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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87)+番外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浅浅过了一下。林恩就警醒地打住了。

他们没有以后的,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往下想。

阖衣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放空了一会儿。明明身体已很疲累,但精神上就是放松不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林恩突然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他一下坐起来,搓着脸往书房外跑。

他敲了门,姚洲不让进,林恩又退回去,在门外守了将近一小时,等他终于可以提着药箱进入书房,姚洲手上割伤流出的血早已经凝固。

林恩一言不发的蹲着给姚洲清理创口,地上还有摔碎的玻璃片。

姚洲受伤的那只手交给他处理,另只得闲的手摸着林恩的耳廓,慢慢地揉搓。

并不是林恩妥协了,姚洲心里清楚。前一夜到现在他在这间别墅里对他做的一切,全因为林恩顾念他在紊乱期,所以给足了他忍让。

熬了一整夜,林恩累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也没问姚洲是怎么伤的手,只是仔仔细细替他把伤口清创包好。

在他要起身的一瞬,姚洲将他摁住。

“通知你的人,三小时后来这里接你。”

从二零区到西区要三个小时,他还能让他再陪三个小时。

林恩愣了下,仰头看着他,姚洲摁着他肩膀的手移动了一些,手掌改握住他细白的脖颈,以指腹摩挲喉结那块。

半晌,姚洲说,“谢谢。”

他的紊乱期差不多算是熬过了。

林恩好像还有点不能置信,睁着眼,没说话。

姚洲看着他这样,心跟着揪了一下,低下头去,与他相距仅半分,“辛苦你来一趟,委屈你了。”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一个S级Alpha身处紊乱期时,待一整晚不走的。

世上离异的夫妻千千万,姚洲心里感叹。他还能把眼前这个人挽回来么?名正言顺地抱他一次。

他站了起来,也把林恩拉起,问他,“会煮东西吗?”

林恩点头。

“给我弄点吃的。什么都行。”

等到姚洲换了身衣服,下楼到餐厅,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林恩坐在以前他常坐的位子上。

姚洲什么也没说,拉开椅子坐下,把林恩煮的面全吃了。

二零区的人到得比预想的早。

没有等到三个小时,只过了几十分钟,别墅外就响起了刹车声。想来江旗是放心不下,林恩给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还带了一车人手,恐怕林恩吃亏。

姚洲也没拦着,就算他再不舍,如今这个人不再是他的,他也只能送他回二零区的那个家。

两人走到门口,林恩停住,从腰间摸出手枪还给姚洲,说,“我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昨晚的事什么也不代表。”

姚洲好像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在他伸手要开门时,拦了一下,以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抵住门,是一个半圈着林恩的姿势。

看着怀中人苍白的侧脸,他眸色转深。

“我不需要其他人,我有你就够了。”

“给我点时间,我把你找回来。”

说完,他拿开了手,替林恩开门,嘱咐,“回家好好睡一觉。”

林恩的心脏跳得很重,他没再去看姚洲。

门外的台阶下面都是二零区的人,但林恩知道,姚洲有很多手下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着。只是为了不让林恩难堪,所以埋伏起来没有现身。

林恩走到轿车前,江旗脸上写满担忧,却碍于身份不知怎么询问。

林恩熬了通宵,眼下浮着一圈青黑。他看着江旗,心下了然对方在担忧什么,轻声说了句,“我没事,他没碰我。”

第61章 你和姚先生还有可能吗?

因为整夜的焦虑紧张,身体承受不住这种消耗,林恩回家以后病了两天。

江旗请来家庭医生上门为他挂水,也禁止他去政务大楼上班,林恩无奈只能卧床休养。

联盟大选将近,二十四区统一投票的日期定在一周以后,电视新闻里几乎都是与之相关的报道。二零区内的几十处选民投票点都开站在即,准备迎接民选当天的投票盛况。

林恩退烧的那天,姚洲重新出现在晚间新闻头条。

电视上的主持人刚念出人名,江旗就把遥控器拿起来,装作无事地换了个台。

林恩只看到一眼屏幕上的残影,姚洲的两只手上似乎都干干净净的,不见绷带或伤口。

治愈系的Alpha恢复能力惊人,林恩早就见识过。他心绪平静地把视线转向餐桌,继续夹菜吃饭。

饭后林恩接了一通电话,是政务司的一名助理向他汇报大选投票的准备进展,林恩走到后院讲完了电话,回过身,却见江旗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件外套。

已经是六月的天了,就是吹点风也不必加衣。林恩冲江旗摇摇头,温和地说,“不冷,不用穿。”

江旗还是有些执意,展开衣服走向林恩,把外套搭在他肩上。

林恩就不拂他的好意了,回屋时两人并行,走到楼梯边,江旗先停下脚步,似乎是犹豫之后才说,“少爷,今天我接到姚先生打来的电话。”

林恩听后,神色冷淡地应了声,“他说什么?”

其实林恩一直很好奇,姚洲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会是谁, 但江旗应该没被买通,这点把握林恩是有的。

“他问候你的身体,我没有同他多讲。”江旗停顿了下,突然问林恩,“少爷,容我冒犯问一句,你和姚先生还有可能吗?”

两天前的深夜他把林恩送去西区,那时并不知道姚洲处在紊乱期。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再去西区接人,江旗一路上的心情跌宕起伏到了极致,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忽视被自己压抑多年的感受。

林恩笑了笑,说,“没可能,所以记着他的号码,以后别再接了。”

说完,他转身要去自己的房间,却被江旗一下拉住。

刚才那个提问不算冒犯,但伸手拉人这一下透出些微妙的暧昧,不该是一个侍从的举动。

林恩抬眸看人,江旗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跳乱撞,情动之下脱口而出,“少爷,你觉得...我可以吗?我是说,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林恩的反应远比江旗预料的平静太多。

他连表情都没变,轻轻抽开手,说,“江旗,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如果再有逾矩的事,我就从这里搬出去吧,以免你误会。”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朝夕相处,江旗的心思不难察觉。

林恩本想揣着糊涂照此下去,对方不主动点破自己只当不知道,可是眼下突然挑明了,林恩心里叹气,再继续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听林恩说要搬走,江旗吓得乱了方寸,身体做出最直觉的反应,立即单膝跪下去想要道歉。

这是很多年前,他刚到林家做侍从时接受过的训练,后来被林恩制止了,说与他以平辈身份相处。林恩是没有架子的主人,江旗陪同他成长,对他倾心已久。这么多年过去,江旗再没有在他跟前做过有分主仆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