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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145)+番外

作者: 揽疏狂 阅读记录

换了往日,沈砚这样说,郑姨娘一定是会尖叫威胁,让他有本事就动手。

可往日沈砚不会这样说,现在的沈砚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深井般的眸子看起来让人害怕,似乎只要郑姨娘应声,他下一刻就能让人取刀来,成全郑姨娘。

郑姨娘难以置信,她尖叫:“你要弑母!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想要杀我!我就知道!你要杀我,何必费周折!一杯毒酒送来,第二日对外说我暴毙而亡,谁敢质疑您大公子半句不成?便是老国公他们知晓,也会为你遮掩,还有你那好弟弟,他可是有太子殿下护着,只要讨好了他,他一开口,什么罪名不能帮你压下来?”

郑姨娘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大笑:“我就说,是啊,你一刀光明正大杀了我,你那宝贝弟弟也能帮你压下来,让你清清白白,所以你才这般有恃无恐是不是?”

她说完,大声尖叫:“来人啊!沈砚要弑母!来人!瞧瞧他如何狼心狗肺!”

“姨娘,”沈砚嗓音平淡,他问,“不是你自己想要求死吗?”

沈砚瞧着郑姨娘,好似很疑惑:“我以为,你是活的很痛苦,所以真心想要求死。你觉得你过得不好,想要得到解脱……我以为是这般,所以,你并不是真心求死,你还是想活着的,这日子,你还想过下去,是吗?”

郑姨娘觉得难以置信:“你想弑母,还要将罪名推脱一干二净,谁想死!人活着谁想死!”

沈砚说:“是啊。那你在做什么呢?”

不等郑姨娘回答,他自己说:“你不是过得不好,你是觉得你过得还不够好。所以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受到威胁,不会让你死,才如此坦然,是么?”

郑姨娘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她瞧着这样的沈砚,没来由的害怕,心底发凉。

那种感觉,不是因为沈砚长大,让她觉得危险。

而是觉得,沈砚忽然很陌生,跟她记忆中的好像完全不同。

……像是个受她钳制的小孩,长大,自己跑掉。

她手里唯一能够握住的溜走了。

第79章 哥有难

沈砚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 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他坐在那里,似乎就只是单纯的,将郑姨娘一层遮羞布揭开, 让她真正的心思暴露在光线下,仅此而已。

甚至于,他的态度如此坦然, 像是在说, 他早便知道, 他只是到这种时候, 才特意来确认一遍。

如果沈砚表现的愤怒一些, 语气中不这样平静如死水,而是带着些质疑与愤怒, 那么郑姨娘可能还会歇斯底里的与他闹腾一番,或是告诉他, 自己是他的亲娘,自己是一心为他好,又或是谴责他, 说他对亲娘如此,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日后必然会被戳着脊梁骨骂。

可没有,一点没有。

他坐在小榻上,平静的同郑姨娘说话, 那样的姿态像是一个陌生人在看戏,任凭郑姨娘如何发疯尖叫, 失去从前柔美的模样, 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郑姨娘觉得害怕。

她挤满了胸腔的愤怒,在洞察到沈砚这种不同的时候, 像是一大团泡沫,顷刻间便化开,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惴惴不安的空虚。

她的底气一下子消散的一干二净。

以至于……她有一点后悔,她先前或许该收敛一些,不该接二连三的闹腾,不该过分强硬。

哪个孩子能对母亲如此绝情呢?

如果她态度放得软一些,兴许……

“姨娘,”沈砚平静的像是陌生人的声音响起,幽暗的眸子直视郑姨娘的双眼,看得她想要躲闪,“你很清楚你想要什么,你也清楚你过得很好,你想要的,是额外的,不属于你的东西……”

郑姨娘忍不住打断他,咬牙道:“是,你是我的亲儿子,打我肚皮中爬出来的,今日咱们母子便敞开了说。我要的那些,难道对你没有益处?你便甘心一辈子被人压一头,便甘心眼看着自己本能得到的东西,被旁人拿走?你在京城,旁人是如何看你的,可有一个人拿你与沈禾同等对待?他们对沈禾,是对国公府嫡出的小公子,各个捧着,对你这个庶长子是什么态度!”

沈砚打断她:“是你想要,你在意,不是我想要,我在意。”

他说:“我从不在意这些,我也不需要这些,我胸无大志,只想安居一隅。姨娘,不必拿我做筏子。”

郑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她觉得沈砚分明是从她肚皮中爬出来的,怎能如此不知上进?

她张口要再说什么,沈砚似乎觉得该说的话说的差不多。

他站起身:“姨娘,你日后便待在此处,我会奉养你到老。”

郑姨娘闻言,先是愣怔,随后一喜,这话的意思是会好好养她,仍旧那她当母亲孝敬?

她喜色没来得及在眼底蔓延开,就听沈砚说:“至于我,我永远不会与小禾争抢什么。若是他日后继承国公府,我便是他的辅助,助他将国公府门楣发扬。若是他另起炉灶,我也会助他,只要他想,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若干年后,祖母祖母逝去,他便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互为依靠。”

“我执刀戈,为他所用。”

“我会过得很好,不劳姨娘费心。”

时时作痛,常年复发的病灶早该切掉。

人总是不忍,不舍,觉得或许还有余地,还有挽留的机会。

直到走到最后,发现病灶便是病灶,无法变成好肉,干脆利落,才能彻底解脱。

他要切掉病灶,不愿再受这种苦痛。

郑姨娘瞧着阖上的房门。

门外雪地上,脚步声嘎吱作响,一步比一步声音轻微,渐渐远去。

她浑身颤抖,掀开被子自床榻上爬下来,一日多未吃饭,双脚虛软的跌倒在地。

郑姨娘扶着床榻爬起身,步伐匆匆到门边,打开房门冲着院门口的方向声嘶力竭:“沈砚!你这混账东西!你以为沈禾那小畜生会记你的好吗!你巴巴凑上去拿他当兄弟,你也配!你不瞧瞧你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当他真会拿你做兄弟……!”

郑姨娘哆嗦着,扶着门框口中不住地骂着,身体里的力气像是一下子便被抽得一干二净。

怎么行?

她的儿子,做沈禾的刀剑?

做他的工具!?

自甘下贱!

他分明可以继承国公府,做国公爷,日后光耀门楣,他放着好好的坦途不走,要去给沈禾那个小贱种垫脚!他……

“郑姨娘!郑姨娘!哎呀,快去叫个大夫来,姨娘撅过去了!”

*

沈禾的卡通小彩人画框送给几个亲人后,有沈砚给的一部分颜料制作方法,以后可以继续折腾。

不好的就是,有几个很难调的颜色,沈砚说对面不愿意将配方给出来,如果他要,可以送成品给他。

沈禾觉得也行,就是多找沈砚几趟的事。到时候多给人家点银子,好好感谢下。

沈禾在外头,拜完年回东宫,先前留下的侍卫遇见他,道:“小公子,早前您吩咐送去医馆那人,说是醒之后得知是您搭救,跟医馆的人留了句谢,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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