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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132)+番外

“你马上结婚了,我以后再来紊乱期就不会找你了。”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么,我每天等你回来的样子,很像一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白越之抱着白蓁的动作滞了滞,还来不及说什么,白蓁的嘴唇已经压在他的唇上。

他们第一次亲吻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白蓁十八岁生日那一晚。

那次的生日派对是白越之出面张罗的,切完蛋糕他就先走了,留下白蓁和一群朋友狂欢。没想到当天夜里喝醉了的白蓁主动爬上他的床,白越之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把怀里的人推开。

但这种一时的拒绝是无效的。随着白蓁一次比一次更主动的靠近,白越之没再拒绝下去。

——他不会否认自己在对待白蓁时的虚伪。

他不愿意受感情负累,又无法真正将白蓁推离身边。后来他们也拥抱了,也接吻了,白越之年长白蓁十一岁,该懂的他早就懂了,他也教了白蓁很多事,对他发泄欲望,但始终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

仿佛不做到最后,就无须背负道义枷锁,就还可以进退自如。

有一阵子白蓁的唇角、腿间,常常都是红肿破皮的。他是从小骄养惯了的,身体不适就不去上学,白越之也纵着他。

白蓁温软漂亮,信息素清甜好闻,是每个Alpha都会喜欢的那种Omega。

白越之想过养他一辈子,不认爱,但把他留在身边,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听到白蓁突然说,以后再有紊乱期不找他了,白越之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

白蓁把他缠得很紧,恳求着,“我好难受,哥你吻吻我......”

白越之低头在他的耳垂、颈侧亲吻,接受他的邀约。他知道白蓁喜欢吻在什么地方,他熟悉他的每一寸身体,直到一阵缠绵过后觉察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切已然晚了。

白蓁给他用的药,早在一两周前就已开始,药效催生了情愫,白越之再想刹停已经来不及。

白蓁说了好些刺激他的话,说想出去念书,说要找别人照顾自己,白越之堵不住他的嘴,在一阵失控之中,他终于掐着他的脖子,凶狠地咬了上去。

标记发生的瞬间,白蓁突然安静了。

颈后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发颤,但他完全没有挣扎。

白越之在本能驱使下,往他的腺体内注入信息素,气息交缠中听见白蓁轻声说,哥,我好爱你。

白越之一下清醒过来,仿佛被一记闷雷击中。

一个原本该是永久标记的行为,被最后一丝理智拦截。

他只对白蓁做了临时标记。

很多话,想问。还有很多恩怨,没有理清。

但两个人都累到极致,情绪临界,精力耗竭。

标记过后,白越之大脑有几秒的空白。白蓁躺在他怀里,喘息不停。

直到几分钟后,白越之想把背对自己的白蓁翻过来看看他的情况。白蓁回身的一瞬,一把刀随着他的翻转,抵在了白越之胸前。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越之握住刀刃一端,制止尖刀刺入。锐利峰锋面立即划破他的掌心,献血浸出来。

“蓁蓁!?”他出声的同时,对上一双冷熠的眸子。

握刀的人,仍然叫他哥,嘶哑着声音说,“你终于标记我了。我终于心愿达成。”

他用了两个“终于”,可见对此期盼太久。

白越之从未在白蓁眼里见过如此深切锋利的神情。

那里面有最刻骨的爱,也有最刻骨的恨。

刀刃仍然扎在掌心皮肉中,白越之恍惚竟不觉痛。

白蓁没有松劲,又持刀往前推进一寸,似乎执意要刺下去。

“哥,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一双美目圆睁,眼眶发红,咬着牙,讲余下的话。

“如果没有这一刀,我们永远相互亏欠,做不了兄弟,也成不了爱人。”

“有了这一刀,是我伤你在先,意味我不再爱了。”

“我不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弟弟,不是你偷藏在人后的情人,也不是那只等你回家的小狗......”

白蓁的声音忽然轻下去,“每一次你叫我蓁蓁,我都以为那是爱。”

“其实我早就错了。你所有的温柔都是捆在我身上的绳索,我对你陷得越深,你就把我捆得越紧。”

他爱了他二十年。哪里还分得清对错。

白越之亲眼见到他长久压抑之后的崩溃,亲耳听他诉说承受的一切。就在白蓁呼吸一急,再次用力的瞬间,白越之突然松了手,任由短刀刺入自己胸膛。

皮肉被剖开的声响轻而锐利。

白蓁定了定,盯着那处开始流血的伤口,视线从定焦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白越之担心他被吓到,想要伸手安抚他时,白蓁肩膀抖了一下,两手松开刀柄,翻身滚落到床下,摸索手机,试图拨打急救电话。

白越之倒很淡定,扎了就扎了,原是他欠白蓁的。

这处伤口刺得偏深,幸而位于肋下的位置,应该没伤到心脏。白越之把手机拿过来,安排自己入院抢救的事宜。

内政部长被刺伤这种事不能张扬,一旦被媒体报道,难免影响新任内阁的对外形象,他得对自己做好应急预案。

白越之躺上担架时,白蓁披着一件外套,脸色煞白,立在墙边。

白越之本想和他说句话让他不要担心,奈何失血过多,意识逐渐不清,最终他没能讲完一句叮嘱。

姚洲和林恩赶到医院已是次日凌晨。

白越之的手术还算顺利,刀伤没有伤及脏器,但由于消化道受到一定程度损伤,出血还未完全止住,仍在恢复室观察中。

姚洲和林恩穿了无菌服进入恢复室探望他。

麻醉效用过了,他已基本清醒,躺在病床上,冲二人些微点点头。

对医院方面,白越之没有说明自己受伤的原因。

姚洲坐下后问他,是不是与白蓁有关。

白越之一言带过,说只是家事,打闹时出了意外,不劳烦联盟的调查部门出面。言下之意是要姚洲帮忙压一压这件事。

姚洲沉着脸答应了,白越之刚结束手术,不宜多谈。姚洲当下也不便说什么。

林恩出于顾念白蓁的缘故,留下照料白越之。期间他也几次走到病房外,试图联系好友,然而白蓁的手机一直关机,不知究竟去了哪里。

就这样失联了将近十个小时。当天下午,姚洲结束工作,再次到医院探病,正站在走廊上与林恩说话,走廊的另一头慢慢走近了一道身影。

林恩敏锐地回头,见是白蓁现身,先是一愣,而后快步迎上去。

还不待林恩开口询问,白蓁先问他,“我哥怎么样?”

林恩一时无从说起,犹豫了下,说,“目前还在恢复室观察,下午医生来了一趟,说出血点已经止血了,应该没有大碍。”

白蓁听后,抿着嘴唇,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林恩才注意到,就在白蓁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体格高大的Alpha男子,视线一直落在白蓁身上,似乎是与他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