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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淼淼(104)

许家人见林二妹走了,纷纷邀请她再来做客。

许南凑上前问李忆云的情况,被许淼淼用犀利的眼神瞪得退后两步。

谁知林二妹细声细语的跟许南道:“我们主子曾在梨林看过你练武,赞你有恒心,日后在武学上定能有一定的成就。”

许南眼睛精亮,“李小姐真的这样夸赞我了?”

“真的。我们主子有几次想跟你过过招。”林二妹见许南眉开眼笑,跟着笑道:“我们主子的武功不低。你可不能放松练武。以后若有缘,我们主子跟你比试。”

许南兴冲冲的道:“劳烦你给李小姐带个口信,我一定好好习武。”

许淼淼轻轻摇头,对这个傻侄子无话可说了。

林二妹走后,小梨村凡是在家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幼都跑到许家大门口瞧骆驼。

不要以为小梨村的村民孤陋寡闻,就算是永靖县城也有很多人没有见过骆驼。

许淼淼决定把骆驼养在马圈里面,跟追风做个伴。

邓红笑道:“爹,咱们家刚盖了马圈,幸好淼淼让盖的高,不然还得重新盖。”

许文、许佳为了给骆驼起名字又吵嘴,最后许淼淼决定,“今天是三月二十九——立夏。骆驼就叫立夏。”

“立夏这个名字好记也好听。”

一旁围着立夏里三圈外三圈的村里人也都觉得立夏这个名字好吃,还有人开起了几个以节气为名的村人的玩笑。

“冬至,快来瞧瞧你弟弟立夏。”

“春分,快去山上割草喂你弟弟立夏。”

赵冬至是个少年倒还好,赵春分都已经快五十岁了,还被人开玩笑。

一群人哈哈哈没大没小的倒是在许家大门口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夜深人静,许淼淼坐在床边,把三个画卷拿出来看了又看,忍了忍还是没有解开彩线。

如此这般惦记担忧的过了十天,终于到了打开系着红色彩线画卷的时候。

大清早,许淼淼睁开眼就坐起来,把昨晚特意放在枕边的画卷拿起来,打开红色彩线。

一尺宽、近两尺高的绢画,上面竟是画着一具黑色的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绝色少女。

少女长发披散没有梳鬟,也没有半点发饰,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嘴唇青白,显然是死人。

“忆云!”许淼淼又惊又慌,忍不住叫出声来,这画上棺材里的少女正是李忆云,顿时心痛异常,失声道:“忆云怎么给我画得是这样的画?”

许南正好要去梨花观练武从窗外路过,忙敲门问道:“姑,你怎么了?”

许淼淼抹了泪,用正常的语气答道:“没。没什么。我做了一个恶梦。”

许南仍是问道:“我听你叫李小姐的名字,你是不是梦到李小姐出事了?”

“我可能是说梦话。你去吧。”许淼淼望着画,这只是一幅无字画,还是李忆云本人画的,并不是真实的,不明白李忆云为何要画这样的画让她伤心悲痛。

门外没有动静了。

许淼淼心里有着深深的疑问,很想去打开系着黄色绳子的画卷,可是林二妹的嘱咐就在耳边响起:许小姐,切记不要把打开的顺序弄错了,也不要提前打开。

“忆云,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是生是死?”许淼淼泪水落在了画卷上。

一个时辰之后,许淼淼出现在了梨花观。

流云正在忙着建三清宝殿的事,被一堆的人围着。

许淼淼一时心急,在人堆外面高声道:“流云仙姑,您可曾知道忆云现在可好?”

“淼淼,李香主自从那晚本观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与观主还惦记着她的消息。”流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见许淼淼秀眉紧蹙,把她带到了偏僻的地方。

许淼淼缓缓道:“刚才我唐突了,不该当着那么多问忆云的事。”

流云目光柔和,微笑道:“没关系,那些人不是卖石头就是卖木头还有卖砖头,眼里只有银钱,根本不会在意你心里惦记的李香主。”

许淼淼问道:“你知道忆云现在如何?”

流云低声道:“说好并不好,说坏也不坏。”

许淼淼便道:“恕我愚笨,猜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流云伸手拍了拍许淼淼的肩膀,“你一句两句给你解释不清,你不如去县城打听一下,这几天应该已有她的消息。”

许淼淼满脑子李忆云的安危,被流云说的越发的担心。

一个中年的道姑急匆匆跑至,“师姐,观主请您立即过去商议大事。”

流云握了握许淼淼冰凉的小手,俯在她耳边小声道:“对于李香主来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最终是好事。你不要多想。”

许淼淼得了这几句话,心情终究好了些,回村之后,就派了许南、老乌去县城里打探消息。

到得黄昏,主仆二人回来。许南失魂落魄。老乌连声叹气。

许淼淼见二人这幅模样,吓得连忙问道:“有忆云的消息了?”

许南目光呆滞,摇摇头失声道:“她没了。”

许淼淼问道:“忆云身子那般康健,还会武功,怎会如此年少就没了?”

老乌苦着脸道:“李小姐是个孤儿,天生命薄,患有异病,不能太疲惫,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静王妃就把她送到梨花观静养。”

许淼淼不停的摇头,喃喃道:“忆云的面相那么好,谁说她是天生命薄?”

老乌接着道:“李小姐前些天在观里差点被掳受了惊吓,静王妃就把她接回王府。谁知,李小姐刚进王府没几天就出事了。”

许淼淼失声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老乌长叹一声,“静王的两个儿子,一个刚没了原配,一个正室空缺。他们见李小姐生得太好看,都想娶她,竟是酒醉之后就在静王府里面打起来,一个当场被另一个打残废,还有几名侍卫被误杀了。”

许淼淼立即对静王的两个儿子心起恨意,怒道:“才有一个儿子被打成残废?哼,两个儿子都打死了才好!”

老乌见许淼淼满脸怒容,生怕她再气出个好歹,可是事情不说完不行,只有接着道:“李小姐正好在场,受到惊吓晕厥,当晚旧病发作就没了。”

许淼淼瞬间泪流满面。

许南哭道:“姑,李小姐已经下葬了,我们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静王的两个儿子?”许淼淼怒道:“静王到底有几个儿子?”

老乌解释道:“静王有十几个儿子,要娶李小姐的是嫡出的五儿子与庶出的七儿子。”

许淼淼咬牙切齿的骂道:“金城那么多美女,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娶忆云?”

老乌低声道:“集福楼的酒客都说静王的两个儿子争娶李小姐,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是静王与静王妃的干女儿,认为娶了她就能继承王位。”

许淼淼气极冷笑几声,一字一句的道:“又是为了继承王位。”

老乌见许淼淼又哭又笑,忙道:“小姐,您千万别气坏了。李小姐已经去了,去时没有什么痛苦,没有陷入争夺王位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