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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55)+番外

白越之敛了笑,仍是叫姚洲“姚老板”,语气沉了些,“我这个人锱铢必较,现在要帮你是真的,但我们之间的账也要算一算。”

他靠着墙,也伸手揪住姚洲,慢慢地说,“以后再别用白蓁威胁我。这次我利用林恩,算是扯平了。”

高泽的两手压制着白越之的人,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兰司:去劝劝。

兰司叹了口气,走向两个寸步不让的Alpha,摸出手机,作势要把摄像头对准他们,“要不我拍张照,发给林恩和白蓁瞧瞧?”

姚洲和白越之同时皱眉,继而同时撒了手。

白越之的视线越过姚洲的肩膀,看了一眼走廊对面紧闭着门的那间病房,而后他收回视线,语气没刚才那么尖锐了,带了点劝慰的意味,“你瞒不住林恩的......姚老板,你心里该比我敞亮,不是我怂恿你选了林崇基,是你早有打算。就算没人推波助澜,你也照样会对林家下手。”

“一旦你把林家搞倒了,林恩迟早要记恨你。”白越之说着,抬起手,隔空点了点自己的颈后,“如果我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

姚洲不用猜。

他会和白越之联手,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类。能从彼此身上嗅到那种洗不掉的血腥味。

林恩给过姚洲一些温情的细节,和林恩在一起时,姚洲也的确想过,只和林恩走下去。

可惜他们挑的时间就是错的。姚洲不可能一边对付林家,一边安抚住林恩。以林恩的性子,他也是会较这个真的人。

姚洲听见白越之用口型和气声说,“别跟一个Beta浪费时间,标记了他,你们都好过。”

何须白越之这么说,姚洲已经做了。

-

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那几晚,林恩病房外开始有保镖值守。

林恩住的病房楼层并不高,他下了床,拖着点滴支架走到窗边,看见住院楼出口也有西区派来的雇佣兵。

姚洲离开病房后,当晚没再回来。过了一阵子护士进来换点滴,也给林恩送了一次药,林恩没吃,把胶囊放在床头,昏昏沉沉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他就醒了。

这些天里习惯了有人抱着睡,还不待睁眼,林恩就伸手往床边摸。病房的床本就不宽,手指一触到微凉的金属栏杆,林恩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

他没有想到姚洲竟然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稀薄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投在他身上。因为光线的缘故,那道脸上的伤疤看不清了,只觉得眉骨和鼻梁的轮廓很深刻。

林恩刚醒,见到姚洲吓了一跳,但没出声。姚洲见他坐起来,对他说,“英嫂一早起来熬的粥,喝点吧。”

说完拎过放在茶几上的保温饭盒,盛出一碗粥,起身端到林恩跟前。

林恩不相信他这么早进入病房就为了让自己喝碗粥,愣愣地没敢伸手。

姚洲拿起勺子一搅还温热的粥,说了句,“要我喂你?”

林恩立刻把碗接过来。他也的确是饿了,当着姚洲的面喝光了一碗瑶柱鱼片粥。

最后林恩把空碗端在手里,头微微垂着,不看姚洲,只是说,“这碗粥,和那天看夕阳的炒饭,是同一个意思么?”

姚洲这时已经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过了一夜的药。他没接林恩的话,倒了一杯水放在药片盒边,说,“把药吃了。”

林恩慢慢仰起头看他,问,“如果我拒绝呢?”

姚洲神色平静与林恩对视,说话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小少爷,想想你的处境。”

林恩滞了滞,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开始他是因为惧怕和求生本能,不得已顺从着姚洲,后来则是因为爱慕和向往,以为姚洲的少许善待意味着感情,进而一再退让。直到他陡然清醒,想要抽身,才发觉从一开始姚洲就没想过给他自由。

林恩扫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病房,连日来的变故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顾一切逃离的冲动。

他干咽了下,眼神闪动,一下掀开被子,光脚下地,往门口冲去。

只跑了两步,空碗摔碎在地,碎片还未溅开,反应神速的Alpha已经将他拽住,继而一把拖回原地,紧压在怀中。

林恩像被捕获的兽,肩胛骨紧绷着,手肘架起,试图撑开这个桎梏。

“放开我。”他咬着牙说。

姚洲没有一点松动地从后面抱着他,眼神是冷的,可那种冷酷的底色里又夹杂了一丝微弱的波澜。

林恩的挣扎完全徒劳无效,大约一分钟后,他以暗哑的声音说,“我不想受你的信息素影响......求求你姚洲,放我走......”

姚洲把他摁得很紧,紧到可以感受出林恩胸腔里不平稳的心跳和逐渐发颤的手。

姚洲一手环扣在林恩窄瘦的腰上,一手抬起来,扼住了林恩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姚洲也随之俯下身去,薄唇贴着那处发热的腺体,在林恩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进而发出抗拒地呜咽声中,慢慢地咬住腺体,注入了少量的信息素。

林恩抖得很厉害,他已经服了一周的药,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他的咽喉被姚洲扼住,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感到自己体内涌动着一种慢慢升温的渴望。

继而他听见姚洲叫他的名字。姚洲用只有林恩能听见的,低沉的嗓音说,“林恩,勇气可嘉。到你离不开我的那一天,希望你不会求着我抱你。”

第40章 就算是混账

Alpha咬了腺体,把手脚虚软的林恩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他抬腕一看时间,是到该走的时候了,于是对林恩说,“晚上再来看你。今天上午会有人把你日常用的东西送过来,缺什么就告诉朴衡。”

林恩垂眸坐着,不应他的话。

姚洲两手插袋站在床边,问,“药是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林恩的呼吸乱了点,像是在极力克制些什么,而后他伸出手,把放在塑料盒子里的胶囊抖出来,胡乱地塞到自己嘴里。

姚洲已经把杯子递到他手边了,他接过来喝了一口。胶囊有些大粒,就着水咽下去时林恩被呛到,一下子蜷缩起来咳得很厉害。

姚洲本心是不愿这样对他的。但姚洲的预感也没错,林恩要的那种感情不是姚洲能给他的,如果不用这种方法留住林恩,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错失他。

姚洲也被一种身不由己的情绪裹挟着,觉得林恩可怜,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又恨他不肯服软还想逃离。

林恩咳嗽声小了点,姚洲一伸手扣住他的双肩,把他抵在床头上,低头吻了下去。

林恩齿关咬得紧,不让他深入。

姚洲含着他的嘴唇,一边吮吸一边将一只手探到林恩的衣服下面,开始揉他。

林恩没抵抗多久,压抑不住要呻吟时姚洲捏开他的齿关加深了吻。

深冬的早上,一张不算宽敞的病床上两具身体缠在一起,吻得那么热烈,心却隔得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