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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淼淼(265)

刘氏堂兄当上洛阳刺吏,仍不知足,想去陇道当都督,又让刘氏给海英峰。

刺吏只是一城之主官,而都督是一方主管,权力要大的多的多。

这次刘氏都觉得过了,就没有天天逼着海英峰。不过她就算逼了,海英峰也不会同意。

谁知今个朝堂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海英峰是举荐人,按照朝规,被举荐的官员犯了重罪,举荐者轻者爵位官职被免,重则贬为庶人。

他将面临的最低惩罚是失去用军功积攒得来的县公爵位及大元帅官职,最高的惩罚就是变成庶人。

海英峰昨晚还觉得奇怪,为何白太师去拜访徐清林,今个才明白过来。

原来白太师今日早朝有针对海族的大动作,不想徐清林为海英峰在李严面前说情。

刘氏惊恐无比,嘴唇颤抖,手脚冰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今个才知道,你们刘家是什么德性,一边同意要与我们家联姻,一边上了奏折攀东宫。”海英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说起另一件事,真是气上加气。

今个退朝之后,李南特意交给海英峰一件东西,就是刘氏堂兄半个月上的奏折的手抄版。

那里面的内容让海英峰气得差点吐血。

太子妃是海英峰的亲侄女。

刘氏堂兄只有一个嫡女,已经给刘氏写信说要许配给海青滇。

刘氏堂兄竟然在奏折上说,太子妃有了身孕无法侍奉太子,要把他的嫡女送到东宫替太子妃分忧侍奉太子。

海英峰帮刘氏堂兄当上刺史,后者竟是在背后拆整个海族的台。这个卑鄙无耻之极的小人。

奴仆都站得远,不过书房的门是大开着,也能听到一些,何曾见过海英峰发这么大的火,都吓得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海英峰望向刘氏的目光带着几分厌恶,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起身拂袖离开,走出书房,见站在角落里恨不得变成空气的大管家,喝道:“刘氏抱恙,需要休养一年,不得外出!以后府内的事,你去请示贺氏。”

“是。”大管家连忙应下。心道:大夫人管家的权力被夺,以后大少夫人管家了。

海英峰在书房发火的事很快就传到赵氏耳里。

赵氏沉得住气,过了半个时辰,海英峰就面色如常的来看望她,语气平和的跟她说了刘家的事。

刚才那半个时辰,海英峰去练武场打了木桩,要把心里的火发泄出去。

赵氏气得脸色苍白,问道:“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让刑部、大理寺审案子,等案子都审完判了刘氏堂兄的罪,再惩罚我。”海英峰说到最后,也是忍不住眼中含泪,也只有在赵氏面前才能这样哭一哭。

赵氏见长子这般难过痛苦,泣道:“我的儿,你跟着陛下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得到这个爵位是想传给老二瑞晨。这下白白辛苦了。”

海英峰共有三个嫡子,老大海义亮日后是要继承国公勋位,老二海瑞晨本来可以继承他的县公爵位。

一夜之间,海英峰将失去县公爵位,海瑞晨就不能继承爵位了。

赵氏与海英峰哭了一通,而后沉下心来商议如何把惩罚降到最低。

海英峰立刻写了奏折,承担责任,主动请求李严把他的县公爵位撤掉,而后送去皇宫。

他们以退为进,不要爵位,想要保住大元帅的官职。

李南得知此事,回东宫告诉了海丽荣,后者经过前者的同意,当即上了奏折请求李严看在海英峰从龙之功轻罚。

徐府,大厅。

“我爹不甚好,把我娘禁足了。我奶正在气头,不想见我。”海青滇垂头丧气。

今个他去了一趟东市,看到大唐麻花铺生意火爆,又看到凯旋楼改建初具规模,心情很好。

谁知回到府里得知海英峰在朝堂上被弹劾,迁怒于刘氏,将刘氏禁足一年,还夺了刘氏的掌家权。

府里上下愁眉苦脸,他心情烦闷又不想去跟军队家族的兄弟诉苦,本想去皇宫求李南,快走到皇宫时想到李南身边有堂姐海丽荣,正好看到徐府,就进来了。

徐清林与徐淼淼面面相觑。

大唐国的官职分两种。

一种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世袭的爵位、勋位,比如徐清林的郡公,就可以传给徐磊,徐磊可以传给徐文。

一种是不能世袭的官职,比如白步海的太师,虽说是正一品最高官职,但是不能传给儿孙。

对于家族来说,都非常渴望拥有前一种世袭的爵位、勋位。

一夜之间,做为军队领军家族的继承人海英峰就要面临被罢官。

海英峰若是没有官职,海族权势减弱。

此事不是海英峰个人的事,更是海族全族的大事。

徐清林轻叹一声,“大哥这一步认错认罚做得很对。”如果没有给刘氏党兄写推荐信就好了,可是没有如果。

从此事看来姻亲太重要了。

他对于徐淼淼的亲事不由得更加上心,要好好斟酌才行。

徐淼淼想了想,缓缓道:“眼下刑部、大理寺没有结案,咱们还有时间想办法挽救大舅的爵位。”

“什么办法?”海青滇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又道:“我爹已经去了皇宫,听说是自请免了县公的爵位。”

徐淼淼问道:“表弟,你有没有妒忌过你大哥、二哥继承爵位,而你的官职却是靠自己来努力取得?”

海青滇坦然道:“以前我年纪小时,在南地边防时被小人教唆,曾经有一、两年的时间妒忌过他们。后来我奶奶教导,我大哥、二哥有爵位才能更好的保护家族照顾我。我们三兄弟只有齐心协力,家族才会好。我自此断了妒忌之心。”

徐淼淼缓缓道:“我觉得刑部、大理寺那边的案子结了,大舅娘的堂兄被定罪判刑,陛下至多削了大舅的爵位,不会免了大元帅的官职。”

徐清林跟着道:“不错。陛下对海家很是器重,也极为信任,此次群臣相逼,压力很大,不可能不惩罚大哥,只是惩罚的度肯定是最轻的。大哥县公的爵位应是保不住,大元帅的官职却能保下。”

海青滇目光在徐家父女脸上打转。

他心里一团乱麻,想要帮生父,但官职很低,连早朝都没有资格参加。

他还想帮生母,不想让生父因为此事怨恨生母。

徐淼淼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给陛下一个不削大舅爵位的理由,或者是不削只降爵位。只要保留了爵位,日后大舅立了军功再往上升也容易。”

徐清林问道:“淼淼所言极是。淼淼,你可是已有了主意?”

徐淼淼定定望向海青滇,这个少年此时满脸焦虑忧愁没有半点的青春活力,道:“我是有了主意,那也要看青滇是否舍得?”

海青滇忙道:“为了我爹,我什么都舍得。”

“我听说你个人身家丰厚,可是真的?”

海青滇毫不犹豫的答道:“我的身家也没多么丰厚,我就是在银庄存了十几万两银票,在长安有几处宅子,在东、西市有几家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