“这个配色,好像垂耳兔。”

“兔子不好么,毛绒绒的,看起来暖和。”

“我要换衣服了。”沈知寒看了看段珣,“你……”

段珣明白他的意思:“我去洗漱。”

共处一间小屋,如果不主动回避,两个人之间基本没有隐私可言。

还好沈知寒和段珣足够熟,否则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尴尬。

沈知寒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段珣把自己收拾整齐,先出去找爷爷。

和沈知寒穿得温温软软像只兔子不同,段珣一身利落的运动装束,看起来精神抖擞。因为今天沈知寒也早起,爷爷奶奶特意等他一起吃早饭。

饭桌上奶奶问沈知寒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段珣晚上睡觉不老实。

“没有,珣哥睡觉很安静,是我自己想早起。”沈知寒说。

“早起也好,清晨空气新鲜,出去散散步,对身体好。”爷爷插嘴道。

奶奶笑着问:“那今晚知寒自己睡还是和小珣睡?”

“我……”沈知寒转头看了一眼段珣,犹豫着没有回答。

他在段珣身边睡得更好,但他不好意思说。毕竟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哥哥一起睡听起来让人笑话。

段珣察觉到沈知寒的目光,只一眼就明白他想什么。

“还是和我睡吧,省得再重新收拾房间了。”段珣淡淡地说。

“知寒觉得呢?”奶奶问。

沈知寒微微垂眼,说:“我都可以。”

每次都是这样,沈知寒想要什么不用自己说,段珣一定会替他讲。

窗外不时有清脆的鸟鸣,来自沈知寒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小鸟。春日将至,这些小东西们也活跃起来,一早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吃完早饭,沈知寒穿上外套,戴上帽子,跟段珣还有爷爷一起出门。

清晨的村庄静谧而清幽,远处的山林萦绕着淡淡的薄雾,像一幅安静的水墨画。走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呼吸一口来自远山的空气,隔夜的困顿和沉闷一扫而空。

爷爷和段珣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从枝头的小鸟聊到李苦禅的画,又聊到最近的书画市场。

段珣平时看起来不管事,实际上该知道的心里都清楚,不然他爸也不能放心大胆去旅游,儿子发来什么都只管签字。

沈知寒跟在两人后面,比起谁的画涨了跌了、谁又成了市场新贵,他更关心电线上那只红尾巴的灰蓝色小鸟叫什么,用青金石和红碧玺做一枚这样的胸针一定很好看。

沈知寒掏出手机,对着那只小鸟拍了张照。

“爷爷,”他走上前,把照片拿给爷爷看,“这是什么鸟?”

爷爷定睛一瞧,说:“这是石燕,平时在山里活动,不常出来的。”

“它的尾巴好漂亮。”

“春天到了,这些漂亮小鸟都跑出来了,明天爷爷带你进山去看。”

“好。”

爷爷跟段珣说话时一副严肃的长辈模样,转头面对沈知寒变得和蔼可亲,像换了个人似的。段珣无奈,说:“他不是小孩子了。”

爷爷不满段珣的打扰,回头瞥他一眼:“他不是你是?”

段珣噎了一下:“我不是。”

村东头有一棵百年老树,围着树是一片宽阔的青石板地,老人家们每天聚集在这里晨练、喝茶、下棋、聊天。爷爷带着段珣和沈知寒散步过去,对沈知寒招招手说:“知寒,来跟爷爷打会儿太极。”

“哟,老段,孙子来看你啦?”一位满头银发的大爷声如洪钟道。

爷爷乐呵呵地回答:“是啊,大孙子和小孙子都来了。”

“小孙子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

沈知寒一点也不会打太极,站在爷爷身后照葫芦画瓢。一扭头看见段珣打得有模有样,长胳膊长腿,像一只舒展的鹤。

于是沈知寒开始学着段珣的样子动作,屈膝、推掌、收腿、转身……这些动作看起来简单打起来难,沈知寒左腿绊右腿,打得手忙脚乱,连头顶叽叽喳喳的鸟都好像在笑他笨拙。

段珣看见了,轻声一笑:“笨蛋。”

沈知寒有点恼了:“不教我还笑我。”

“好好,我教你。”段珣停下动作,走到沈知寒身旁,托起他的手肘,“这里要慢慢推出去,手腕翻过来,对。”

……

作为老师,段珣的教学一点也不严谨,只要沈知寒做得大差不差,他都说“很好”。

学了一会儿,沈知寒有点累了,动作渐渐开始敷衍。做一个退步的动作时,他没注意,一脚踩到段珣脚上,差点绊倒自己。

“啊,”跌倒之前,沈知寒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尽管如此,他还是踉跄了一下,跌进段珣怀里。“哥……”

“没事吧?”

很明显沈知寒没事,只有段珣被踩了一脚。

沈知寒摇摇头:“没事。”他没有立刻起来,正好累了,顺势靠在段珣身上休息了一下。

“有点热,可以摘帽子吗?”他问。

太阳渐渐爬高,气温也暖和了起来,沈知寒跟着爷爷锻炼了半小时,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不可以,会着凉。”段珣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沈知寒撇撇嘴,从段珣身上起来,说:“我休息一会儿。”

“这么快就累啦?”爷爷闻声回头,笑道,“坐那儿歇会儿,晒晒太阳。”

大树下围着一圈老旧的长条宽凳,沈知寒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展开铺在凳子上坐下。

段珣跟着过来,问:“喝水吗?”

两个人出去玩,段珣总是负责给沈知寒带水,小时候是一个粉蓝相间的卡通水壶,现在是一个白色的保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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