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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106)+番外

白越之被他暗呛一句,并不恼,仍是笑着,又问,“我有些关于新任主席的消息,你有兴趣知道吗?”

林恩眸色一沉,冷声拒绝,“没有兴趣。”

然而白越之并未打住,压低了声音,自顾自输出,“前些天我看见他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打针。”

果然,林恩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白越之继续道,“打的什么不难猜吧?”

答案昭然若揭。没用医生护士,自行注射的药品只能是抑制剂。

比起口服和外用贴片,静脉注射已经是最强硬的干预手段。

林恩一直回避去想这件事。上一回的紊乱期姚洲是硬扛过去的,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会引起更严重的生理紊乱,且没有规律可言。对一位身居高位的政要而言,针剂的副作用不小,并不是理想的解决途径。

白越之见林恩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反而停住不讲了。他本想等林恩开口,旋即闻到一股淡淡的Omega香气靠近,是他的未婚妻走了过来。

林恩敛起眼里的担忧,白越之也自然而然地揽住身边佳人。

有关抑制剂的话题就此打住,白越之携着未婚妻转身,走开几步,他怀里的人有些好奇地仰头发问,“你与二零区的领主聊些什么?”

白越之唇角笑容玩味,不像当真地说,“聊他能不能复婚。”

林恩与姚洲有过婚约的事不是秘密,白越之这样一说,未婚妻也来了兴致,揶揄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竟然去鼓动别人再跳火坑?”

白越之不知想起了什么,沉眸笑了笑,说,“我不信什么忠贞不渝,但偶尔也会有成人之美。”

他的这桩婚约,一早讲好是开放关系,各玩各的互不约束。白越之没什么负担,在未婚妻面前也不必佯做好人。

他是有意要向林恩提起姚洲的。那句话他轻松抛出来,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了林恩心里。

此后的几天时间,林恩偶尔在工作间隙走神,忍不住上网去搜索优级Alpha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

从前林恩对此类知识了解不多,相关的科普文章看了一些,他渐渐明白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轻巧,由此担心愈增。

这天晚上他照例打开电视收看时政新闻,现任的联盟主席即将退休,当日在联盟总部举行了一场以他名义召集的慈善晚宴,有点功成身退的意味。

官方媒体受邀入场直播,新闻里给到几个镜头,大都集中于现任主席与姚洲身上。

其中一幕是在慈善拍卖结束之后,一些拍得竞品的名流女眷邀请姚洲跳舞。这样的场合之下,拒绝并不礼貌,直播的镜头跟随着姚洲,最终他在众多邀请者之间选择了一位,与之共舞一曲。

林恩面对直播画面,默默调低了背景舞曲的音量,心里对自己说,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当这首舞曲是个暗示,姚洲也不必再用抑制剂那么辛苦。

新闻结束后,林恩回到书房加班,一直忙到深夜。临睡前手机突然亮起,一条信息传入。

林恩拿起手机,对着屏幕滞了滞。

这个属于姚洲的私人号码,已有长达数月不曾与他联系。

屏幕上只显示出短短一句话:和我跳舞的人已有订婚对象,不是单身。

第74章 比婚内还守身如玉

姚洲挑选舞伴时,心里筛了一遍那些面孔背后的身份。

单身的都被立刻否决了,其中一位女性Omega穿得较为保守,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钻戒,姚洲对她略有印象,对方是一位领主的女儿,已经公开订婚的消息,于是他挑中她共舞一曲。

宴会结束以后,姚洲又让朴衡去查看当晚的新闻直播,果真有他跳舞的一段画面,时长还不短,给了二十秒的镜头,把姚洲和舞伴都拍得清清楚楚。

姚洲没有多犹豫,哪怕林恩没看到直播,也不能留下隐患让他误会。反正在林恩那里他没什么面子可讲的,于是坐在回程的车里,他给林恩发了一条信息。

姚洲没指望着对方回复。几分钟后手机震动,林恩的号码被设置了特殊提示,姚洲立即拿起来看,林恩回给他一句话:抑制剂不要再用了,影响腺体功能。

他为了他就连跳舞都要避开单身舞伴,林恩却可以毫不领情地回复一条让他别用抑制剂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怂恿他尽快犯错。

姚洲沉眸对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几秒,最后把屏幕锁了,靠回座椅里。

他有整整七十天没见他了,每一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这期间他打过两次抑制剂,效果还凑合,于是做好了长期注射的准备,也让医生开了处方,办公室和家里都放了一个小冰箱用于存储针剂,以备不时之需。

从今晚算起,距离就职仪式还有三天时间。再捱三天,就能在二零区的联盟总部新址见到林恩。

这么一想,姚洲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任职典礼举行的前一晚,姚洲没有安排别的应酬,而是在别墅后院和荆川见了一面。

这是改约了两次才约上的时间,他和荆川都太忙,见面不容易。可是荆川在电话里说了最好是当面谈,姚洲知道是为林恩的事,于是抽空在今晚和对方见上了。

荆川从带来的文件夹里先取出两张纸递过来,后院门廊下的灯光亮度不高,姚洲的视线又被唇间香烟升腾的白雾遮拦,他眯了眯眼,看清那是一张纸页泛黄的死亡证明,死者姓名那一栏里赫然写着金恩美的名字。

姚洲脑子转得很快,“这是祁恩美的新身份?”

荆川赞同地“嗯”了一声。

姚洲心猛地一沉,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荆川锲而不舍追查近一年,只得到一个离世的消息,他不愿去想林恩听后会是什么反应。

荆川递来的纸页有两张,姚洲把上面的一张死亡证明揭开,不成想下面又是一张死亡证明。

“这个人是...?”他弹了一下第二张证明。

“祁恩美的伴侣,法律上可以算是林恩的继父,虽然他们从未见面。”

信息量有点大,姚洲皱眉盯着那两张纸,“你都查到了什么?”

荆川指着证明开具的时间,“他们是在同一天出的意外,两年前的旧历年,沉船事故,都没有救上来。”

“什么时候结的婚?”姚洲问。

“大约四年前。”荆川查得很细,转手又递过来一张结婚证复印件。

“你查到了什么,从头到尾说一遍吧。”姚洲懒得一一发问了。

荆川把纸质的文件夹摊开,交给姚洲翻看,“十年前,林崇基暗地里找人做掉祁恩美,原因不详,替他办事的人到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走了祁恩美。我的推测是祁恩美手里有些积蓄,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对方,因为当年林崇基身边的一个亲信突然辞职,搬离上城区,并且手里多了一大笔钱,这些钱来历不明,发生在他奉命做掉祁恩美之后。”

“从这以后,祁恩美搞到了一个假身份,也改过一次名字,但那时她不叫金恩美。金这个姓氏是她结婚以后跟的夫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