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嫡女玲珑(101)

就连白鑫都对谢玲珑侧目相看,给人如此大的好处却不居功,让人内心更加感激,这下小女孩子太不简单了,别说比大世家的小嫡女,就是比起大世家专门当做少族长培养的小嫡子也强些。他觉得很有必要提点妹妹和侄女跟她坦诚相待多接触交往。

众人回到第一院的大厅坐下喝灵蜜茶去去肚里的油腻。

李氏赞叹道:“珑妹子的生意马上要做到苏州和长安。老婆子像她这么大时还每天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玩。”

何七雪喜不自禁道:“她是家里的福星,谁沾了她都有喜事。干娘,您不知道,那个神绣手王秋丰是个痴儿。”

众人一听那几幅比贡品还精美的绣品竟出自一个傻子的手,均是震惊。

何七雪道:“王绣师去年刚来我家时,只是会绣普通的花样,珑妹子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让他专攻,没想到他竟然摸索着弄出双面绣的神技。他成了绣房里的绣师兼老师,珑妹子每月给他支付重金,他不会用银钱,都交给他爹娘。他一家人对珑妹子千恩百谢。”

站在厅外等着传叫的徐嫂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热泪盈眶。以前她们一家人因为王秋丰被谢府的奴仆们取笑瞧不起,导致王冬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女子定亲,现在却是因为王秋丰被全庄子的奴仆们羡慕,王冬生也因此得到庄外村里的几个妹子青睐想要嫁给他做妻。这一切都是谢玲珑给予,她一家人自然感激涕零。

吕青青笑道:“我身子以前一直弱,跟珑妹子做了好朋友,渐渐好起来,今日爬岳麓山竟是只歇了一气就爬到了山顶。”

谢玲珑摆手谦虚的笑道:“这都是你们命中自带的福份,不是因为我。”

众人聊了些家常,白丽好奇沈氏便问起来,听何七雪讲完,直摇头感叹道:“她跟和离的前夫曾是青梅竹马,她还生下一儿两女,前夫带给她的伤害想必是刻骨铭心。”

谢玲珑道:“姨,您在庄子多住两日,就能见到沈姨。我要跟您们谈谈合作的细节,还要签订契约。”

白丽笑道:“好。我也想这些天多带带平安,尽尽做干娘的职责。”

白鑫放下茶杯,道:“姐姐,明日我派人给娘带个口信,我们在此多住几日。”他向两位大学士请教学问的机会太难得了,恨不得一直在福乐居住到离开潭州府。

白如俊和白如意见白丽点头,立刻露出笑容,福乐居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和讲究,孩子个个是嫡系知礼又很单纯,在一起玩十分热闹,心情愉悦放松,能看宰羊还能吃新奇的吃食铜锅涮灵羊肉,明日去江钓,听谢玲珑透露后日若天晴能去山林看灵兽杂耍,傻瓜才想走呢。

何七雪笑道:“四日后便是菩萨生日大典,你们住在庄子上山去寺院要方便许多。珑妹子点子多得很,这几天让她安排,保管你们玩得愉快尽兴。”

白丽由衷的感谢道:“那就打扰了。”

谢平安张嘴打了个哈气,有点闹觉,小脑袋钻白丽的胸口,眼睛困得半睁马上就要睡着了。

谢玲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今晚天上星星很多,明日应是个晴天。大家都早些睡下,明早起来先爬山,回来用了早饭,到江边钓鱼,去福临门用午饭。”

众女听她小大人般安排着明日行程,笑着点头答应。

白丽哄着谢平安晚上跟她一起睡。吕青青仍是跟谢玲珑睡一张床。白如意要跟姑姑白岚睡一间房。

客房清一色的杉木制家具,床上被褥都是崭新下午用阳光晒过的,洗漱用品和马桶也是新的,桌上置着一个素雅的紫色古董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挂满金桂香味浓郁的桂花,梳妆台里置着两把精美的新檀香木梳,茶几上摆着六盘品种各异的灵果和四盘咸、甜口味的点心,床前小柜、桌上、茶几上都摆着两只高脚铜烛台插着燃烧的蜡烛,照得整个房间通亮。这些都是谢玲珑令徐嫂去问过白家奴婢之后安排布置的。

夜静更深,洗漱好的谢平安只带个肚兜光屁股盖着蚕丝绸缎香被睡在白丽旁侧,卷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小脸蛋粉红,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白丽喜欢的隔一会儿就亲谢平安的小额头,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夜好眠,未做恶梦,也未起夜方便,早上起来手脚烧热不似以前那般冰凉,心知这是吃灵羊肉的效果。

她是早产儿,自幼多病体虚,后经护国寺医武僧诊治说先天不足体寒,调理了五年直到十岁时病才好了,十六岁成亲后时常生闷气没有机会发泄,旧病有复发的兆头,来葵水时腹疼下不了床,乳房时常针扎一样疼痛,一年四季夜里盖多少被子手脚都是冰凉,还爱做乱七八糟的恶梦,哪怕午休极短的时间,刚合上眼就能做恶梦,睡眠质量极差。

她的脸色是病态的白色没有红润过,苏州城府郊外的寺院医武僧诊断说,气血两亏,心情郁结是根源。

“干娘。”谢平安醒来露出大大的笑容,根本没有赖床的习惯,按照谢玲珑给他制定的流程,利落的爬下床、穿鞋、去嘘嘘。

白丽穿着白丝小衣拿起谢平安的外衣跑到屏风后给他披上,道:“我的干儿,已是秋天早晨天冷了,快穿上衣服莫着凉了。”

“干娘自己穿衣,我身子可热了。”

白丽要抱谢平安回床上,他兔子般灵活的闪开,咯咯笑道:“手手摸了小雀儿要洗干净才能上床。”

待谢平安洗好手,白丽抱起他,小身子浑身热乎乎像个大暖炉,心里不禁夸赞何七雪会带孩子,把他养的十分康健,又哪里晓得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归谢玲珑。

众人洗漱干净,在第一号院院门前集合,白丽一问,白家人昨晚都睡得极好,白如意以前换个陌生地方半夜会失眠,这次竟一觉睡到天明。

清晨,太阳高照,天空无云。九月中旬的岳麓山山上的起了一层纱般薄薄的雾,湘枫寺的几座巍峨大殿在雾和树林里若隐若现,很是神秘。

小白、小二黑、追风在前面开路,何屠夫带着谢平安一马当先,中间是女人和一群孩子,谢精武和谢勤武最后压阵,浩浩荡荡上山。

众人爬到半山腰,从山顶的寺院里传下隆隆隆的悠远庄严的钟声,寺里的和尚天不亮就起来,用极短的时间洗漱完后,武僧去练武,其余僧人到大殿盘坐敲木鱼念晨经,这钟声该是吃早饭了。

白如意力气不足,累得小腿打颤,见谢玲珑步伐轻快走爬山如履平地,年龄最小的谢平安更是不用人抱走在最前面,她心里来了股狠劲倔强的逼着自己跟上去。

白鑫回头见小侄女娇喘吁吁,就将她背上爬山,速度不减,只是很快就累得出了一头密汗。

众人下山的路上碰到往山上爬的江老老太爷和老马。

江老老太爷近九十的高龄,满头雪丝,目光锐利,牙齿一颗未掉,握着拐杖,不需人搀扶,一步迈一个台阶,身子骨硬朗的不得了。他跟何屠夫热情的说着话,邀着过几天霜降枫叶红了一天清晨、黄昏爬两次岳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